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史慈看到一个手持月牙戟的丑鬼张牙舞爪地朝自己疾驰而来时,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次出来联络黑山军,太史慈的衣着打扮跟普通士卒相似,没有弄的太过张扬,更没有携带孙礼那柄死沉死沉的钢柄长枪,而是只带了两柄单手戟和一张骑弓。赵云送给他的明光铠和那匹白马倒是被太史慈带到了冀州,不过为了出城方便行事,现在都放在了元氏城内。
太史慈所学武艺驳杂,他既善于使用长戟和小戟,也能够使用长枪,在弓箭射艺方面也是十分厉害,属于典型的多面手。单就这一点而论,他与赵云倒是非常的相似。赵云也是使用各种武器的多面手,不仅一身枪术了得,在剑术和弓箭方面也是深藏不露,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看着敌军营内忽然冲出来拦路的这二百骑,太史慈面色沉静地对身边骑兵们说:“兄弟们,今日便让袁绍贼军领教一下幽州精骑的厉害!”
五十名骑士于是同声高呼:“愿随大人,同战敌军!”
太史慈使劲一夹马腹,向着冲过来的郭援迎头对上。
“吾乃袁公帐前先锋郭援,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号!”郭援挥动月牙戟,遥指太史慈,在马背上大喝一声。
太史慈在幽州时吃过关羽一边打招呼一边动手的亏,此时遇见了郭援,口中喊道:“某乃东莱太史慈!”在回话的同时,太史慈催马的速度更快,一点没有停下来与郭援唠家常的意思。
郭援从未听说过太史慈这号人物,心里有些纳闷,却见对方向自己猛冲过来,于是赶紧打马应战,结果在速度上慢了半拍。
太史慈逼近郭援的时候,操起一柄手戟就朝郭援的面门猛掷过来,速度和力量都非常恐怖。
郭援也是从小玩戟长大的,见来将是个使戟的高手,急忙扬起手中月牙戟朝着太史慈飞射出来的小戟拍下。
太史慈的手戟被郭援砸到地上时,他与郭援正好马头相遇,说时迟,这时快,只见太史慈一个向右前方探身,伸出右臂一把抓住了郭援伸出来的长戟前柄,然后左手忽然松开马缰,拿起另外一柄手戟,朝着郭援的右臂就是狠狠一下。
郭援右臂被太史慈的手戟劈中,顿时鲜血四溅,痛得大呼一声,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握戟的右手。
太史慈一击得手,顺势夺过郭援的月牙长戟,然后朝着郭援身后的士兵们猛冲过去,顿时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跟随在太史慈身后的五十名骑兵,手持斩马刀与拦截的袁军骑兵狠狠撞到一起,错马奔行之间便杀死和斩伤敌兵数十人。
已经凿穿敌军的太史慈大吼一声:“莫要恋战,随我突围!”
喊完这句,太史慈催马向东疾驰,带着手下渐渐远去。
等到文丑带着大队人马围拢上来时,太史慈已经率队冲出去数里之地,再想追击已是来不及。
郭援丢了武器,右臂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如注,却顾不得这些,赶紧来到文丑面前请罪。
“卑职无能,没有拦下敌骑,请将军责罚!”
文丑看看郭援流血的右臂,叹气说道:“也不能全怪你,是我轻敌了,只派两百人出来拦阻。可知那个伤了你的敌军头目名姓?”
“启禀将军,那厮自称东莱太史慈,卑职此前从未听说过。”
“太史慈?这个名字实在陌生。看来我们在这里伏击鲜于辅的计划要落空了,来人呀,立即前往千秋亭向主公汇报此事!”
