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宫涵道:“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件事要是严重了会怎样处理?今天是这件事,明天又会有别的事情吧?咱们是来为国效力的,不是来争名逐利的。应该早点平息此时,否则本末倒置。”
宋柳杨道:“樊将军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咱们是一个集体,不能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更多人。”
虞世秋道:“你们二人说的有道理,那你们以后和我保持距离亦或假意与他们交好,探听虚实。看看他们有什么目的,与之和睦相处,为他们的利益考虑,和他们成为朋友。如果可以,再让他们重新认识我,告诉他们我真正的心性,团结起来,共同抗敌,而不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天涯,可以装傻充愣,这是他的老本行,而且他本身也是特别随和,一个无害的人,别人怎么好意思去欺凌呢。师兄和樊将军可以默默付出,让都尉大人看到你们的成绩,得到大众的认可,这样个个击破,事情就轻松多了。”
“我呢,会小心谨慎,守住自己,也会暗中调查事情内幕,将心怀不诡之人的行为一一揭露,保护你们的安全。”
宋柳杨十分担心虞世秋这种行为太冒险,好事全是自己做,坏事全都他一人扛,这份关怀沉甸甸的。他有太多不忍和心疼。他心中想着要和他一起经历风雨,但是虞世秋说的该做的他还是会做。
林蓉瑄回到家中和父亲描述了今日事情的全部,说道:“有人图谋不轨,蓄意为之,这种败坏风气,破坏团结的行为必须早点铲除,不能留在军中为患。”
林大人道:“女儿,你们年纪轻轻,有嫉妒,有进取心,有竞争力,有挑战是好事,挫折使人成长,安逸使人堕落。观察吧,要看清一个人的心,不是一朝一夕的。乐观的看待每件事,你的心也会跟着爽朗。”
林蓉瑄道:“我明白了爹爹,但是这个世界确实是存在善恶黑白的,到时候您可要秉公处理。”
林大人道:“放心吧,女儿。你今日累了,好好休息,你的身体一定不要硬撑啊。”
如今国家的局面真是内忧外患啊。朝堂之上,太子缕遭参奏。皇帝殚精竭虑,太子母亲早亡,那是她此生挚爱。这五年来他每天几乎都能看见先皇后的影子。夜里也经常在梦中惊醒。皇帝对这个太子寄予太多厚望也充满太多宠爱。
可能是从小就被供于神坛之上的缘故。他做什么事都特别小心谨慎,生怕某一项没做到位,给母后和父皇丢脸。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行踪,都会暴露在人前。他觉得自己像一个靶子,也像笼子里的金丝鹊,对自由的渴望,却一刻都没停息过。
人就是容易被刻板印象束缚,一个自幼听话的孩童,往往被冠以刻板印象和听话的标签。一旦有丝毫突破或者与那个标签有丝毫格格不入,就会被人诟病,被人失望甚至扼腕叹息。
太子虽已成婚多年,与太子妃苏氏的感情却不睦。虽然太子妃温柔娴静,端庄持重,也无大缺点。但是可能是父皇安排,政治联姻,这让太子心生嫌恶,处处与之为敌,就算她做的再好,在他眼里也只是于事无补。不过既然已为夫妻,正常的夫妻生活还是会有的。他们俩的儿子也在成婚两年后出生。虽为嫡子却已经第三个儿子。
不过太子生性风流不羁,不拘一格。无论一个人身份地位,性格品相如何只要投缘,就都与之能成为好友。无论男女,只要有才华、有特长甚至有个性就会被太子留在宫中,太子府经常夜夜笙歌,热闹非凡。就连作为师长的房大夫、魏大夫都拿他没有办法,屡次规劝,却换来更加理直气壮的姿态。作为太子的舅父,长孙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对这个侄子确是十分宠爱与包容的。对于他的行事作风,多半是鼓励的。这就是长辈看自己家孩子,怎么看怎么都顺眼,满是宠溺。
这日太子与李晨显约好出去喝酒。长安城有一民间乐坊,刚刚开业不久,生意却做的风生水起。听曲、喝茶、下棋聊天,休闲娱乐无所不能。特别是坊主相传人美歌甜,诗书礼乐无一不通,人情也是十分炼达。太子对这位奇女子充满了好奇。
来到这里,满心欢喜想要见这位渔歌姑娘,但是没想到她孤高自傲称身体不适,避不见客。
太子何时吃过闭门羹,在朝堂之上受那些老匹夫的气也就罢了,出来消遣还得受气,他气的脸都绿了。
李晨显是个十分机敏,八面玲珑的人。他看出太子的心思,说道:“这世间有比渔歌还惊艳绝伦的人物,我看公子今天累了,不如我们改日再约见。”
太子一听有如此人物,心中充满了想象力,一定要猎奇一下。就道:“如此之人,百闻不如一见,快快引荐。”
