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少女的不安,莫七默默的抱紧她,更加仔细的寻找着。终于,在一个岔路旁发现了沈月的马车。华贵的马车早已破败不堪,马车上的血迹,以及周围穿着沈家护卫服饰的几具尸体,都让红莲瞬间如坠冰窖:沈月一定出事了!
再往前,便看到了让红莲此生难忘的一幕:沈月被几个乞丐压在身下,上下其手,周围倒下的,大多都是此次跟来的护卫。沈月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她眼神空洞,泪痕早已风干,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绝望与麻木。
“小七,一个不留!”
莫七放下她,手中的利刃出鞘,几名乞丐的头颅瞬间被砍下。沈月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整个人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她将身上的乞丐尸体推开,蜷起身,手忙脚乱的将身边的破布抓起,盖在身上。企图维护好自己最后的一丝可怜的尊严。
莫七走远几步,背过身去。
红莲眼里带着泪,朝沈月走去,脚步似有千斤重,空气中的血腥味,压的她几乎要窒息。到了沈月跟前,将自己的外衫解下,盖在她身上,声音颤抖:“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了。”沈月的眼神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她定定地看着红莲,似乎在无声的询问:这样的我,还配有家吗?
“没事的,我把他们都杀了,这样就没人会知道的,从今以后,我来保护你!”红莲颤抖的将沈月扶起,动作轻柔,似乎怕一个不小心,碰碎了怀中的瓷娃娃。沈月顺从的站起,没有说一句话,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她不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会在她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日子,被人毁掉内丹,受尽乞丐侮辱。因其内丹受损,轻易不宜动用灵力回去,红莲搂着她,静静的陪她站着。
不一会,莫七带了辆马车过来。红莲扶着沈月进去。莫七丢给红莲一件外衣,然后驾车离去。马车疾驰,掀起黄沙迷雾,渐渐远离这片污秽之地。
沈府。
红莲一路护着沈月,自后门进入,又挑着一条僻静小路,回到映雪楼。
迎面撞上百鹊从沈月房间出来,看到几人,百鹊一惊,眼里闪过慌乱,继而定了心神,一脸担忧的朝沈月跑去。
“小姐,您怎么了这是,怎的如此狼狈?”沈月没有理她,只由着红莲扶着进屋。百鹊看着二人的背影,眼里一片阴霾:“公子精心设的局,没想到竟被你逃过去了。”
“我想沐浴。”沈月沙哑的声音响起,语气平静的可怕。许久未得到回应,红莲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红莲不悦的眼神,百鹊吓得一个激灵:“是,奴婢这就去备好水,小姐且等着。”说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红莲看着沈月的样子,嘴角动了动,终是叹了口气:“罢了,这百鹊不可信,一会我让白叶来伺候你。”沈月点点头,没有再多的反应。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百鹊进来回话:“小姐,水备好了,奴婢扶您过去吧。”沈月点点头。百鹊上前将她扶起,目光在触及她颈上的淤青时,闪过一丝精光。
沈月走到里间帘子前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红莲行了礼,嘴角勾起,眼睛里似乎再次有了光:“姐姐,谢谢。”
红莲怔在原地,看着沈月的背影,心里五味具杂,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意,而后转身离去。
待红莲走后,沈月转过身看着百鹊:“你先出去吧。”
“可是小姐……”
“出去。”少女低沉的话语中有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是。”
百鹊福了福身,出去将房门关好,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然后朝一个方向走去。
待到这天地间只有自己的时候,沈月终于抑制不住了,她拿起澡擦,一遍遍的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皮肤泛了红,隐隐有血丝流出时,恨恨的将手中的东西扔出去,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