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如何改造之后,佟爸就开始着手测量数据,计算材料用量了,而他的本体也和阿大一起在赶来的路上。
还好这次出事的地方很近,而且伊皆风灵魂不强,如果是以化灵的灵魂形成灵魂黑洞的话,这个都城已经没有生气了。
佟爸也让公涂佟在旁边打下手,毕竟只是测量而已,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修好呢。
如果不让公涂佟帮忙的话他又在哪里唉声叹气的,佟爸也是无可奈何了才让他也一起动手。
“爸爸,这个灵魂的强度间隙是怎么测试的啊?好复杂,你看我测量对了吗?”公涂佟这一次也是在认真的帮忙,只是他还太小,知识太少,难免弄的手忙脚乱的,也打断了佟爸的测量和计算。
“小兔崽子别乱动那个,那是他的思考中枢,你要不想让他变白痴就好好把它放下。”
“过去过去,魂力已经够混乱了,快点让路。”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皮痒?你老子我才弄好你就把他灵魂碎片拆了?”在伊皆风的核心内三股魂力混合,公涂佟仗着与伊皆风魂力相融处处抢先,虽然是一片好心,但是根本没有测量出来有用的数据。
佟爸也因为顾及被剥离出来的伊皆风的魂力束手束脚的。
“滚出去,小兔崽子,再搞下去你的花郎修好了也是白痴!”最后佟爸忍不住爆发了,直接收回魂力以灵气一巴掌把公涂佟拍得老远。
公涂佟也知道自己捣乱了,没有再上前来,而是跑出去不知道干嘛去了。
“这小兔崽子一点不省心,让本体好好打一顿。”真灵佟爸思维嘀嘀咕咕,手上动作一点不慢。
灵魂工程是精细活,他也是知道了伊皆风的灵魂在这个核心内不会消散才敢让公涂佟来胡闹一番。
开始构想归构想,实际测量之后佟爸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套潮汐扼魂法需要一个引动点…结合魂丹这部秘籍…有点难搞啊。”佟爸用了一天时间将伊皆风的数据初步测算了一道,发现这套方法有一个巨大的缺陷。
那就是这套方法不能以他自己启动。
而且还不知道在伊皆风灵魂黑洞退潮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变,他不敢让公涂佟来担任这个开关。
“算了等本体到来吧。”真灵佟爸一阵恍惚,他操纵本就不多的魂力帮伊皆风重新调理灵魂,又支撑了一天的测量消耗,简单来说他快没电了。
佟爸要休息了,回归镯子之后一动不动。
公涂佟消失了一天,都城也全面戒严。
“这么说他们是从蛮荒山脉里出来的?帮过你们…是善缘就好。”姬天神与姬神空交谈之后也了解到了事情始末,而且那道人影也说这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
不过还是让那边保持原样吧,他甚至不敢做一些打扫之类的工作,只能让都城内的百姓远离王府,幸好王府所在的地方本来就是内城的区域。
他已经没几年可活的了,如果能让自己的后代攀上这样一个家族,或许能让周朝长胜不衰。
毕竟这样的家族从来不缺天才,也养得起天才。
此时的伊皆风核心内。
那种未来无我的感觉消失了,伊皆风回归黑暗。
深邃的黑暗无边无际,与梦境不同,在这里的黑暗伊皆风能缓慢感到时间的流逝,还能感应到一片小小的世界,把他包围起来。
他试图在黑暗里开始摸索,可惜并没有任何感应,仿佛又回到了公涂佟给他烙上烙印之前。
“真是让人不爽的感觉啊。”伊皆风无奈,时间流逝的感觉很淡但是也很让人枯燥,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灵魂梦境。
伊皆风又开始感应自己的灵魂情况,毕竟他的灵魂构架已经崩溃过一次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魂飞魄散才对,没想到却恢复了。
伊皆风现在感觉不到吸力了,灵魂也恢复到了构建成的那个二维黑洞,这一次黑暗笼罩在灵魂黑洞之上,仿佛在压制着它。
伊皆风又开始感应公涂佟留下的灵魂烙印,那个烙印也被灵魂黑洞吞噬过。
这一次信息直接穿过黑洞魂体,发送到公涂佟哪里。
“花郎!花郎你被修好了?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脆弱的。”公涂佟现在不知道猫在哪里干什么,但是他现在很兴奋,也更卖力了。
“你知道我怎么了?”伊皆风正准备说,然后公涂佟就一股脑怼了过来。
“嗯嗯,都是我不好,我学得太差了做得不结实,让你灵魂崩溃了…”公涂佟又伤心起来。
伊皆风一脸懵逼:“什…什么东西?这不关你的事吧?”他灵魂崩溃只是他妄图灵魂构建黑洞而搞崩的,又关公涂佟什么事了?