只见一个面容清俊画画着桃花妆容的精致男子如一阵清风,踏歌而来。眉头眼角全是笑意。那举止妆容比女子还美艳三分,唱起曲来比女子还娇嗔几许,看的太子心中春意阑珊,波光粼粼,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丝毫不肯移开。
李晨显心中窃喜自己精心的安排,果然正中太子下怀。李晨显是一个心思深沉,孤芳自赏的人。他得益于自己的主张,欣赏自己的权谋,看到别人被自己算计,特别乐在其中,因为这可以更好的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表演的男子叫华农,家境贫寒,可以说是被卖到这里的,可是他热爱艺术,外形清秀俊朗,长了一双丹凤眼,眉目含情,嘴角带笑,会说话哄人,年纪又小十分惹人疼惜怜爱。
华农先唱曲,然后抚琴,一举一动,顾盼生姿,楚楚动人。琴艺如高山流水,十分了得。两位李公子都在他的琴音里陶醉,不由闭上了眼睛。他们正在享受美妙音乐的时候,突然音乐戛然而止,两人睁开眼睛,看到琴弦突然断了,华农的手指好像流血了,他在那里用力按着手指止血。
华农赶快低头行礼道歉,说道
:“怪这几天太忙了,一只在苦练琴技,琴用的时间有点多,没有及时检查,导致出现如此纰漏打扰了二位公子的雅兴,我检讨,立刻去换一张琴,继续弹奏。”
太子来到华农面前,一下自子握住他的手,仔细观察,真的流血了,并用嘴吹了吹,道:“一定很疼吧?”再看那手,纤细白嫩,指节分明,还留着长长的指甲,指甲透明、整齐、洁净、一尘不染。
太子又道:“晨显,快请个大夫来,指甲一直在流血。这可是艺术的手,治不好会影响大好前程的。”
晨显收到指示立即告诉了随从,去请郎中了。华农看到眼前这位李公子,对自己如此关心,心中有了莫名的感动。因为在自己几年的演绎生涯里,多数顾客都是挑剔,戏谑,轻薄,不把自己当人看,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花钱了,花钱了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从小到大,他吃饭最后上桌,吃的都是残羹冷炙,也没吃过什么好的,有点小病都是坚持,咬牙挺过。他害怕妈妈会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把自己赶出去,他也害怕医药费会从他微薄的工资里扣,那是它的血汗钱,他花起来特别仔细,他想为自己赎身,他不想长期呆在这里,他还有好多事情在这里做不了。
郎中来了,为他包扎了伤口,上了药,叮嘱他这几日不要碰水,也不要弹琴。这可把华农焦急坏了,不让弹琴,他怎么赚钱,不赚钱妈妈是不会白养他的。他反问郎中:“如果弹琴会怎么样呢?”郎中说:“会使伤口不能及时愈合,严重了可能会溃烂感染。”
太子道:“你快好好养伤吧,怎么那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太子看出了他的难处,拿出了一锭银子。这够华农十几天半月什么都不用做了。华农觉得无功不受禄,他不敢接。李晨显道:“快收下吧,你与这位李公子投缘,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关怀,朋友有难,岂能坐视不管?等你好了,多陪李公子聊聊天不就好了?”
华农也是一个爽快之人,见李公子确实真情相助,也不好意思再推辞,心中想着,以后一定加倍奉还。随后几人开始畅聊,因为都是爱艺术爱生活的人所以聊的十分投机。
太子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控着这件事情一出,宫里被传的沸沸扬扬,说太子平时与宫女妃子玩乐也就罢了,现在还勾搭上名声不怎么好的市井之人,市井之人也就罢了,他还是个涂脂抹粉的戏子,简直荒唐可笑。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传到皇帝耳朵里,他脸上着实无光,恨铁不成钢。可是自己寄予厚望的亲生儿子,从小又患有足疾,母亲也离他而去。要怎么处罚他?难道废了他的太子位流放在外?本来为了登上这个皇帝宝座已经流血牺牲太多,他失去的也太多了,他不想再失去这个宝贝儿子。只能让太子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要时候他也会亲自出马。
虞世秋他们虽然在宫外训练,但是从宫里传来的一些关于太子的传闻也略有耳闻。虞世秋感慨这个太子真的是胆子不小,居然男女通吃,想起来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把自己的衣服系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