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离手机越来越近了,只有两公分的距离,慢慢的,终于碰到了指尖,虽然,那些黑衣人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却还是如锋芒在背。
终于,手机在握,还来不及拨打,就见宋雨桐满脸惊恐的欲冲过重重阻拦的大门,正在这时,门再次打开了。
一只埕亮的皮鞋踏了进来,得体剪裁量身定做的西装,将他伟岸的身体衬托的颀长完美,已然可以想到那包裹下完美的体魄,那周身散发的尊贵,像是浑然天成。
头发一丝凌乱,却散发着妖娆的性感。
狭长的凤眼微翘,一眼还能看到那眼睑下淡淡的黑眼圈,却依旧遮不住那宛如神储般完美的脸蛋,鼻梁高挺,削薄的红唇微微勾出一个嗜血的笑容,像是漂浮在地狱的曼珠沙华,散发着妖娆的气息。
一双墨眸轻轻眯起,像翱翔在天际的雄鹰,宋雨桐看着那犀利的眼神,才第一次感到光与影的力量,她站在他的对面像突然缩小了一般。
黑衣人在男人踏进第一步时,头低得更低了,像是害怕他一样,规规矩矩的一动也不动。
看到华任的前一刻,冯素惊恐的感觉到他似乎很生气,带着死亡的气息。
而想到,他是她的儿子,决计不会对她怎么样时,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他是她的儿子,不是敌人。
唇角勾起一抹慈祥的笑容,如烫骨般离开沙发向他快速走去,却见他一个犀利的眼神射来,便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这个眼神很熟悉,就如同,他小时,刚从烟囱逃离时留下的一样,带着毁灭,带着血腥。
“华任,我是你妈妈……”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意图唤起他的感知,提醒他,她是生他的女人,他不可以伤害她。
勾起一抹笑容,轻蔑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大步一挪,转身向宋雨桐的方向走去,那慑人的眼眸,没有因为她的惊恐而变浅,反而阴郁的仿佛可以拧出水来。
毅然的在她面前站定,冷酷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强壮的右臂一伸,立刻有人递上来一叠照片。
凤眉一挑,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声音冷的像寒潭里的冰:“你有什么话说吗?”
“哗……”
不等她说话,递过来的东西已毫无预警的向她挥来。
照片在她脸上散开,锋利的棱角,将白嫩的皮肤,划出几条红痕,那一张张交易地点,纤手递上支票,汽车撞击苏阅,一击不成,再次一击的画面,像电视镜头一样,在她眼前飞舞,地上白花花的一片,都是她的罪证。
稍稍一个抬头,却碰到他嗜血带笑的表情,浑身忍不住一抖,打个冷战。
第一次,在往日善解人意的男人面前感到了窒息的杀意,她能深刻的体会,他恨不得掐死她的气息。
“任……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任……我是真心爱你的……”惊恐的瞪大了眼,双手举起欲拥住他的腰身,满是近乎撒娇的语气,只是那声音却微微的颤了音。
勾起一抹冷笑,墨眸一闪,腰身轻轻一晃,宋雨桐扑了个空,一个埒跄过后才站稳,发丝散在脸上,一丝狼狈。
“不是你?”双手轻轻挽与胸前,墨眸一丝冷厉,将她的惧色看在眼里。
“很好!”
冷笑一声,轻轻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毫无预警的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将她带走,好好安置……”
一句话,刚说完,站在两边的黑衣人立刻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她的小脸,没有一丝表情。
宋雨桐惊恐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衣人,瞬间跌入谷底,不敢置信的看着华任,这个聊城最善解人意的钻石单身汉。
双手如攀上高枝一样,紧紧的拉住他的手臂,“任,不要这样,不要……”
“带她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她。”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彻底的将她打进了地狱。
惊恐的眼睛像死灰一样,却毫无预警的狠了起来,猛的站起身,意图突破群群人墙,华任的狠,她知道,被他抓住,她将无路可活。
用足了力气,却好似鸡蛋碰石头一样被黑衣男人衔在手里,像是垂死挣扎的小鸟。
哀怨的目光看向冯素,“伯母,您一定要帮我,伯母,我们俩是一起的……”
“哼……”
华任冷笑一声,讽刺的看了一眼冯素,见冯素只是颓废的跌坐在沙发上,勾起一抹戾笑。
“原来,还有同党,很好,都说虎毒不食子,也只有你才能做到。”
冯素一愣,不明所以,嚅动着嘴唇,脸色也暗淡了下来,过了片刻,才有细小的声音溢出。
“华任,我是你的妈妈……你……”
“是……就是因为这样,我和苏阅的孩子才会意外的如黄粱一梦,从十岁起你抬起手的那一刻起,就足以体现你的心肝脾肺,我姓华,冯董姓冯,千万不要忘了……”
冯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刚刚华任说了什么?苏阅的孩子没了……
冯素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苏阅的孩子没了?
轻轻的摇头,偌大办公室的空气压抑的她透不过气来,怪不得,华任会怒气冲冲的冲到秦氏,这个他不曾踏入一步的地方。
“华任,我怎么可能要去害她呢?我怎么会去害自己的孙子呢?”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目光近乎哀求。
虽是如此,却只换的华任一抹冷漠的笑容,那勾起的唇角让她不敢直视,看着他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心里凉了起来,这就是换来的结果,哀默,心死,亲生儿子的质问和怀疑,让她再次尝到了心如死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