“你不用安慰我了花郎…我一定好好努力,学好了再把你改造得更好的!”公涂佟又在奇怪的地方莫名燃了起来。
伊皆风听得一灵魂的鸡皮疙瘩,怎么这么像落入不良科学家手里试验品…
“那我是你救回来的吗?我怎么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像你没给我烙印之前一样。”伊皆风开始询问重点,他可不想一直这样沉寂在黑暗里,太可怕了。
“不是,我那有那个本事啊,是爸爸把你修好的。”
“爸爸?老爷?过去多久了?我们回去了吗?”伊皆风一听人都傻了。
卧槽,那个玩人偶的变态傀儡师老爷!
“过去一天了已经,我们没有回去,爸爸是一缕真灵在这里。当时你闹得可凶了,我觉得脑袋很痛灵魂都要被吸出来了,然后他的真灵就从镯子里出来了。”公涂佟慢慢解释。
“不过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大概今天就能到了。”公涂佟接着补充。
“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虽然那段时间他没有记忆,但是他总感觉佟爸对他干了一些惨无人道的事……
比如研究他的灵魂了、研究灵魂了、灵魂了之类的…这还不可怕嘛!
“因为你的灵魂只是被拼好的,还要在里面加个东西才能恢复正常。”随着公涂佟的解释,伊皆风整个人越来越不好了。
那个变态傀儡师不会真动过他灵魂吧?
“加什么东西,不加可以吗?”伊皆风内心复杂,虽然是他被佟爸救回来了,但是灵魂这种东西就像是自己的身体一样,甚至比身体还重要,被别人随意改造的感觉很不好。
“有没有其它办法啊?我…我不想动我自己的灵魂,求求你,好不好?”伊皆风的语气变了,他已经被公涂佟奴役,不想最后的灵魂净土也被别人窥探,哪怕只是自己知道的情况下没有。
“你怎么了?花郎,不改造你就不能恢复了,你现在能恢复意识也只是暂时的,爸爸会很快修好你的。”公涂佟有些不解。
“我不想改造灵魂,我会努力控制好黑洞的,能不能不要让老爷改造我的灵魂,我…我真的,给我最后一点自由好不好?”最后已经近乎哀求,自诩乐天沙雕的他此刻再也乐观不起来了。
然而公涂佟很是不解:“为什么?花郎难道不知道灵魂崩溃是很危险的吗?爸爸说如果没有这个核心保护你的灵魂你已经魂飞魄散了。而且改造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你的灵魂会得到增强。”也在试图用好处劝解他。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灵魂是个很私密的东西吧,我会努力控制黑洞不让它崩溃,能不能换个方法。你已经在我灵魂里烙下烙印了,我不可能对你不利为什么还要改造我的灵魂,你们这样做很没人权的!”伊皆风最后近乎在灵魂里咆哮了出来。
他已经慢慢接受被奴役这件事了,只是没有了肉体,对自己的灵魂也就十分重视。
在回佟家之后醒来时发现自己有被拆卸研究过的痕迹他已经感觉有点恶心了,只是对公涂佟他一直有好感才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他这两个月已经在与公涂佟的对话中渐渐明白,他爸爸那次也是在研究他的灵魂。
他昏迷了三天,对情况一概不知,但是心底已经开始对佟爸厌恶起来,只是他太强大不能表现出来。
这一次在自己知情的情况下要改造他的灵魂,虽然是为了救他,但是他也接受不了。
“求求你了,你以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一定不会抱怨什么了,求求你们不要改造我的灵魂,我会好好听话我会做好一个傀儡的…”虽然是灵魂信息传递,但是其中充满了哀求、期望、害怕、恶心等等情绪。
