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和赵婆婆唠嗑着,荷谣和任君月也没干坐着。
此时的荷谣一反刚才在云岚面前沉默寡言的样子,“小姐,我看着个云姑娘不错。”
任君月瞄她一眼,“有什么想法?”
“那位黎公子和云姑娘应该是两口子,不过京中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也不知是哪位大人手下的人……”荷谣分析了一会,也没扯到正题上。
任君月白她一眼,“这些我能想不到吗?现在里边情况那么复杂,几条小虫屁点用没有也搁那瞎蹦跶……”
“……”荷谣心里叹口气,她家小姐语出惊人,拦是拦不住了,她还是没事盯着点吧……心好累,她只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大姑娘……为什么要管这么多o(╥﹏╥)o
“小姐……”
“放心放心,我懂我懂,我还没傻到跟别人说。”任君月无所谓的说,也就是荷谣太大惊小怪了,她一句没提到什么不该提的,里边又不是指京城,几条小虫又不是那几个废物皇子,虽然荷谣懂,别人可不懂。
荷谣:……
没聊很久,云岚先端了两碗面过来,“你们先吃吧。”
“那云姑娘?”虽然这两碗面看着非常有食欲,但任君月还是矜持了一下。
“阿婆这有点忙,我先给她帮忙,不急着吃。二位吃完了也不必等我,可以自己四处逛逛。虽不比京城繁华,不过也是从江南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处,不会太差的。”
任君月于是才动筷,荷谣自是跟着开吃。
今个儿人多,等云岚注意到时,二人已经不见了。
忙到等到卯时过去,云岚这才坐下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面。阿婆心疼她,还特意给她多放了些肉。
“婆婆,今天这三碗面,钱我搁这了啊!”
赵婆婆正在擦别的桌子,一听赶忙过来把桌上的钱拿了塞给云岚,“不用了不用了。”
云岚以为是赵婆婆不好意思,“阿婆,我虽然帮您做事了,但这三碗面是我买的,一码归一码。您前几天不也来我家帮忙了吗。”
“哎呀,跟你一起来的那两个姑娘已经付过钱了!”
云岚一愣,她是真的没想到这点,估计是趁她在忙的时候付的钱。
赵婆婆以为她不信,拿出放在兜里的一些碎银,“真的!你看,还是碎银子呢!那俩姑娘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可跟人家打好关系了,指不定你日后在京城能碰着人家呢!多个朋友多条路……”
眼看赵婆婆又要念叨起来,云岚笑了笑,赶紧找借口溜走。
一刻钟前,任君月吃完面看云岚还在忙,也不占着位置,叫荷谣去老婆婆那付了钱,就打算去逛逛。得先想办法和廉家那小子联系上才行。
“小姐,我们走吧。”
任君月先出了当铺的门,荷谣交代完也赶紧跟了出来。
看一眼身边的荷谣,任君月叹口气,“这小小的青云镇倒也算是卧虎藏龙了。”
“是啊,不知道多少势力盯着呢,好歹也是交通要道吧。”
任君月叹口气,总归未打扰这里的百姓,也算是误打误撞发展了这里的经济了。这么一想,任君月心里轻松些,“走吧!”
荷谣:“小姐我们还要去哪?”
“买点酒喝!”
“……”
这几日云岚家的茶馆闭馆,云岚有些闲,想了想,应该把这里的事给处理好。到前边空无一人的茶馆从柜台里找出些纸和笔。
交给谁打理茶馆,她心中早有主意,就给赵婆婆家的诚哥儿,现在就拿纸笔写下一些注意事项。
诚哥儿,全名赵乾诚,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是个秀才,本是可以继续往上走的,无奈当初被一个逃出来的犯人伤了腿,所幸是个聪明的,自己捣鼓出一个什么轮椅,也不至于余生躺在床上过了。
云岚有意帮帮他们一家。这个诚哥儿是个可靠的,小时候还常一起玩来着,云岚认了几个字后就是他教,她爹爹可是闲得自在。
云岚拿着手里的东西,片刻不耽搁就跑到赵婆婆家去了。
诚哥儿的父亲是病逝,母亲也早就拿着钱跑了,赵家就剩这祖孙俩。不过邻里互帮互助,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嘛。
云岚前脚出门,任君月二人后脚就回来了。
“面馆这么忙吗?”“应该是吧”
赵家房子也没有很大,离面馆不远的一个巷子深处,阴湿潮气,阳光都很少照过来。
云岚轻车熟路地找到地方,敲敲门。
明显赵婆婆还没回来,诚哥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啊?”
“诚哥!我!云岚!”
“进来吧!门没锁!”
云岚先顺手把带过来的一些粮食放到厨房里,然后到赵乾诚房门口象征性敲敲门,“诚哥儿,你现在忙吗?”
赵乾诚如今就帮忙抄抄书信勉强挣一点,聊胜于无吧。此时,房间里有一点外面漏进来的光,光线很暗,只是为了省钱还是没有点灯。
“我能有什么事啊。倒是你,有什么事吗?”
