每年三月,便是一年一度皇家与宫中各位权贵狩猎宴会之时。不论男女,到了十四岁之时,便可参加这个宴会。不偏不倚,如今的李旸正好十四。
而这个宴会是他期盼多年来的,他到也不是想在猎场上大显身手,只是出于他的好奇。可能小仙神来到人间,对什么都好奇吧。此宴会不仅是皇子权贵者狩猎,更有临安名门望族贵女前来喝茶聊天,当然会一些骑射的女儿们也会上前与男儿们比拼一番。
陈家小女,年十五,本来去年就可以参加狩猎宴会,可惜的是染上了风寒,便错过了一次登台交友的机会。今年这次,必隆重登场。
陈家是走过西梁三代的朝臣,权衡利弊,还可以在西梁官场中朝气蓬勃,舍得二字,便是陈家的家训。明着看陈家从不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左右战队,背地里却左右逢源,藕断丝连。有些事儿,连圣明的君上都不见得看出来。
其府小女,谓陈医,更是窈窕淑女,她的貌美,是整个临安都承认的。从小乃是家中掌上明珠,而又精通琴艺,连骑射之技也是女中豪杰。在帝都民间可是有着才女称谓。所以这次宴会,她是所有人的期待对象。少年们想与其交上一谈,谈的好的话,便登门求亲,与陈家结为亲家。少女们更是想一睹芳容,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可以闻名临安。
阳春三月,春草正芳菲。这次宴会就定在城外不远处一马场,天还不亮,灯火四起,形形色色走在临安主道之上。城门有将士登记在册,如此浩荡,陛下却也在其中。以往的皇帝参加这种宴会,声势浩大,生怕他人不知他出城了。但到了赵玉琼这一代却与以往不同,出城也已混迹于官宦的队伍了。
马场上的锦棚中,已陆陆续续的坐满了人,各家儿子女儿看似在棚中喝茶聊天,其实心思已经飘向很远了。他们时时刻刻关注着其他锦棚,尤其是靠近正棚旁的陈家之棚。当然李旸的心思也不再自家棚中,他也频频扭头关注着皇家之棚与此次狩猎共同之期。不过,除此之外,他还在关注着一个人,此人便是云南府学的五王子。
皇后的娘家苏家也已到了,苏府一席人跟在宫女后找到自家的位置便坐了下来。李旸见中间那个穿淡粉色苏裙的女儿估计便是苏德州,皇后长兄的女儿苏秀秀了。虽姿色平淡,但也温文尔雅,大家闺秀,不与他般之女坐在棚中论临安闺中之事,只在棚中细细等候。苏秀秀侧身前便是其父,户部侍郎了,此家与别府毫无不同。只在各家儿女引起小声喧波,苏家已经来了,那陛下也快了。
只不过,人员嘈杂,在苏府锦棚中,李旸还看到了刀布娥,他不屑的笑到,定是此人又厚颜无耻去找了皇后娘娘。
突然之间,各个锦棚之中一片寂静。李旸从刚才的思绪中回来,只见不远处一行人,大张旗鼓。为首者,便是当今圣上赵玉琼,其左乃是皇后娘娘,其右则是得宠的吉妃。听父亲说,陛下左侧从未换过人,而右侧便是一两年的一换,听说去年还是一个跳舞及佳的益妃。而皇家身后,跟随着着的便是众棚之人都好奇的陈家。
陈家紧随陛下身后,不禁让在场之人唏嘘不已,陈家三代屹立不倒,此次狩猎竟又与陛下一起到来。
在安坐之时,陛下伸出手对陈家之后的小女,道:“医儿,与朕同坐一处可好。”
众人只顾寻找衣着华丽之人,却忽视了这个紧紧跟在陛下身后的小女儿。女儿身着与往常之衣并无不同,走在人群中可能也是一闪而过,毫无惊艳之处。但若细细品来,便是人间尤物了。女儿五官分明,一张精致的鹅蛋脸透着一股春天的香气,她淡淡的笑也便如温水一般,沁人心脾。但她若哭起来,虽没有见过,但也肯定惹人可怜。
陛下与陈家的到来,使众棚毫无喧闹之声。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陛下的安排。
陛下悄声安排花公公后,花公公便上前吼道,“传陛下,今日是西梁的狩猎宴会,西梁文才虽是天下第一,但武才来说却稍稍逊色,此次宴会胜者,封兵部侍郎一职,为西梁荣誉。”
花公公虽平时说话细声细语的,但这传起话来,声音还是很雄伟的!
狩猎的比赛也算正式开始,各家儿子纷纷上场,李旸的比赛正好在第二轮。李旸换好衣服就在父亲旁边,而昨晚父亲也已交代好他了,切勿锋芒太露,因为李家只有他一个独苗,是不会让这个独苗上战场的,而那个兵部侍郎的位置,李家根本不在乎。
但对于那些文官来说,这个位置意味这开拓了兵部的势力,是个香饽饽。
比赛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就是去狩猎兔子与野鹿,而这些野畜分为自家对家,意思是参赛者不仅要狩猎对家的野畜,还要保护自家的。
李旸眼神飘忽,对于下面的比赛既然父亲也已交代过了,就不用了太认真。他左顾右盼,却看见远处的陈医在和陛下告辞,李旸想到,女儿家可能是和陛下在一起有些紧张,想去出恭罢了。
第一场的比赛接近尾声,李旸起身走向候场区内。却感觉有一人跟在身后,尤感不适。他转身,看到一张熟悉的嘴脸。
“小旸旸!好久不见!”白观止冲他挑眉贱兮兮的笑道。
李旸一把搂住白观止的肩,侧脸也笑道“小白白,甚是想念?”
白观止看见一旁的小厮又偷偷笑着。便一把摆脱了李旸的手,“我在开玩笑。”
话毕,李旸清了清嗓子,“我也在开玩笑!”
“小旸旸,你看我多好!专门和你一组比赛。想当侍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