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青年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他们开始缓缓移动,包围了这个人影。
既然他们杀人被看到了,就不能轻易的放这个人离开!
虽然对方看起来高大威猛,可他们这边人多势众,而且又有武器在手,动起手来完全不用怕!
男人没有说话,冷漠的眼神缓缓扫过周围的人,就像是猎人看着垂死的野猪。
很好,都在一起,方便一次性解决。
站在男人背后的青年动手了,铁棍狠狠敲向男人的后脑勺,他舔着嘴唇,想象着头骨碎裂的声音。
这些人是极道组织的成员,犯罪对他们来说不是罕见的事情。
可那一击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落到男人的头上。
男人反手抓住了铁棍,面容仍旧隐藏在黑暗中,而铁棍却逐渐弯曲。
青年的脸色变了,他刚想跑,男人转头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直接把他的五官都打凹陷下去。
没有给其他人逃走的时间,男人迅如猛虎,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收拾掉了这些极道成员。
地位最低的那个青年吓得瘫软在了地上,也顾不上那个小女孩了。
“别别别别别别别杀我。”他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着往后爬,“女人是其他人杀的,跟我没关系,我只负责追人!”
如果男人只是把他们这些人打倒了还好说,皮外伤,大不了断几根骨头。
可是他把人全部杀掉了。
男人脚下的同伴的五官挤在了一起,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眼珠几乎完全突了出来,却死死地盯着那个幸存下来的青年,好像是在要求他为自己报仇。
青年害怕得想要夺路而逃,可是他的腿软了,像是泥巴一样,扶都扶不起来。
他现在只想跑,男人的气势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令他喘不过气来。
这个男人真的是人吗?哪里有人能够一拳把人打死的,连面骨都全部打碎了。
男人没有理会他,而是随手拎起了地上的一个人,就像人提着一只刚出生的小鸡那样简单。
“啊啊啊啊啊!你要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被拎起的人睁开了眼睛大叫,他是这群人的头头,此刻他的脸苍白无比,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在看到男人拧弯了铁棍后,第一时间就感到了不对劲。
那可是实心的铁棍啊,人要拧弯直径六厘米的实心铁棍需要多大力气?
所以他留了个心眼,在看到男人一拳把动手的混混的脸打凹陷下去的同时他就顺势倒在了地上企图蒙混过关。
可他的所作所为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
男人将他提起来,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男人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掰开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嘶哑的叫声从头头的喉咙里传出,不过很快这声音便停止了,因为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缩水”,在短短时间内变成了一具“木乃伊”。
瘫软在地的青年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噗呲一声裤裆全湿了,散发出一股臭味。
男人随手将尸体扔在巷子里,缓步走来。
“快动!快动!快动啊!”青年涕泪横流,可是他的腿似乎不听他使唤了。
他恶狠狠地用铁棍敲着自己的腿,终于感觉到了疼痛,他重新拿回了身体的主导权。
他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可男人已经快要到他身前了。为了逃命,他将跪在女人身旁的小女孩用力拽过来,然后向男人的方向推了过去。
“吸、吸她的血!小孩的血好喝!”
他一边说着一夺路而逃,用尽了生平最快的速度狂奔。
可他还没有跑出巷子,突然就摔倒了。
奇怪。
太奇怪了,明明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突然腹部传来一阵绞痛。
他扭头回看,吓傻了。
以腰部为界限,他被分成了两半,下半部分远远地丢在了后面,切口光滑平整。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摔倒了,他在逃跑的时候就被切断了,上半身因为惯性飞了出去,内脏撒了一地。
男人右手拿着一把武士刀,身着和服,宛若真正的武士。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出的刀,在半分钟前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带。
青年嚎哭着往前爬,他只有双手了,可他还是想要活命,长长的血迹拖了一路。
他甚至看到了小巷外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可他终究没能爬出去,死在了半路。
巷道内昏暗的灯光闪烁,女孩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提着太刀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回到了女人的身旁,握着她的手。
女孩并不转头看向男人,因为她并不害怕他。
也许他会杀了自己吧?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她现在只想陪着妈妈,她害怕妈妈会孤单。
男人静静地看着女孩,然后对她伸出手去,巨大的手掌宛若漆黑的天幕。
可他忽然停住了动作,他感觉到了冰凉的东西打在头上和身上。
他抬起头来,漫天的雨丝逐渐变大成为雨滴,天空轰隆一闪,随即暴雨倾盆。
“弦一郎,你要开始了吗?”男人仰望着天空,任凭雨点拍打在他的坚硬如铁的脸上。
……*……
22:30分,株宝庆安保公司。
一个光头的男人站在楼下,戴着皮手套的手握着一柄黑色的伞,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鲜红色的领带笔直。
他有着一张线条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突出的眉骨、深陷的眼窝以及高颧骨,还有那紧抿的薄嘴唇以及总是隐藏在眉弓阴影下的蓝眸,活脱脱一个典型的高加索男性,只可惜没有头发,不然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前来搭讪。
虽然眼前是一个安保公司,但里面的灯仍然透亮,因为这家公司的地下是一个巨大的商场,年轻人喜欢来这里约会购物,逛累了就会去咖啡厅点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休息一会儿,顺便来一份甜品补充一下身体的能量。
在东京,晚上十点委实不能算晚,对于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光头的男人看了一眼时间,收伞步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