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把我放到车子上,就发动引擎,往前面开起来。我拼命地镇定自己,但是体内一会儿像冰一样冷,一会儿像火一样热,使我煎熬百倍,难以忍受。我只觉得昏昏沉沉,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我想让白起送我回家,但连我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
外面的风雪很大,白起关切的摸摸我的额头“你没事儿吧?坚持一下,我送你回家。”我很想点头,但却没有力气。我心里又想着,如果现在这副模样回家,婆婆和童阳明会怎么看我呢?
我想让白起把门打开,让我就在这暴风雪中清醒清醒,我口里喃喃说着很轻的话语,说什么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
白起只是焦急的看着我,他把前排的座位尽量调低,抱着我的身体慢慢让我躺下来,我闻到他身上有一种夹杂着的香味和烟草味。
我觉得全身像积蓄了一种要迸发的力量,当他抱着我最终靠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很用力的抱向他,但对他来说,那双手只是轻柔的挽了一下他的脖子,立刻又垂下来。我喘息着,在朦胧的光线中,显入我眼底的是重影,他像一下变成了四个人,上下左右都是他。我只觉得身上好热,我轻轻的扯着自己的衣领,想要解开一粒扣子。接下来,我感到有双手用力的抱紧我,好像还说了句“这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那排山倒海般的吻倾刻而来,将这一刻的温柔漫无边际的扩大。
醒来时车子停在了海边。在车里就能听到海浪声远远传来。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醒来。我的身上盖着他的衣服,这会儿他正坐在位置上闭着眼睛,像一个淡定的长老在冥界中神游。他是早已醒来,还是一直未睡?我该对他说什么呢?
我挣扎着要起身,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分外响亮。
白起发现我醒了,赶紧过来帮忙扶着我靠起来,我和他始终都没有眼神的交汇。我看手机上的时钟是夜里两点。
“你在哪儿呀?”是婆婆焦虑的声音传来“真是的,你们夫妻两个都不管孩子了是吧?一个女人这么野,这么晚了不知道回家。阳明也不知道半夜干什么去了,电话也不通。”
“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就回来。”
“不知道娃娃是不是着了凉,突然发起了高烧,刚量了一下,39度多。你别往家赶了,直接去儿童医院。我这就和老头子打的过去。”
“好,好,我马上来。”我一迭声儿地答应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白起关心的问道,他的口气已经不像一块冰了。
“是孩子病了,你快送我到未来酒吧,我的车在那儿,大半夜的怕不好打的,等会儿我要用车接孩子。”我急忙说道,焦急的神情已写满了我的脸。
“哦”白起答应道,但他的眼睛却看向我身上。
我朝自己看一下,吓了一跳,赶紧把衣服穿整齐。
在路上,我俩谁也没说话。我真想捶自己的脑袋。我怎么会和他发生那种关系,我是又羞又气,又难过又愧疚。我希望这一夜从没发生过。
到了地方,我跳下车就跑了,没往后看一眼,赶紧开着奥拓赶向医院。到了医院儿科,注射的药已经开好了。我赶紧上前抱住儿子,满心的愧疚与伤心使我忍不住落泪。“你是童医生的家属吧?这孩子得了急性肺炎,要开单住院。”开单、交费、注射等一系列事情忙完后,孩子哭得累了,这会儿睡在我的怀里,看着他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我的心里无比疼痛。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早上阳明就过来上班了,我一个人能招呼得来。”
夜已经深了,外面凄风冷雨,夹着雪花直往人脸上砸。这种时候,没有哪个地方能比家里更舒适。我坚定的看着公公婆婆,他们也许太累了,再说年纪大了也熬不住,就一块儿回去了。
我抱着孩子,头还有些晕,这种时候我真是百感交集。
我身为一名警察,从小想着要惩恶扬善,做一个嫉恶如仇、是非分明的女警。
因此,到了大学,尽管有许多男生追求我,我都没答应,想起十年前父亲在追捕逃犯时不幸殉职,我就想着一定要弥补父亲的遗憾,那个在逃犯至今毫无消息,我一定要亲手抓到他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后,再考虑个人终身大事。
但毕业了后,回到本市警局上班,和母亲同在国土资源局上班的婆婆四处托人给他的儿子做媒,他的儿子是学医的,性格有些内向,一般的女孩子瞧不上,母亲觉得女孩子应尽早完成终身大事,所以最后在双方父母的陪同下,我和童阳明见了面,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童阳明似乎非常喜欢我,回去就对他母亲说非我不娶。这次见面基本确定了往婚姻发展的方向。
孩子吊完针后,我抱着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后,天已经亮了,外面的暴风雪也停了,阳光从窗户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