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月儿......月.......儿!”
瑛瑶在清月眼前挥了挥手,有些生气的瞪着她。
清月这才拉回思绪,陪笑的说道:
“老孔......那个,那什么,对不住啊,我跑神了。”
瑛瑶闻言,眉头微蹙,略有些失落,却还是严肃的教育着清月:
“月儿,你这习惯跟谁学的,老是走神发呆很不好,这样很容易被人偷袭的,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清月扑捉到了瑛瑶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也看见了她慢慢盛满的关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曾经她求而不得的母爱,现在却突然出现在瑛瑶身上,而且还不带一丝杂质,这让她有些受不起,却又下意识的想要亲近。
清月乖乖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知道了。”
“这才乖嘛!”
瑛瑶开心的笑着,温柔的揉了揉了清月的发梢。
清月一时有些怔愣,泪水悄然滑落,糯糯的说道:
“娘,抱抱月儿......”
瑛瑶看到清月落泪时便已经慌了,如今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心间一片柔软,温柔的将清月拥入怀中,轻轻拍着清月的背,安抚道:
“月儿乖,娘在呢,不哭啊!”
清月感受着瑛瑶的温暖,心中的委屈骤然涌出,那些对于于茵的愧疚、内心的苦涩、以及这么多年来的怨气,一时间汇聚在一起。清月将头埋在瑛浣脖颈间,放声大哭了起来,无助的像个孩子。
瑛瑶心疼的轻声哄着,心中的歉疚也越来越深。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这才打破了两人的悲伤氛围。
“阿瑶?”
来人稳重内敛,气宇轩昂,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他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小心翼翼的唤道,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深情。
瑛瑶与清月略有些狼狈的转头看着不远处的男子,清月眨眨眼,想起来了,这是她那便宜爹琪草,不过对她倒也不算太差。
瑛瑶轻轻放开清月,拿着帕子轻柔的擦了擦清月脸上的泪痕,然后才整理自己,一系列动作自然流畅,将清月与琪草均惊着了。
瑛瑶打量着眼男子,疑惑的说道:
“你唤我阿瑶?我们认识吗?”
琪草略有些受伤,却看见瑛瑶的眼神清澈干净,不似故意为之,便同样疑惑的问向一旁的清月:
“她这是?”
不待清月回答,瑛瑶便眼神不善的看了眼琪草,惊诧的说道:
“你居然还认识月儿。”
清月略有些抱歉的看了眼琪草,随后挽着瑛瑶的胳膊,侧身直视着她,略有些复杂的说道:
“他叫琪草,是你的丈夫,也是我......爹。”
“丈夫?!爹?!”
瑛瑶惊叫出声,很是疑惑,在她的记忆里并未搜寻到任何关于琪草的印象,莫非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清月赶忙对着琪草眨了眨眼:还愣着干嘛,现在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琪草却恍若未闻般,只是呆呆的看着瑛瑶。
真是木头,这么好的就会都不知道把握好,清月气的瞪了琪草一眼,随即安抚似的说道:
“当初你生下我后,元气大伤,加上我又走丢了,你伤心过度,造成了记忆混乱,忘记了许多事,包括父亲。”
琪草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清月,有些犹疑,但不得不承认,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最好的结果,他可以趁此机会让阿瑶爱上他,虽说这对阿瑶并不公平。
琪草温柔的拉过瑛瑶的手,轻轻握着,深情的说道:
“阿瑶,月儿说的不错,这些年你总是时好时坏,但是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跟我回家好吗?”
瑛瑶看看清月,又看看琪草,心下摇摆不定,找回女儿她很开心,但突然多了个深情款款的丈夫,怎么感觉,如此的别扭和怪异,明明漏洞百出,却又不得不承认,月儿身上也有着琪草的血脉力量。
清月将一切尽收眼底,撒娇的摇了摇瑛瑶的胳膊,诱哄着说道:
“娘~您就随父亲回去嘛,月儿不想再跟你们分开了,好不好。”
瑛瑶经不住清月的撒娇攻势,败下阵来,总归是自己的女儿,月儿也不会害她。瑛瑶无奈笑道:
“娘答应你就是。”
“娘真好!”
看着无奈又宠溺的瑛瑶,琪草心里一阵柔软,他感激的看着清月,向她点了点头,虽说清月是他的骨肉,但因着瑛瑶的原因,两人并不亲近。
“如此,阿瑶我先带你和月儿回去吧。”
瑛瑶虽有些不自在,却并不是很讨厌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甚至内心深处似是很渴望。
“好,我们回去再说。”
“那个,父亲你先带娘亲回去,我还有些事情未完成。”
琪草与瑛瑶齐齐看向有些纠结的清月,异口同声的说道:
“月儿何事未完成,爹(娘)可以帮你。”
清月见此,心下划过一阵暖流,轻笑着说道:
“父亲,娘亲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我等朋友醒来,便会回去的,反正我们就在后山,离得并不是很远。”
瑛瑶与琪草面上均有些不自然,默默偏着头不看对方。瑛瑶仍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月儿,真的没事吗?娘还是同你一起吧,这里死了一个,伤了一个,娘不放心。”
琪草闻言,这才注意到山洞深处的付渊与洛梵,待看清付渊面貌时,呼吸一窒,先族长怎会在此,看样子才去世不久,难道是阿瑶将他藏于此处的?
是了,百年前月儿走丢后,阿瑶便宣布先族长逝世了,也是自那以后,阿瑶经常不见踪迹,要不是今天无意间看见阿瑶院中有打斗痕迹,查探过后,方才看见屋中的密道。只是阿瑶好似不认识先族长的样子,难道阿瑶连他也忘了,一时之间,琪草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疼。
清月见琪草脸色有些黑的看着付渊,心中一叹,罢了,我在做一回好人吧。
“娘放心,待我处理好这里的事后,自会回去同娘交待的,你也累了许久,先随父亲回去休息吧,不然月儿心中过意不去,是不是啊,父亲!”
琪草一怔,收敛好情绪,同样温柔的劝慰道:
“月儿说的是,阿瑶,月儿大了,我们要相信她,先回去休息好吗。”
“好吧,那娘先回去,月儿你早些回家。”
“嗯嗯,我知道啦。”
瑛瑶见状也就不在坚持,随即同琪草先行离开了。
送走二人,清月不免松了口气。对着付渊拜了拜,轻声说道:
“付渊伯伯,我见琪草父亲对瑛瑶娘亲甚是深情,便有心撮合二人,或许这才是她最后的归宿,如此你也可以安心与阿娘团聚了。”
清月一扬手,石床上的付渊瞬间便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儿,便随风消散了,连一丝灰尘都不曾留下。
清月突然想起兮儿同她说起的一个故事,只有灵魂覆灭之人,才不会留下一丝痕迹与世间。清月一时泪流满面,阿娘,你是幸福的,付渊伯伯为了完成你的遗愿,早就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救我一命,换你们二人不得永生,真的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