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祖母告别,至今路行已有七日。
宝钗在马车内四处张望,开心的像只小麻雀一路叽叽喳喳。
这一行带着玉珠和宝钗,还有三十名暗卫。梁国私养暗卫,是叛国重罪。这些都是父亲留在京都的叶家军,保护她和祖母。个个都是精兵。
想起这是一本书之前她就有错觉,每次自己遇到危险总能巧妙的避过。当时就觉得奇怪。
再想起书中叶父留给她的暗卫后,她才早早试探。譬如无意间出神,故意朝河边走。一失足往河里跳去,这才诈出暗卫叶统领。
本来不会这么早出现,后来她嫁给二皇子,二皇子告诉她有一伙人在保护她,她才知道是暗卫,后来用于给二皇子铺路,死光了。
恋爱脑吗?她不是。
后来告知叶统领,她早已知晓他们的存在,让他们不必隐于暗处。叶府招纳家丁护院。让他们以这种身份生活在叶府内,更加安全。也不用为生计困扰。
这次出行,是在周国边境。带出府行事,府内留有二十暗卫保护祖母。
“叶统领,还有几日才能到到周国边境。”叶初见掀开车帘向前方的叶统领问到。
驾,叶统领骑马回头“回小姐,还有一日行程。”
叶初见点头“那今天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换了这身行头。”
叶统领抱拳,策马向前寻找客栈。
晚上大家住在客栈内玉珠和宝钗同小姐一屋,其他暗卫驻扎在院内。因有人早一步住到了客栈,只剩下一间卧房。
叶统领示意过她这里的人气息沉稳是习武之人。
互不干涉,明日一早出发。
早晨有一点朝光,她们一行打扮成大漠来的商旅,向周国边城行驶。
弃车骑马,带了十五人进城,其余人在此休息等待消息。
她穿着红色薄纱传统的大漠裙装,脚穿露指夏鞋,露出脚趾。银铃铛伴随着她行走叮当响,红色头巾遮住半张脸,眉心坠红宝石。一副西域模样。
进入边境之前在商贾手里高价买了货和衣服。还有通关文牒。
叶统领三十有七,够她父亲的年岁,打扮成父女同行。
看着边境的沙土极美却很荒凉,想起多年前死去的叶家军“morlsen galuud irheer,morShulegen bichlee bi,monkhiinhairtai ejii min,moroodlinganch galuu daa,hariinnuteged uudhaar,harijochimoor sanegdlaa,hailiinuusen horchighnoor,hairiin olmes bomborlee,galuud iredeg havaren。”伴随着她的歌声向周国边城走去。
这条路是进城的必经之路,隐于后侧的一队人马里,有个好听的男声笑了“藏歌?有趣。”
看着前方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暖风吹过她的裙摆,在风中摇曳,这样的画面极美,如诗如画。
一双瑞凤眼抬了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马鞍“有趣,明明是梁国人,打扮成塞外商旅,如何?”
“丞乾,是昨日傍晚住店的那行人。”一个白衣束发,丹凤眼柳叶眉比女人还要妖娆的男子,说不出的阴柔。
“呵,那就跟上看看。”路丞乾驾马跟上。
守城士兵在翻看通关文牒斜了一眼穿着藏褂的中年男子“来洪都关何事啊?”
叶统领连连鞠躬,握住士兵的手“带小女来洪都关售货,换点丝绸茶叶布匹的物件儿回去。大爷,您看?”塞了一个满满登登的荷包。
士兵看了手上的荷包一眼,咧嘴笑了,满脸横肉往后走“可以过,但我要先看看你的货。”
没有往后看货的意思,反而往叶初见的方向走去“呦,小娘子这双眼睛生的极美,不知这面纱下面的脸如何啊?是不是极丑不敢示人啊?哈哈哈哈”
他说的声音极大,守门的几个士兵同他一同嘲笑。
宝钗被气得脸涨的通红大喝道“大胆狂徒,怎敢如此说我家小姐!”
叶初见抬手制止宝钗,嗤笑一声,俯下身直视他“官爷,你是想看我面纱下的脸,还是想看看我裙纱下有什么?”
刚被一个小丫头训斥大胆本是气极,看到这个美人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瞬间软了“美人儿,大爷就是想看你的****,让爷摸两把。”说完就要伸手。
叶初见往后一仰,翻身下马。红裙飘摇,身姿灵动。慢步走向他,伸出纤纤柔夷,示意他把手放上来。
他如同着了魔似的,把手放了上去。她一个转身抓起他的胳膊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两年跆拳道不是白学的。
用玉足抵住他的脖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真是有趣,不知死活。”
众士兵看到城守备的侄子被撂倒,赶紧拿起红矛,指向他们。
“丞乾,要不要上去帮忙,小美人要遭罪了。”程傅凉一脸妩媚,朝身边这个英俊的就差成妖的男子说道。
路丞乾手肘抵在马鞍上撑着头“不去,她在做之前就该想好脱身的办法,否则便是害死所有人。还有,别用你那直勾勾的眼神看我。”
程傅凉立刻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醒醒,他是兄弟又不是可以觊觎的男人。
叶初见看向拿出武器的士兵,眼里都是寒光“都别动,小心我一不小心,踩断他的脖子。你们周国乃泱泱大国,是我们边陲小国之表率。崇尚以礼治国以德服人。你们现任崇德皇帝登基时说过,以正其身不以权而谋其私,不也弱小而欺之,当以爱之怜之惜之。国以正其身,兵却辱没之。何其可笑?想着你们的城守备大人一手遮天,瞒的了洪都关的将军,瞒不了当今圣上。若我今日死于此处,在场的各位中若有读书人劳烦为小女子写告书,投入谏言桶,来世报之。小女子也不怕这群恶徒了!”
说完向后面排队进城的人群福了一礼。
守卫军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城守备本在昏昏欲睡,突然有人来禀报他那该死的侄子有闹事调戏良家妇女了,这次还碰到了硬茬,要写谏言桶。他差点气的吐血,当今圣上最厌恶官欺压百姓,遂专设立了谏言桶,以供百姓自行检举。
鞋跟都没拔就往外冲去,看见一个纤弱的红衣女子,还有那不成器的侄子在那耀武扬威喊打喊杀。
脱了鞋子,就抽了他一脑瓜“快给人家姑娘道歉,你要死就死远点别连累我。”城守备向她赔笑道。
守城侍兵被自己舅舅抽懵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舅舅,这份差使也是舅舅给捞的。看舅舅气急,他立马俯身行礼道歉“刚刚是我一时糊涂失礼,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我这个莽夫。”
叶初见没理他,侧身虚扶了一把城守备大人“还请海涵,大人。我与父亲做一些小本生意,不成想惹怒了这位官爷,我小女子的不是。”
城守备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规矩懂礼,心中更是认定都是侄子的错“快,快给他们放行!还请姑娘不要写谏言啊。”
叶初见弯弯眉眼应是。左手抚与胸前,行大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