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心里总算安然了不少。李谦感觉自己和虞世秋被一武功极高的人牵着走,大有凌空飞跃,纵横千里之势,此人武功,也许虞世秋身体无恙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突然李谦感觉他面前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前进的路,旁边突然有一陌生男子的声音,这是沙漠中一洞穴,俯身随我进去。虞世秋想要拉着李谦往外走,因为这个陌生的人,他心中戒备已起。
那人继续道:“你如果不想你身边的李公子出危险,最好乖乖按我说的做,保他无恙。”
虞世秋瞬间不说话了,一副任人摆布,悉听尊便的姿态。可是恍惚之中他又觉得这个声音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可是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三人进入洞中,终于再无黄沙入眼,眼睛可以睁开了,那蒙面之人点起火把,虞李二人终于看清了这人的身形。高挑、挺拔、健硕,比虞世秋还略高了一筹。看年纪,应该和二人相仿。
李谦道:“这位少侠,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带我们到这里?看你也不像是突厥细作。而且这种趁人之危之举,你觉得真的好吗?”
那少年道:“如果我说我看上你了,想带你回去,长相伴,共白首,永不分离,你意欲何为?”
李谦道:“少侠真会说笑,我可是男子啊,看你也不像是有特殊喜好之人,淌了这混水,不怕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吗?”
听了这话虞世秋不知怎地突然站起来像从未中毒之人一样,把李谦一下子拉进怀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深情一吻,缠绵悱恻,让李谦顿时觉得气压低的喘不上气来。
那边的黑衣人其实故作镇定只是位单纯少年,初吻还保留着,顿时看得他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这也是虞世秋和李谦的初吻,可是两个却好像没有一点羞怯,很享受这个过程一样。一般人看到两个男子接吻肯定会觉得有悖人伦,天理不容,大肆批判。可是这少年却一言不发,似乎在有意成全。
虞世秋道:“一吻定情,眼前之人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了,我不在乎他是男子,这世上之人无所谓性别,只要心中有爱,心里只能容纳彼此,就算你爱上那个人同为男子又何妨呢?”
李谦道:“虞世秋,你把我娶了可别后悔?我一辈子都会赖上你的?我要风风光光出嫁,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婚礼就趁早把话收回,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虞世秋道:“就算你要天上的星辰我也想要试一试,如若不成,我就天天陪你爬上屋顶,一起仰望星空,这样是不是就能离星星近一点,说不定哪天它一不小心掉落,我刚好接到呢,这样送给你镶嵌在嫁衣上是否算得上风光还加了别致和璀璨?”
李谦终于不再用高冷和强撑掩饰尴尬,道:“那你要快点好起来,星星和婚礼我都要!”
虞世秋道:“那我好不了的话,你是否嫌弃我这个病体缠身的样子呢?”
李谦道:“不许胡说霸道,你欠我的,所以必须好起来。”
可能是出于心底对心上人的守护,也可能是雄性的争强好胜心理的刺激,亦或者蛇毒逐渐消退的安然。虞世秋已然度过了危险,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也许是为难之时的表白和李谦的回应给了虞世秋满满的力量,他竟然一直牵着李谦的手,没有一刻松开。也不管有旁人在场。缠绵许久才想起询问那蒙面男子把他二人困于此地的真正目的。
那少侠也不遮掩,直接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李公子留下,虞公子跟他回去。虞世秋道:“你连我二人姓氏都知晓,恐怕追踪多时,早就想趁机下手了吧。钱财能解决的都不是大事,你的雇主可以给你,我可以加倍给你,只要你平安带我们离开此地。”
那黑衣人道:“虞公子是一爽快人,但是恐怕虞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若他只要钱,凭我的本事,把国库都为他掏空也是易如反掌…”
说着黑衣人面上的表情开始扭曲起来,脸上的汗珠岑岑落下,双手捂住肚子在地上不停翻滚。由于动作频率太大,翻滚中上半身的衣衫都从肩膀上滑落,李谦观察比较细致,看见了他左肩膀是一个拇指长度形状类似蜘蛛网的紫红色疤痕。
本来可以趁此时候溜走的,可是李谦却道:“他看起来很可怜,要不想办法帮帮他吧。”
李谦道:“听他所言也是身不由己,况且他送我们来这里,还躲过了沙暴,也算救我们一命啊。看他的眼睛特别清澈,不像坏人。”
虞世秋道歉:“切,那我的眼睛呢?李公子未免有些同情心泛滥吧?天下可怜之人比比皆是,能帮得过来吗?你未婚夫我可是蛇毒未愈之人,哎呀,我要晕倒了,你说救谁。”
李谦道:“好阿秋,当然你最重要,我想你和我一样是良善之人,人之初,性本善,如若你我就他一命,激起他心底的善意,弃恶从善,岂不是功德一件?”
