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阅不想和他牵扯太多,直接别过头,见他自己慢吐吐的不是擦到嘴巴就是擦到伤口,不停的倒吸冷气。
她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华任,将手从他手里取出来,走到白觞面前,取出干净的棉签,开始帮他擦拭。
白觞一愣,也不拒绝,双眼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就连苏阅不小心碰到伤口,他也仅仅只是皱起眉头。
他知道,若不是因为华任,她肯定不会这样帮他,他是华任伤的,而她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华任,脸上的疼比不上心里的痛。
他终于失去她了,彻底的再也没有可能了?那个美好的女子,他曾经千方百计一步步走近的人。
“阅儿,对不起。”他真诚的开口,目光似乎也柔和了起来。
苏阅手一愣,棉签随着手的一抖碰到伤口,又慌忙的移开。
“你真的不恨我了吗?”
她点点头。
“那就好。”他的声音有点哀怨,“可以做朋友吗?一个只想默默关心的朋友,落难时……可以帮助你,失落时可以安慰你的朋友。”
苏阅没有看他,只是顾着收拾,听到他这样说,才抬起头:“白觞,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喜欢和人太过纠缠,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我只想所有的一切自己承担……”
“你是怕,我利用人情来纠缠你吗?”他打断她的话。
“我的朋友已经够了,有齐琪和舒亚已经够了。”她喃喃的说,像是安慰自己一样。
“阅儿,阅儿,阅儿……”他念叨几声,眼眸温柔,像是要一辈子要记住这个三个字,放在心底最深处。
秦离擎着酒杯的手一楞,偏头看着华任,却对上他只是玩味的笑,就连如深渊的墨眸也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对苏阅帮助白觞的事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他似是知道秦离在看他一样,回给他一个人幽深的笑容,狭长的凤眼依旧帘卷笑意,墨眸依旧深如夜晚波澜不惊的大海。
此时,秦离才明白过来,华任是一个腹黑的男人,蓦然想起他说的话,欲速则不达,女人不能管的太紧,她需要自己的空间,在外面忙累了,腻了,总会回来,想要依靠你,那时,你只需轻轻的关心几句,她们都会感到很幸福。
无上的智者,愤怒只是无能的表现。
白觞注定是比不上他,可是自己呢,怎么办?自己和她的关系又……
“阅儿,只要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我就放心了,我会……”说道这里,他突然不敢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会不会把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好感,全都销毁掉?
苏阅不说话,只是低着眼睑,小心的帮他清理,将一切弄好以后,安静的回到华任旁边。
这样足够了吧?她在想,这样白觞总该明白了吧?爱了,恨了,累了,痛了,所以离开了,有了第一次的伤害,便很难再让他靠近。
而如今,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远离白觞,对她,对华任都有好处,何况是他放弃的她。
轻轻的执起华任的手,将自己的小手放进去。
华任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看她,温柔的眼眸,可以挤出水来。秦离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别开脸,打了个电话给服务员上菜。
每一道菜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她轻轻看华任一眼,心里一阵甜蜜涌过,菜……是他点的。
吃饭的时候秦离问华任:“什么时候回聊城。”
“明天下午去英国,得过几天吧!”他优雅的啜了一口红酒,随后,又笑着看他:“秦少怎么对我的行程……感兴趣了?”
“关心一下不可以吗?”秦离笑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了?”
“哎,还不是过几天我妈妈的生日……你……你赶的回去吗?”
华任一愣,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我尽量吧!如果赶不回去,就帮我向她说一声抱歉,礼物我会让人送去的。”
“随你吧!”而他像是突然低沉了下来,包间里又恢复的安静。
上好红木的四方餐桌,菜食的热气袅袅,苏阅吃着华任帮她剔好鱼刺的三文鱼,心里却不禁疑惑,他们到底有多熟?这才想到,她对华任几乎一无所知。
她去过他的公寓,却没有在那里见过他的父母,除了知道他是华裔的总裁,在英国有公司,其他的一无所知,她对他的信息匮乏的可怜。
她是有点饿,没有搭腔,只是奋力的解决他夹给她的菜。
“苏阅,要喝一杯吗?”秦离摇着酒杯问她。
苏阅一愣,摇摇头,看了一眼华任,却见他暧昧不明的看她,就连勾起的唇角,好似都含着暧昧。
蓦然想起那次酒后的疯狂,小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这一切都被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白觞看在眼里,他曾经也是这样的待遇,对着他笑,对着撒娇。
阅儿,他在心底念叨,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每分每秒都在蔓延,我去了澳大利亚,却骗你说去了美国,所以,这就是报应吗?你会在鬓发微白的时候,记得曾经有一个白觞吗?
我伤了你,总归还是好的,也许因为这样,白觞两个字才能刻骨铭心,就算……记不住我的……人。
秦离约的白觞,华任早就看出来了,任远的事情,在他离开聊城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了,秦离的心机,也许冯素不知道,他却很清楚。
这件事情他可以占到便宜,就绝不会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