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从葛根生与卫有福见面的几天后,葛根生便去卫家河小学教学生去了。
说也奇怪,平时见人还十分害羞的葛根生在教学生方面还真是一把好刷子。
许多学生回家都说这个年纪轻轻的青年老师教的好。
这一说,葛老师的称号在村里可就叫响了。
不仅仅是本村的村民,就连刘家湾的村民也都了解到了卫家河有个好老师。
“根生哥”,葛根生刚从学校的大门出来,听声音一抬头便看到了早已站在身边的刘文君。
“你咋来了?“。葛根生笑着看向刘文君。
“瞧你这话说的,老同学我不来看看?真是“。刘文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摆弄着自己的小辫子。
“能,能。老同学看看我,我咋能不欢迎啊“。葛根生说着用手里的课本敲了敲刘文君的头,开玩笑般的说道。
“你现在可是出名了,在俺们庄可都听说你了。贴别是俺那个婶,说起你,那可是夸得不得了”。刘文君笑着说。
“没有,只不过到村里的小学帮个忙,没其他人说的那样”。
“哎呦,说你,你还谦虚了”。刘文君撅着小嘴,一本正经地说着。
“不过,教的好像可以啊。我在外面看你半天了”。刘文君突然又笑着说道。
“你还敢偷听我讲课啊,我都不知道你在窗外听着呢”。葛根生红着脸说道。
“我哪有偷听,我那是代表人民检查你的教学质量”。说着,刘文君学着干部背起了手。
“好,好,代表人民,代表人民”。葛根生笑着点了点头。
“根生哥,成绩快出来了,咱们倒时候一起到县里看”。刘文君突然转过头,对着葛根生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计算过了,我就不去了,有福叔那天正好到县里办事,他给我说了,他帮着我看一下”。
“你不去啊,那可是高考成绩”。刘文君疑惑着说道。
“高考成绩出来,又不是换个人过去成绩就会变。再说,我那天还要给孩子们上课呢”。葛根生注视着刘文君说道。
“那也对,考都考了,成绩是不会骗人的。你也让你们村支书帮我也看一下,我也不去了“。刘文君看着葛根生说道。
“毕竟七十多里路,你自己一个人去,回来天都黑了“。葛根生慢悠悠地说道。
“嗯,也是”。刘文君脸红了一下。
“根生哥,那我先回家了,天黑了俺大该吵我了”。刘文君在葛根生的旁边轻声地说道。
“赶紧回去吧,你还来我这干啥……怪麻烦的”。葛根生继续望着路边的麦茬说道。
“根生哥,你……,我回去了”。说着,刘文君扭头向着刘家湾的方向跑去。
天渐渐黑了,村庄很快淹没在了一片无声的寂静之中。但是说是无声的寂静似乎也并不是恰当的。
走在路上的葛根生听到了熟悉的夜虫的叫声,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平静啊。
远方的田野渐渐地因为夜幕的降临淡出了他的视线,而作为他内心丝毫没有预料到的恐惧正悄然向他袭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距离出成绩的日子也来到了。
“根生,我这就去了,你让你大到大队支部等我。大概我下午一两点就回来了“。卫有福一边整理着破烂的公文包,头也不抬地对着葛根生说道。
“好,有福叔“。葛根生语气稍稍颤抖地说道。
“还有那个女娃,就是刘家湾刘庆的闺女,叫啥来着?”。卫有福突然停下来正在推着的自行车,回过头注视着葛根生问道。
“奥,她叫刘文君”。葛根生回答着。
葛根生话音刚落,葛根生便蹬上那辆吱吱作响的自行车往南去了。
此时的葛根生心理确实十分紧张的,因为他知道拼了命的高中现在是出结果的时候了。
他现在要去找父亲,只有见到父亲坐在大队支部等着有福叔的消息,他那颗紧张的心仿佛才能够得以平静下来。
“大,有福叔去县里办事,说顺便把我的成绩看了,他让你到大队部等着他”。葛根生刚一进门,便对葛为民说了起来。
听着葛根生的语气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颤抖。
此时的葛为民正在往缸里打水,听到葛根生这么一说,思索了一会儿。
葛为民轻轻地用葫芦瓢从缸里舀水,依旧慢慢地倒在水桶里。
葛根生只看那铁桶被父亲用葫芦瓢缓缓地舀满。
葛为民直起了身子,抬起了头,用脖子上的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走,上大队部”。葛为民将缸用盖子盖住,右脚便以踏出了门外。
太阳渐渐向西移去,午日特有的刺眼光线早已变得那么柔和自然。
然而两个人的心却如同天边红彤彤的火烧云,在血液中不安地翻腾着……
“成绩出来了,出来了”。卫有福推着自行车,一身汗味儿地冲着大队部喊着。
“你家娃可惜了的,我看了几遍没名字怕是没考上,但邻村刘家湾老师刘庆的闺女刘文君考的可不错哩“。卫有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了大队部的椅子上。
“啥?”,没考上?葛为民一下子感到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