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都反手就扔向李北堪,“香炉”在半空中划过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几滴金黄色的液体在半空中挥洒出来,如同几颗足以致死的可怕暗器。李北堪何等人物,身体稍稍一偏,便躲了过去,半点污浊也未曾沾染。
“香炉”钻进了床帘之中,撞到墙上,盖子被磕开,一股浓郁复杂的气味扑面而来,此时的场景过于惨烈,刚刚从床上起来的上官霄一阵干呕,若不是肚子里空空荡荡,怕是又要从上面倾泻而出了。
上官霄在痛苦中却再次“顿悟”,“哎呀,我祖传的宝贝床单,这可怎么办啊,我家三十五代单传一代代传下来的宝贝床单啊!可不能就这么毁在我的手里啊!孩儿不孝啊!你们九泉之下可要原谅不肖子孙啊。”
孟笑都一脸的阴沉,一刀砍死上官霄的心都有了,“上官兄,我有几个问题不知上官兄可否不吝赐教。”
“还赐什么教啊?说破大天去,你今天也得给我们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啊!”上官霄哭的是一个情真意切,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应该是赤身裸体到的这儿吧,当时你身上也就是有一只猫吧?要是有这么大一块儿祖传床单,你还需要光着吗?”“祖传”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说完孟笑都便捏着鼻子,后退了两步,一脸的嫌弃。
上官霄上前一把拽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紧紧贴着孟笑都,若不是事先和李北堪通过气,李北堪也要被此刻上官霄的情真意切所感染了。
孟笑都自然明白,想抽回胳膊,奈何身体力量差距太大,“哎哎哎,你说归说,您能不能稍微离我远点,可别为了仨瓜俩枣的小钱儿把我这身衣服毁了,那可不值当的了。”
上官霄哪儿管的了许多,“这可是我娘,一针一线给我缝的,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我和我八十老母亲这份骨肉深情又价值几何呢?你说啊你?”
孟笑都一脸的鄙视,强忍着没朝他吐口水,笑眯眯的对上官霄说“刚才不是说祖传的吗?这会儿怎么又成了你娘缝的了?还有啊?你今年多大了?刚刚你说令堂贵庚?””
口无遮拦是上官霄最近刚沾染上的毛病,有时随口吹嘘,前言不搭后语也是在所难免,此刻就被人家噎的不好再说了,老脸稍稍泛红,“我前天晚上的酒还没醒呢,可能说的有点问题,但是这确实是我祖传宝贝没错。”
李北堪在一边听得直挠头,“赶紧掏钱,要不然我就和碧萝说,你在上官霄的床上拉屎,还逼我们两个围观。”
李北堪猛的这一句,把上官霄和孟笑都都噎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孟笑都倒也爽快,“大师兄,这点小事儿,咱。。。。咱还是别往外说了,刚刚我不是送你一张票子了吗,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好歹也是也是个情分啊。嗯?是吧?大师兄?”
“那不是啊,刚才那是刚才,咱们就事儿论事儿,一码归一码,我也不多要也就照着这个数再来一份儿,咱们肯定是没二话啊。我也不能吃了一顿,不想下顿啊。”李北堪把孟笑都拉到身边,低声耳语。
孟笑都心中暗骂,“这才过去几分钟啊,就是下一顿饭了?就这个速度,金山也填不满啊。”虽说是小钱,但孟笑都打骨子就厌恶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同性相斥嘛。
孟笑都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万两的玄票,放到李北堪眼前,轻轻晃了两下,本来还想说句,却不想被李北堪一把夺过。
“这事儿算是了了吧,”孟笑都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再多我没了,本来就是没带多少钱。”
“我可是讲信用的,不会讹人的,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李北堪仰着脑袋,把两张票子叠了起来,放到了怀里。
“嘿,那我呢?”上官霄看李北堪这副过河拆桥的嘴脸,估计也不会分给他。
“你找他要啊?”孟笑都转身就要走,小声喃喃,“靠了,大早上就这么晦气。”
门外却传来碧萝的声音,“再不来吃饭,饭菜可就要凉咯。”碧萝推门而入。
孟笑都一扫刚刚的阴霾,满面春光,“萝萝,你在那儿安心等着就行了啊,风吹日晒的,哥哥我心疼啊。”
“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吗?”碧萝一把扑倒孟笑都的怀里,一脸娇羞,说不尽的风情。
“嗯?!碧萝啊。你可不知道,刚刚。。。。”上官霄张嘴就要坏孟笑都的事儿。
孟笑都眼疾手快,左手抱着碧萝,右手甩下一张玄票,“嘿,上官兄啊,地上的钱是不是你掉的?”
“哎呀,我说怎么找不着了呢?”上官霄低头捡了起来,一看一张黄灿灿的十万两玄票,踹到怀里,又四下张望起来。“不对啊,明明是两张,这这么就剩下一张了,难道是在床上?”转身要掀床帘。
“狗东西,还在我这临时加价。”孟笑都是恨得咬牙切齿,后悔昨天不应该过多的培养感情,早把事儿办了,早就舒坦了,也不至于横生诸多事端。
右手又是一甩,一张玄票又出现在上官霄身后,“在你屁股后面呢。”
上官霄捡了起来,笑的嘴都拢不上了,“这回就对了啊。”
碧萝却在孟笑都怀里一阵猛嗅,眼神中有些许反感,“嗯,嗯,嗯。。。。笑都你身上是不是有股味道啊?”
“啊,肯定是昨天晚上那只死肥猫。”上官霄收了钱,倒也算是仗义,帮着打圆场。
黑猫蹲在房梁上,一直喵喵的叫着,仿佛是在抗议。
“还是赶紧吃饭去吧。饿的我前心贴后背了。”李北堪拉着孟笑都,碧萝就往外走。
黑猫也从房梁上跳到了上官霄的肩膀上,,却没像之前那样口吐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