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邀月阁前院,就看见白叶和绿萝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后朝门口张望,还时不时的窃窃私语。红莲拍了拍莫七的肩膀,示意将自己放下来,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两人身后。
“这小姐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生出了什么变故,万一莫七大人没有及时赶到怎么办?”
“不会的,莫七大人做事一向稳妥。更何况这涉及小姐安危,一定不会有事的”。
眼看着两个小丫头快急哭了,红莲伸出手,猛地搂住两人肩膀:“两个小美人儿,在看什么呀?”两人一惊,转身看是红莲,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姐……”白叶眼疾手快的捂住绿萝的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姐快先回屋吧。”红莲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的小美人儿,聪明!”白叶红了脸,拉着绿萝进了屋。
莫七盯着红莲的背影看了几眼,继而跃到与少女闺房相对的一棵树的枝干上假寐起来。
“小姐,事情顺利吗,那二公子当真要对您……?”
“沈诀这个人,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坏事做尽。碰到我,算他倒霉”
“那您就不怕他将事情说出来,坏您声誉吗?”
“他不会,他若是非要拉我下水,那他以后不能人道的消息可要瞒不住了。”
“不能人道?!!!”
“对呀,被小七一脚踩爆了,看着都疼”红莲泯了一口茶,倒是有些无所谓。
“哼,这样最好。看他以后怎么祸害良家妇女。”相对于白叶的难以置信,绿萝倒是显得畅快多了。
“绿萝,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人听到了,拿去做文章,怕是会对小姐不利。”
“我又不出去乱说,我就说给小姐听。”
看着两人赌气的模样,红莲又想起失笑一声。“我们两个跟我这么久了,我自然是都信得过的,在我面前,不用拘束。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奴婢谨遵小姐教诲”二人福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红莲叹了口气,褪下外衫后,刚要上榻,脚底却忽的转了个弯儿,来到窗边。支起下巴看着树上那人。
莫七睫毛轻颤,却并未动作。外面的风有了些许凉意,莫七刚要开口,便听到少女温软的声音:
“小七。”
“我在。”
………………
“寝安”
“寝安”
红莲转身回到榻上。不知过了多久,莫七睁开眼,深邃的眸子看着安然入睡的少女,耳边是她浅浅的呼吸声。睡梦中的人儿,少了白日里的乖张娇蛮,多了些恬静安然,像一只收起利爪的猫儿。
莫七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只觉得今晚的月色似乎格外皎洁,晚风也更温柔。
与此同时,墨韵堂中。
沈诀提着剑,如玉的白衫早已被血迹浸染。长剑的尖端不断有血珠滚落,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将他的长靴打湿。不远处横七竖八倒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无一例外的,除头颅外,子孙根也被齐根切下。有一个头颅滚至沈诀脚边,他的眼中写满了惊恐与死不瞑目。这正是白日里被莫七打昏的护卫们。
沈诀眼里充满了癫狂,他从未被人如此算计过。白日里从醉酒中醒来,从下身传来的刺痛感几乎要让他昏厥。若不是自小学习剑士所带来的强健体魄,他当时只怕要疼死在了船上。再看看跟他睡在一个榻上的那些侍卫,他差点没忍住当场手刃了他们。
等那些护卫七手八脚的把他送回来时,已经晚了。他的下半生被红莲毁了,毁个彻底。或许从一开始,他心里明白自己没救了,但是当那些个医师战战兢兢说出诊断结果时,他还是没忍住亲手捏爆了他们的脑袋。
“庸医,这群庸医!”沈诀将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个干净,然后跌落在椅子上。门外的护卫进来快速收拾了现场,他们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麻木的处理着眼前的一切。谁都知道沈家二公子风流倜傥,温润如玉,年仅十七岁的绿阶剑士,此等天赋,让上京城中不少大家闺秀都芳心暗许。可谁知道呢,这位如玉公子,私底下……
屋子早已被收拾干净,只是空气里残存的血腥味依然令人作呕。沈诀满眼阴霾,面容渐渐扭曲:红莲,贱人,你给我等着。我要用你的鲜血,制作最迷人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