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变换,荒川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守护铃也摇不响了。
看起来它每天应该只能使用一次。
看着手心里的月隐糖和漂浮着的白色纸人,荒川望的心绪有些复杂。
月隐糖还好说,嗑就完事儿了,只不过纸人要怎么用?
荒川望知道纸人有两种用法,一种是用来增强自身技能的威力,例如苇名十字斩和龙闪之类的绝技。还有一种使用的方法就是发挥忍义手的功能,例如手里剑和吹火筒之类的忍具。
荒川望细心观察着纸人,发现有些纸人上面居然画着类似手里剑的标识。
【漂浮着的白色纸人。不仅限于人类,若有所惦念,其思念有时会以幻影的形式出现,纸人是发动义手忍具等动作的必需品,每次使用都会被消耗】
荒川望想了想,将其中一张纸人对着角落掷出。
纸人在脱手的一瞬间,幻化成了手里剑飞出,深深地没入地板,随即消散。
“原来不需要忍义手也能使用忍具吗?”荒川望吃了一惊。
他原本只是做个实验,没想到却成功了!
他看了一下手中漂浮着的纸人,还剩三张左右,虽然少了一张,但是得到了有用的情报,荒川望觉得并不亏。
他捏住一张纸人探查了一番,发现上面画着的符号都是随机的,有手里剑,有机关伞,还有一张吹火筒。
“也就是说我只能用三次吗?这纸人能不能自己造出来啊?”荒川望有些不甘心。
忍义手是极其强大的辅助工具,先不说什么手里剑和机关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凡荒川望有忍义手的勾爪,他都用不着打出租车跑来跑去,直接化身蜘蛛侠了。
他松开手,可爱的纸人就这样悬浮在空中,晃晃悠悠的。
他又伸出手,纸人飘过来悬停在他的手心当中,像是看见主人回家的鸟儿一样。
“有总比没有要好。”他翻转手腕将纸人收好,“回头再问问狼吧。”
他看了看窗外,城市灯红酒绿,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是个适合外出的好天气。
不过在他悄悄咪咪地摸出去之前,他还有一样事情要做。
……*……
秋雪靠在自己深蓝色的大床上,手里捧着一本红色封皮的书籍。
也许是看书的时间有些久了,她的眼睛有些发涩。
放下了书籍,她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
照片里是四个小孩的合影,三个女孩跟一个男孩,其中两个女孩长得特别相似,一个腼腆的站着,一个笑容满面,而还有一个带着白色发卡的小女孩羞涩地躲在小男孩的后面,面对着镜头,怯生生地露出半张脸。
“哥哥……”她葱白的手指拂过相片,轻声呢喃着。
咚咚咚。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秋雪反手把照片扣在桌面上:“谁?”
虽然她还在等待秋夜给她送牛奶过来,但是秋夜绝对不会向这样敲响她的房门。
“是我。”门外响起一个男声。
“哥哥?”秋雪愣了一下,“请进。”
荒川望推门而入,令秋雪吃惊的是他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那个……我听说你每天晚上都要喝一杯加糖的热牛奶,就给你送过来了。”荒川望打量了一下秋雪的房间,整齐的红衫木书架和欧洲复古风格的装饰像是中世纪贵族的房间,水晶吊灯垂在天花板的中央,淡蓝色的纱帘软床给这间房增添了一点温馨,就像童话里公主的闺阁。
“秋夜呢?”秋雪问。
“没关系啦,是我自己想做的,一直呆在这个家里,不做点什么心里过意不去。”
“明明哥哥什么都可以不用做的。”秋雪接过热牛奶,轻轻地握在手心里。
“只是为妹妹热杯牛奶而已,很正常吧。”
“那就谢谢哥哥了。”秋雪的声音软了下来。
“嗯,那你早点休息啊,明天还要上学呢。”荒川望说。
“好的,哥哥也请早点休息。”
荒川望暂时放下心来,如果他每天晚上都为秋雪送一杯热牛奶,看着秋雪躺在穿上休息,他会安心许多。
父亲、母亲、还有秋雪……这是他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上得到的亲人,他视若珍宝,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他们,这是他宝贵的蛋糕,如果有谁想要来抢他的蛋糕,他就跟谁拼命!
“上辈子的错误,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犯。”荒川望心里默默地说。
他转身离开房间,却被秋雪叫住了。
“那个,哥哥想要游戏机对吧?”秋雪穿着白色的睡意坐在床沿,低头盯着可爱的大脚趾,“如果想要的话,我明天叫佣人给哥哥的房间安装好。”
“这件事啊……”荒川望笑了笑,“过阵子再说吧。”
他带上了门。
没错,过阵子把鬼门完全关闭,到时候再装游戏机也不迟。
回到房间,已经接近十点钟了,秋夜和秋月这时也已经休息了。
荒川望从挎包里拿出了快递员的服装……
……*……
小巷的地势错综复杂,一个女人正拼了命地跑着,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
她的喉咙发干,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泪滴在空中飘舞。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怎么也想不通。
“别跑!”
“站住你这个臭婊子!”
后面传来了喧杂的声音,像是疯狗追着人在叫。
跑!跑!
女人赤着脚跑着,高跟鞋早就被她踢掉了,那东西太碍事了。
“妈妈……”女孩没有哭,只是紧紧地抓住了母亲的衣襟。
小巷很窄,女人蹭到了垃圾桶,摔倒在地,垃圾桶混杂着污水流出,染污了女人的衣服。
可她现在完全顾不上这些,只能跑,跑得越远越好。
最好跑出日本,跑出这个国家,这样这些人就找不到她了!
小女孩摔疼了,可她没有哭,因为妈妈在哭,如果她也哭的话妈妈会更伤心。
女人奋力地想要爬起来,但却被一棍子撂翻在地,她疼得甚至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妈的,继续跑啊!”几个青年狞笑着按住了她,其中一个人在前面摁住了她的脑袋。
“把那个小女孩带过来!”
有人抓起了小女孩的手臂往后拖。
“妈妈!”女孩有些慌张。
“放开她!放开她!你们这群人渣!”女人披头散发地冲着女儿伸出手,可是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远。
于是女人发疯似地咬住了青年的腿腕,试图让他松开自己好去救女儿。
长发的青年疼得眼前发黑,他被激怒了,将手中的铁棍狠狠地砸向女人的头颅,一下又一下。
“妈的!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小女孩呆滞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女人抓紧青年小腿的手逐渐松开,鲜血慢慢地从头里渗出来。
“你这个混蛋!”有人一脚踹到了长发青年的屁股,“没叫你打死她!”
“你说什么?她可是要把我的脚都咬烂啊!”长发青年不甘示弱,手里染血的铁棍还在往下淌血。
“别争了,不是还有这女孩么,弄回去交差得了!”有人打和场。
可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只是默默地走到了女人的身边,伏在她的身子上,想听听看女人的心脏是否还跳动。
“妈妈?”她小声地询问。
女人一动不动。
“喂,你,快去把这女孩带走,趴在死人身上,看着真恶心。”
“好、好的!大哥!”
地位不是很高的青年默默地把小女孩一把抱起。
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愣住了。
前面有一个高大的人影默默地矗立着,那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和服,空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