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被四辆车围堵在马路上,进退不能时,易西西笑了。
“傻逼年年有,今年大丰收。”
她是真小看那女人了,
除了编烂剧,演智障戏,
原来还有点脑子之外的东西。
“姐妹们,
我是不是平时太低调了。”
居然有傻逼,无知无畏到,连她都敢挑衅?
大表姐:“是。”
二表姐:“是。”
小堂妹:“您可以再晚点意识到。”
小gay表弟在键盘上操作的手顿了一秒,
想说什么,
硬生生咬牙忍住,
指尖微抖,
抬头冲大表姐无声张了张口,
——怎么办?
他们最担心的,突发紧急情况,还是发生了。
就在大表姐不动声色招呼下人去寻父亲时,
电话那头骤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众人大惊,
“西西——!!”
……
车身与车身不断碰撞,
车皮与车皮持续刮擦,
轮胎在地面打滑,
如猛兽利爪在黑板剐抹的尖锐。
易西西还是猜错了。
她以为对方胆子再如何大,最多绑架了她,警告、威胁、恐吓,顶天就是卖到国外之类。
要她的命?
怎么可能……
“啧。”
不是熟悉如手脚的摩托车,
第一时间反应果然错了。
“妈的妈的妈的!!”
车子失控,
易西西用尽全力稳住方向盘,
“想老娘死了,好继承我男人?!
贱人,等老娘办完正事,
今晚就让你爸连夜在庭院种枇杷树!”
狠话撂出来,
也只缓解了一丢丢的恐惧。
车被“簇拥”着、“推搡”着,从高架桥一侧翻出,坠落。
易西西下意识抱住身体,
在半空中感受着失重与死亡逼近,
瞳孔收缩如针孔,
脑海里飞快闪过两张脸。
一张是瓯文羽流,
另一张……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孩的脸。
女孩和她,
异口同声,
喊了三个字……
……
机场酒店内。
一间套房,门被人从外暴力拆解。
客房里一男一女,
正举杯在庆祝什么。
气氛被打断,动作僵在半空。
“谁!……”
女人质问尚未来得及出口,
男人转身欲逃的脚将将迈出,
双双被人粗鲁制服。
手臂扭在背后,
整张脸挤在地毯上,
扭曲变形,
不辨美丑。
来人二话不说把人先狠狠教训了一顿。
等快晕没晕死过去之前停了手。
然后其中一人,
脚踩在他们脸上,
蹲身丢了句低语,
冷笑后,
把两个身心皆毁的家伙,
丢垃圾一般,
架俩胳膊从酒店一路拖出去。
“敢动况家的人,
就该想好会怎么死。”
……
为防瓯文羽流乱发疯,
大表姐亲自将人从机场带回家,
并反锁在平日易西西住的那间客房里。
易西西重伤。
病危通知书在一小时内连下五张。
“孩子没了。”
这个消息迫使她们,
不得不告知瓯文羽流真相。
“西西……”
瓯文羽流仅呆住几秒,
随即便像头失了智的雄狮般,
抓住大表姐的胳膊,
双目猩红,
声音抖如筛糠,
带着哭腔问,
“西西呢……西西呢,
西西在哪,西西怎么样了!”
大表哥皱眉,
上前掰开瓯文羽流的手,
抢回亲妹妹护在身后,
“西西正在抢救。”
他们已经第一时间把最好的医生带过来了。
作为家人,
他们比瓯文羽流更痛苦。
“帮不上忙就别在这添乱。”
大表姐从后面拉了拉亲哥的衣角,
提醒他不要多说。
整个事件的真相她并没完全告知瓯文羽流。
大表哥很不爽。
眉头拧得更厉害了。
“我早就说过!
这种人,
除了招蜂引蝶,
一无是处!
就你们一天到晚跟西西胡闹!
看看现在!看看西西!”
瓯文羽流怔住。
他总觉得这话有别的意指。
但大脑此刻一片空白,完全没法思考。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从内打开。
出来的仍是护士。
——第六张病危通知
“西西……”
“西西……”
眼看着易西西的家人们厉声命令,
护士瑟瑟发抖,
院长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瓯文羽流挪步到墙边。
他想了一圈,
从前队友到大老板,
家里的亲戚和业内好友,
一圈又一圈的想,
一个能在此刻帮到西西的都没有。
他……真没用。
医院的墙冰凉。
缓缓靠上,
缓缓顺着墙面滑坐在地,
双手抱住脑袋,
无声的张开嘴,
呐喊出毕生的绝望。
他的西西,他的缪斯,他的天使,他的一切……
世界天崩地裂,
带着他未来余生的全部光明,
齐齐坍塌。
“碍眼。”
“挡道。”
“都滚开。”
一声冷过一声的字眼凭空砸下,
整个手术室外,
原本拥挤又嘈杂的空间,
登时陷入死寂。
“……老祖宗。”
有谁失声低呼了三个字。
瓯文羽流听见后,
下意识,机械而麻木的将头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