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灵门石室内
木头人偶被关着。其实不关它都不会走,这是它的灵性。谁说木头没有灵?
它的灵是怎么来的?它甚至有心,有人一样的心跳。
当初它是被留下陪司容的,它最能感应到司容的心意。既然是司容让它来,它就不会走的。
一切似乎都在按计划发展,有个声音志得意满:“如此看来,我们定能得偿所愿。”
“这话说的还太早。”一个鬼面人指了指那木偶人偶,“你们谁能挖出它的心来?”这都尚且不能做到,何谈解开其中的奥秘。
挖出木偶人偶的心,它都不会死。只是弄不好会被破坏,也就再找不出答案了。而答案是不可或缺的,管它死不死,有用处的是那答案。所以还不能轻举妄动,在有足够的把握之前。
谁最适合研究它?谁才最有能力找出答案?
木头都能如此……
“不用再关着它。”是那个满不在乎的声音,“除非必要,把它像个人那样对待。”
坐在最高位的那个人的声音总是满不在乎,谁能听出满不在乎中的在乎?那个人的真实面貌也只有他看过。他了解他才能戳中他心里。也只有他最明白他何出此言。
他点头赞许,马上就有人打开关着它的门。最高位的那人施了个术法,它就成了他,现在他是一个人了,在别人看起来。总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是就是是人的通病。但这密室中人都没有这种病,他又为何这么做?
也只有他了解。只要这在乎不是假的。
他——依然只露出轮廓完美的下巴,对最高位的那人说:“只需要再一点点时间。”他也有他的盘算,也许在他给出答案之前……
日落月生
佐水青给她带来了第二封密函,看来那边认可那木头人偶。
做这些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二封密函允许昀卿挑一个人作为她的帮手,但密函的核心内容不能透露给这帮手知道。
如果说这是一个任务的话,那这任务相当耗时。至于帮手,她心中已有人选了。
天煜的知交好友很少,她是一个,他也绝对是一个。天煜对他有一种特别的信赖,何况他还是接应人,何不把他变成除自己之外最接近这个任务的人?综合各方面,他一定是最能帮到她的不二人选,他——佐水青。
只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寄云宫代理宫主。
能在这个位置必是人中龙凤,定有其过人之处,但同时这位置也是一种捆绑——
他能缺席这么长时间么?
寄云宫永远备着第二套方案,所以缺了谁都能运转。
捆绑能束缚住手脚,但束缚不了心意。心意若是浓,何惧这捆绑。办法总比问题多。
她找到他是为了确认他的想法,如果他有一丝犹豫她都会变更人选。
她开门见山:“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当然这是被允许的。”
“那你有人选了么?”
“你”
“可以。”他答应得很爽快,“容我安排一下。”这么快就要动用第二套方案。
那就这么定下了。
这时候,他的爽快是她的定心丸。他若犹豫无异于拉她下地狱。
她应允过沐尘,一个月为限,她必会回去。但现在,怕是不能了。一点变更拖延,一点行差就错就会导致超期的结果。
再者若是有第三封密函,那她必然不能如期回去。她还要带回天煜……除非辰澈先她一步。
这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她绝对绝对不会放弃。这是她的倔,也是她的执。
佐水青更像是一个八面玲珑,没有执念的人。天煜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心中有数。他一刻也没有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一切,和昀卿一块上路。
他总是以一袭青衣,玉面书生的形象示人。就是当上了寄云宫的代理宫主也没有改变他多少,反而是他大大的改变了寄云宫。生机勃勃的寄云宫先前是人们想都不敢想的,可他就是做到了。这是昀卿打心眼里喜欢的寄云宫,也是大多数人喜欢的。哪怕是恶人也不喜欢冰冷。习惯也不代表喜欢。他有一种看透世情,深藏不露的大智慧。至于武功是没有到显山露水的时候?寻常根本看不到他的佩剑。他的佩剑隐在他的青衣里面。
昀卿是第一次看清佐水青的佩剑,竟是一把石剑,石头所制的剑能有多锋利?为何会被他选为随身佩剑?这绝对开了昀卿的眼界。
这石剑能飞,能载人飞。佐水青带着昀卿御剑飞行。
这种驰骋天际之感是最接近自由的感觉了。
高空风大,佐水青扯着嗓门说:“你抓紧我。”他是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可她没有。
“知了。”她回应,没有人会想从这里掉下去。狐狸也不想。小狐狸在她的背篓里一动不动,只放任眼睛去旅行。她抓紧他,人类亘古以来关于飞行的梦实现的美,妙不可言。
至于她都发起梦,若这只是一次为了飞而飞的飞行……
小狐狸也都发起梦,其中一个更像是她潜意识里的梦:她的脸上是一切安好,无忧无虑的表情,带她御剑飞行的人是沐尘,而小狐狸自己则在沐尘的背篓里做着色彩斑斓的梦……
梦中梦
……似乎囊括了幸福的所有。
人间之外。冰蓝色的结晶体从内部爆破。
碎了一地的残冰和古怪白鸽的尸体无言的述说着什么……
爆破之前,锦春可在里面?没“人”见证。
方圆百里,任何生灵都没有。
一片死寂,一地残破。
最后的希望怎样了?
还可能降临么?不损一分颜色的幸福……
人间的是否是真正的希望?
叫天煜“麻麻”的小雏鸟成了一商人口中的凤凰雏鸟,因为它过分美丽的羽毛,它被关在琉璃笼子里待价而沽。城里人都在观望,一掷千金的还真没有。城里人多富的都有,倒真不是舍不得钱,而是怕戴了愚笨的帽子。有人特意往这个方向引导舆论。何况凤凰又怎能不落在天家呢?谁敢和天家抢?所以这商人的如意算盘是拨错了,大错特错,不过这商人也是个儒商,似乎也不在乎能不能卖出去,而是意在在城里掀起一股风。希望这股风能把谁吸引来?
其实这笼子是关不住它的,等没有人的时候,小雏鸟就会飞出去……很快附近的飞禽都臣服于它了。
而它总是会飞回来,回来还是会呆在琉璃笼子里,造成一种被困的假象。
实则是伺机而动。必须被困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它也在筹划着什么?
它需要买家这个过渡。终于它和那商人一起等来了买家,真正的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