强烈的情绪冲击让公涂佟也停下了手中动作;“花郎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不就只是帮你完善一下灵魂吗?这是爸爸想到最好的办法,甚至还能提高你的实力,老实说你发生异变时已经伤害到我了,爸爸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将你销毁,但是你是我的傀儡。”
这番话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人吐出来的:“因为你是我的傀儡所以爸爸没有销毁你,还帮你修复灵魂,因为你是我的傀儡所以我才会这样在乎你。”
“你应该明白你是我的傀儡,傀儡就是要完全服从主人的命令。正因为你特殊我才会这样对你,甚至我都以为你就是一个人了,但是。”公涂佟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的说道。
“就算你真的是人,我也是你的主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虽然信息里没有传递出愤怒的情绪,但是这句话已经代表了一切。
漫长的沉默。
“我明白了,改造完之后你能消除我现在的记忆吗?”烙印那头灵魂的波动变得微弱,信息也苍白不含情绪:“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你如果要添加命令也好,换掉思维也好,能不能不要让我记得这些。”
“你能答应是最好的,抹除记忆只有问我爸爸,我会让他抹除的。不过…”公涂佟欲言又止。
止言又语:“…爸爸说过你的灵魂很特殊,被核心保护着,在核心内是不会魂飞魄散的,但是也难以修改。可能抹除记忆会让你受到不好的影响。”
“我不在乎。”伊皆风的回答迅捷无比。
“花郎,虽然我说得重了,但是我是不会害你的。他们从小教我这个世界没有和蝼蚁计较的理由,如果挡路就毁灭掉,我想……”公涂佟试图解释着什么。
“别说了,我知道,傀儡就要有傀儡的样子,你也只是个小屁孩,知道什么。”伊皆风不耐烦:“只要我不知道就行了,也许吧…”
“行吧,好好休息一下修养一下灵魂吧,花郎修好了之后我给你个礼物!”公涂佟又开始着手收拾起来,神神秘秘又高兴起来。
呵,小屁孩。
真是奇怪的感觉,明明突然觉得他们那么恶心,为什么我就讨厌不起来他呢?
虽然他对我确实不错,就像?
就像是朋友一样…
伊皆风黑洞魂体内的烙印渐渐暗淡下去,他也重新陷入黑暗世界,在这压迫着黑洞魂体的黑暗中他居然感到了一丝安全感。
就在伊皆风的灵魂又重新沉寂下去之后,公涂佟留下的黑镯里又冒出了一道光芒。
“呵呵,有趣的灵魂,真想看看他的灵魂里都有什么,只是这个核心…我还无法破解啊,不愧是那位老祖宗留下来的。”出现的是佟爸的真灵,他感知到了伊皆风灵魂的苏醒,也探查到了他们中间的对话。
不过这傀儡灵魂崩溃那关公涂佟什么事,灵魂也是这个古董核心诞生的吧?
他到现在还想不清楚这黑蚀天象怎么会出现在伊皆风的灵魂里,还是以他的灵魂为基础构建。
虽然完全没有天象黑蚀那样毁天灭地,但是也有了那么一点点无物不吞的威势。
随及他想到了魂丹:“不可能吧?我也曾经摘录过魂丹上的观想之法,只能模拟其形态,而无法得其精髓…”佟爸也单独实验过这观想之法,这观想之法在他看来也很有意思,只是因为这部功法的原因就没有修炼下去。
“看来这核心上还有好多我无法理解的东西,那个小兔崽子怎么会把我放床头天天钻研的核心给偷去用了…真是。”佟爸又想到了公涂佟。
他从出了公涂家独自到这碧波大陆之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他的成长,只有阿大陪他,说起来疼爱倒是打骂比较多了,谁让他这么调皮…
一缕真灵又回到镯子,静等佟爸真身到来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