云岚将自己的打算简略地说了一下,赵乾诚连忙拒绝。
“诚哥儿,我就打算去京城了。这茶馆是我爹爹的心血,我总不能关了吧。再说,我也就信得过你啊,咱俩一块儿长大的,也算知根知底嘛。”
“可是这也不方便啊。”
“这有啥不方便的,我说了可以把后边的屋子给你们住嘛。”
“那哪成!”赵乾诚是有顾忌的,毕竟云岚是个姑娘,他是真不好意思住别人家,就算人姑娘不住了,他心里的坎儿也也过不去啊。
“你们这屋太潮湿了,婆婆膝盖疼,要是遇到阴雨天可怎么受得了?反正我那屋也要空着,虽然简陋了些,好歹阳光多啊。……我也没说免费给你们住啊,就当你们是租的成么?当然,诚哥儿你帮我打理茶馆的工钱我也另外结。”
云岚一阵好说歹说,总算是在赵婆婆回来之前说好了。虽然赵乾诚还是说得等他奶奶回来再决定,云岚还是把那些注意事项丢给他然后就溜了。
回去的路上,云岚顺道买了些菜。总不能这一天到晚都在外边吃,她还是心疼银子的。
云岚的厨艺虽然不算好,至少吃是没问题。
荷谣:……我觉得你在针对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第二天,任君月提着新买的酒壶在外面闲逛时,有只鸽子就跑来了。任君月一看,怂得把酒壶往荷谣怀里一塞,然后找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把信鸽带来的信打开。
荷谣:……
来信的人便是那位廉小将军,信中大意不过是他们路上遇到了些麻烦,耽搁了,又确保任君月没事,说他们很快就能到。
看完信的任君月一脸苦哈哈:“荷谣啊,我们这次真的不提前走了吗……”
荷谣拿着酒壶,一脸淡定:“自然。六皇子的人已经现身了,说明小姐离京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
“唉,”任君月叹口气,“就那些虫子一天到晚争来争去的,我们这些官宦家的小姐才倒霉。”
荷谣没有说话,毕竟,有些人不是这么想的,反而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出头呢。
没有得到回应的任君月见怪不怪,转而又开始吐槽廉小将军,“你说这个廉修,是不是当时把脑子给烧坏了,明明以前还是跟我一边儿的呢,现在就开始向着我爹爹了。难受啊……想当初咱们几个才是京中一霸啊!这小子怎么就改邪归正,啊呸,金盆洗手,不对不对,哎呀,怎么就不干了呢!?”
荷谣依旧笑着没有说话:……开玩笑,要是还想从前一样可还得了……不过这几年为了挽回名声也没少干正事……太惨了太惨了。
这两日,云岚没事就往外跑,任君月不知道她出去干什么,也不好问,也许人家就是想爹爹了上山一趟吧。
云岚也不知道任君月干什么去了,不过无所谓,她这几日忙着和赵乾诚交接事务,等她们走了,赵家祖孙二人就搬过来。云岚还特意去了一趟官府,县令见到她挺高兴,听到她要走甚至还有些舍不得。
“高大人是个好官,假以时日若能京城相逢岂不是更好?此次云岚离开,茶馆交由好友照看,只是还望大人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你和你父亲当初可帮了我不少。放心吧,不论如何,你家茶馆也算是本官罩着的。”
“哈哈,那便多谢大人了。”
任君月和云岚这两日几乎没正儿八经见过面,荷谣有些担心,“小姐,这云姑娘……当真可信吗?”
此时还是下午,任君月和荷谣百无聊赖地坐在云岚家院子里。这般放心任由外人待在家里的,估计就是家里实在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任君月直接对着酒壶饮下一口,“放心,本小姐看人还从未看错过。”
荷谣:……我真是信了您的邪哦……
“哎呀,这酒还是太淡了些,没味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我房中还有些好酒,这几日倒是忙着忘记拿出来了。”
荷谣原本还警惕了一下,见到来人,稍微放松,但想到刚才的话……也不知道被听到了多少。
任君月看向门口,然后又趴倒桌上,“云姑娘今日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可算把事情交代完了,自然早些回来。”
云岚回房把酒拿出来,放到桌上,意味不明地看了荷谣一眼,“任小姐,我们打算何时离开?”
任君月听到这个,深深叹了一口气,“且等等吧……等那些护卫跟上来,后边的路会安全些。”
云岚早就知道她们俩是把大部队甩在后边,自己先跑的,说是因为这样自在些……关键没想到遇到了那些人。
闻言点点头,“这样也好。”
云岚坐下和任君月开始一块儿喝酒,“荷谣不来点?”
“奴婢酒量不好,怕是不得尽兴。”
云岚笑了笑,酒量到底好不好谁知道呢,不过在外边这么防着点也不是坏事。
任君月将云岚倒给她的酒一饮而尽,“不错不错,这酒不错。香气扑鼻,入口醇香,回味无穷。云姑娘这酒可还有吗?到时上京可得带着些。”
“家父闲来无事酿的,我那儿还有两……”
话说到一半,便被敲门声打断了。荷谣主动站起来,“我去开门。”
然而门一开,任君月歪头看到来人,差点被呛到:“咳咳咳咳,云姑娘啊,这个……你这……你这泉水不错啊!想来你家茶如此受欢迎,也有这水的功劳吧!”
云岚:……这酒其实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