虞世秋道:“好吧,我这可都是看你面子,对于我的善举,有什么奖励吗?”
李谦上前抓住虞世秋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双眼,突然双手拖着虞世秋的脸颊道:“阿秋,这件事算我求你好不好?我欠你人情,你且记下,日后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虞世秋道:“看你说的,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不用你任何回报,就是你别总瞟除我以外其他男子就好。”
李谦道:“我哪有,正常的观察而已。”
虞世秋道:“这小子,算他命大,我前几日中毒,师兄为了我配了各种各样的药包,特意叮嘱我放在身上。有的是各类毒虫磨成的药粉,说是以毒攻毒,有的是清热解毒有助排除毒血的草药,种类齐全,我虽懂一些医术但是并不精通,胡乱吃药,会不会让他丧命啊。”
两人正在研究策略,只见那黑衣人连滚带爬冲了过来,抢过虞世秋手里的药包,一股脑全塞进口里。虞世秋要上前阻拦,用手使劲抠他的嘴,想要让他把药吐出来。可是已经吃进去怎么还能吐出来。
虞世秋道:“这小子是不是毒发进脑了,好像神志有点问题,他一心求死可怨不得我啊。”
可能是太过于痛苦,宁愿吃药毒死也比毒发的折磨来的舒服。虞世秋道:“据我判断,这应该是蛊毒。医书上有相应的记载。”
两人说话间,那黑衣人似乎不那么痛苦了,不再呜呜咽咽,只听见一些轻微的喘息,然后虚弱地道:“水。”
虞世秋把水壶放到他嘴边,见他虚弱的样子也不能自己拿水壶,只好一点一点地喂他水喝,可水还是几乎尽数洒了出来。虞世秋心想:“我今天就为你破一回例,反正都是男子没啥可羞怯的。”
虞世秋把水含在嘴里,开始嘴对嘴,喂黑衣人喝水,不得不说这个传统的方法真的管用,多半壶水洒出来的寥寥无几。
那黑衣人突然一阵咳嗽,把喂出来的水洒了一大半出来。突然像没有毒发一样力气大的不得了,一下子把虞世秋推了老远,差点摔倒在地。虞世秋刚要说:“好心没好报。”
那边似乎是个急性子道:“姓虞的,你最好离我远点,别趁机占我便宜,我欠你这一命定会找机会还你,我这辈子最不喜欢欠别人的。”
虞世秋道:“不不不,不用你还,只要你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好。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问,但是我希望你别把我们当仇人,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我认为,人生来是平等的,也是自由的,谁也不该成为谁的牵线木偶。”
那黑衣人虽然不与虞世秋辩驳,但是他揭下面纱,那面容十分俊朗,尤其是眼睛,十分清澈,他和虞世秋相比都是一等一的俊秀男子。只是这人脸上多了三分稚嫩还有三分病态,特别是嘴唇,是那种白中泛紫的感觉,一看就是中毒已深,深入肺腑,让人看了着实心痛。
虞世秋见了黑衣少侠的真实面目,观察了半饷,从发梢到脚跟都被他端详了一遍。李谦都看不下去了,道:“莫非你们之前认识?”
虞世秋道:“似曾相识,不过我这人过目就忘,除非对我意义重大之人,比如眼前的你。”
黑衣少侠道:“虞世秋,你上辈子是不是被狗咬了,传染,记性连狗都不如。”
虞世秋道:“那你就是耗子呗,怪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李谦道:“你们别在这里打哑迷了,行吗?”
黑衣少侠道:“你可记得前段时间爆发疫情,你在御前值守,那日巡夜,你看到一对为家人祈祷的兄弟,但是你没有通报,那兄长就是我啊。我叫飞鸿,话说回来,你也算是两次搭救于我。”
虞世秋道:“飞鸿少侠,原来是你呀。这样的话,可不可以将功赎罪,望少侠放我一马。”
飞鸿道:“我想以此人阴险诡诈的行事作风,就是我放过你,他也不会放过,而且不放过的还会加上我,不如我假意与你为敌,实际咱们二人联手,我想以你的功力再加上我的,还有你那些兄弟,团结起来,对于他来说也不好对付。”
虞世秋道:“我想你应该没我大吧,我叫你一声兄弟,看来身处险境真的可以锻炼胆识和智慧啊,你身上自带一种神秘的气质,让人想要挖掘。”
李谦道:“你俩这戏剧性的结实,真的让我看得目瞪口呆,如今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你们有什么义举,也算我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