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往日的打扮,淡淡的俊颜上淡淡的笑,像是与世无争的睡莲,凤眸轻瞥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齐奋,从他旁边一穿而过,在华任的旁边坐下。
“哎,看来我今天遭嫌了。”齐奋看着蓝谷嫌弃的眼神,故意叹气。
“也不怕得病。”蓝谷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出,让一旁的华任也笑了出来。
“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亲爱的,你先回去吧!有时间,我再去找你。”
女人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这个包间里,下次不要带无关紧要的女人过来。”华任的声音过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暗哑,似乎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齐奋一暗,嘴巴微张,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真心对待一个女人比这样周旋于不同的女人中间,要好得多。”蓝谷的声音依旧平平淡淡,这样一个看似没有杀伤力的人,谁又知道他会是意大利黑手党人人尊敬的大哥呢?
手段残忍的令人闻风丧胆,却依旧是与世无争的淡雅。
华任举着高脚杯的手指轻轻一震,那句真心对待,让他想起了,那次她问:是真心的吗?他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以后,她再也不会问了吧?
狭长的凤眼里泛起一丝涟漪,墨眸也慢慢变深,半晌,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嗜血的魅笑,仰头,一杯酒,一灌入喉,第一次感受到呛喉的辛辣。
“蓝谷,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齐奋打趣问。
“等你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你就知道,一个男人的责任,她的喜怒哀乐,都能成为你的牵挂。”淡淡音调,只有在说道牵挂时,才有一抹笑容,就像是一直平静的心里,终于有了波动。
齐奋像是有了兴趣,夸张其词的开口:“那个女人是谁?竟然能绑住大名鼎鼎的蓝谷,真是不可思议。”
“我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是能不能被绑住,是想不想的问题。”说完轻轻的瞥了一眼一直在喝酒的华任,“任应该比我更了解。”
华任没有抬头,站起身,打开底柜,再回来时,又多了两瓶威士忌,“咱们不醉不归。”
这是,一个奇怪的宴席,没有饭菜,没有围桌而坐,只是随意的给自己找一个更舒服的坐姿,而华任像灌酒一般,一杯接着一杯。
威士忌的辛辣,像是对自己的报复,这是从英国带回来的,她亲自帮他装进包裹袋里,此时,瓶颈上似乎还有淡淡的温度。
她的巧笑倩兮又闯进他的脑海,明明只是想着报复,却不小心将自己陷了进去,看着她不停努力的让自己走出落寞的世界,不停着阳光快乐。
似乎像一阵风一样,轻轻拂过,以为只是一阵平常的风,却不想竟然溶进了心里。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且,能不能的问题。
将她推进风口浪尖,让她声明狼藉,让她落尽无限的黑暗,只是想保留那一点点,可以挽救的脆弱。
她说:我不爱了,再也不爱了。他知道,她一定恨不得撕了他,咽进肚子里。
他说:长话短说,一月十五,我和苏阅的婚礼。他知道,她可能不去恨他,却会远离自己。
可是,她不知道,上一辈的恩怨,已经埋藏了二十多年,如果,她已经嫁给他,往日的哀怨一旦引发,她会更恨他。
恨他的欺瞒,恨他的圈套。
倒不如,提前揭露,一切早点拨云见日,只是他高估了她的坚强,低估了他对她的真心。
曾经,他在花海中穿梭,像是无心的浪子,他以为,没人能将他绑住,她却意外的装进了他的心里,连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哪一句说故意哄骗,哪一句是真心实话。
每次,想将她狠狠的抱在心里,却又不愿承认,这个世界中,还有谁,能将他滞留,心甘情愿的接受。
“不怕喝醉吗?”蓝谷问。
他不回答,依旧自顾自的喝着。
“既然,已经逃不掉了,就去把她抢回来。”像是对自己的自言自语,可是蓝谷知道,他听得懂。
一旁的齐奋瞥了一眼华任,眼眸暗了暗,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心理?明明知道不能太过认真,还不知道赶紧逃离?
幸亏我逃得快,只是想起那双落寞的琉璃大眼,心里有点不舒服。
爱情始终来的不是时候,就像在风中旋转的落叶,在风的助力下,相识交心,却要各落一方。
谁说的那句,我要牵着你的手,从年轻一直到老,在时间和空气的摩擦中一步步相错。
慢慢的品着那句既然,已经逃不掉了,就去把她抢回来,这句满含深意的话,让空落的心慢慢的充实起来。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你的,如果,那时,她被另外一个男人搂在怀里,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又是一杯下肚,心也疼的厉害,嘴里一丝苦涩,蓝谷的话,每一句都正中下怀:“你知道什么?”
蓝谷一笑,笑的有些高深莫测:“我最了解你,如果说在聊城,有人能与你并驾齐驱,除了我,还能有谁呢?你以为,我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止,却在你走后出面?那是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阻止不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开始,开始的早……伤就不会那么深,至少,苏阅不用受到牵连。”
华任一笑,心里却更痛了起来,“你倒是了解我!”
“哼,你还留了后手吧?故意将苏阅搞得那么难堪、声名狼藉,并且让媒体知道,她怀有你的孩子,是想警告她是你的女人,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顾忌你的势力,谁还会去追求华少用过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