太史慈冲出敌军拦截,带着手下纵马急驰二十里,然后停下来清查人数,发现只有六人没有跟上,伤亡倒也不大,于是折向西北,赶回元氏报讯。
鲜于辅得知太史慈已经与黑山张燕的人取得了联系,非常高兴,但他对于忽然出现在高邑西北方向三十里外的袁绍大军却是不解,于是急忙将审配和刘政请进帐内,一起分析袁绍的意图。
这就是鲜于辅的优点和长处了,他的各项能力或许不是很突出,但却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容易听得进别人的意见和建议,所以甚少犯错,踏踏实实地做好了每一件事情。
审配听到袁绍的部队忽然出现在元氏通往房子县的道路附近,不由皱紧眉头,默默思索起来。
刘政仔细询问太史慈与孙轻接头的经过,还有房子县周围的情况,拿出行军地形图在上面认真地标记起来。
刘政的这个动作或者行为,显然是受到了李严的启发和影响。如今刘和身边的人,个个都养成了互相学习的好习惯,对于刘和提出来的一些新知识,大家都是格外用心,生怕落后。
“诚弼,以我之见,只怕袁绍这次是盯上你的部队了。”审配缓缓说道。
鲜于辅面色严肃地点头,说道:“还请审治中明示。”
审配说:“从袁绍派出一支大军靠近元氏设伏,可以证明他已经获悉你率军进驻元氏的准确消息,如果他只是为了阻截你救援高邑,理应大张旗鼓地将部队摆在高邑附近,迫使你轻易不敢前去救援,而不是躲躲藏藏地将部队隐匿起来。如今袁绍的军队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是想趁你率军驰援高邑的时候从后面断了你的退路,至于他为什么要断你的后路,估计是眼红你带来的近万匹战马吧。”
刘政此时插话说道:“袁绍起兵以来,一直缺少战马,如今他的另外一支主力部队正在并州用兵,颜良和高干面对拥有大量骑兵的南匈奴和河西羌人,确实需要组建一支人数众多的骑兵部队。”
鲜于辅怒了,骂道:“这个直娘贼!他缺战马就要来打我的主意?真以为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游山玩水的?我还觉得自己缺少步兵呢!”
太史慈开口说:“以我愚见,袁绍的意图既然被我们识破,他一定会调整策略,但轻易不会打消吃掉我们这支骑兵的念头。如今高邑危如悬卵,是否可以抓住袁绍觊觎我们这支骑兵的弱点,做一些谋划?”
太史慈的话直指要害,让众人再度陷入思索之中。
正在这时,却听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而来:“人都在呢?看来我到的不算晚!”
众人抬头,便见徐邈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
“景山,你在真定的事情忙完了?”鲜于辅问道。
“呵呵,一点小事,都忙完了。”徐邈一脸的轻松,似乎他从真定招募三千青壮不过是打了个哈气一般容易。
徐邈的屁股还没坐热,常山相孙瑾火烧火燎地赶了进来,对着徐邈大吐苦水:“徐军师呀,你这一下子带回来三千新兵,又是要吃,又是要喝,还要兵器甲胄,我从哪里给你弄去?”
“三千新兵?”帐中几人都是一脸愕然地看着徐邈。
徐邈于是一脸得意地带着众人出了中军大帐,来到城中一处临时开辟出来的校场,指着台下密密麻麻三千新兵,说道:“公子曾说真定出猛士、出好兵,这次来了冀州,我便顺道替他招募一批,你们觉得咋样?”
大家看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孙瑾,一个个都憋着笑,心里乐开了花。
妥善安顿好这三千真定新兵,众人再度返回帐内议事。
审配说:“徐军师及时赶回,而且还带来了三千步兵,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众人顿时屏神静气,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审配的计略。
太史慈返回元氏报讯不久,文丑派往千秋亭的信使也将设伏地点暴露的事情报告了袁绍。
袁绍听了自然生气,但也不好过多责怪文丑,毕竟这个忽然从南面冒出来的太史慈,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军师田丰心思缜密,立即发现了问题所在,于是对袁绍说道:“主公,在下以为那太史慈出现的大有问题,很有可能是在文将军的部队未到之前,便已从元氏赶往南边。至于他去南边的原因,不外乎有两个:一是侦察房子县附近的地形,为偷袭我们的粮仓做准备;二是与黑山贼军暗中取得联络,伺机共同对付我军。”
“如今我军的行迹已经暴露,不知元皓先生可有什么妙计?”袁绍问道。
田丰说:“在下以为,需将文将军的一万兵马立即调至房子县境内,防止鲜于辅和黑山贼众联合起来断我们的粮道。我军留在千秋亭和五成陌的部队则立即联合起来佯攻高邑,然后将消息向瘿陶和元氏散布,吸引鲜于辅和张郃率军来援。只要他们按捺不住,出兵救援高邑,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伏击鲜于辅或者解决张郃!”
辛评赞曰:“元皓先生此计高明!将鲜于辅、张燕和张郃三股势力全都料算了进来!”
田丰脸色平淡地说:“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算不得什么妙计。”
袁绍于是立即派人给文丑传令,命其率领部众南渡济水,将部队埋伏在房子县附近,一旦发现黑山贼众或者鲜于辅的部队前来偷袭,便对其发动猛烈打击!
袁绍北上时,共计出兵五万,他自领了三万,麴义率领两万,现在部署在千秋亭的部队大概还剩一万三千多人,部署在五成陌的麴义部大概还有一万六千多人,加起来就是三万,依然处于绝对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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