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初被当头泼了一盆子脏水,顿时气极:“我没有…你们又串通起来骗我,什么秘密,不说就不说,哼。”
说着,狠狠一脚踩在沐水陵的脚背上,负气而去。
沐水陵捂着脚疼得嗷嗷直叫,沈子唯却和荆明毫无良心的偷笑:“我说你们两个,这关我什么事,怎么什么到最后都推到我这儿来?”
说着,愤懑地扔了嘴里的狗尾巴草。
沈子唯干咳了两声:“这就像你什么事都会归咎于我的重病一样,是个未解之谜。不过…我这病怎么在你们的嘴里,越传越邪乎呢?前几天混到一家酒楼去,听到三三两两还说什么我早已病入膏肓,唉,流言真可怕。”
沐水陵想了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遂问:“不过,我说太子殿下,你真的穷到衣服都没有了,怎么穿成这样?”
荆明笑道:“我猜,苏语凝也在这儿吧?”
沐水陵看了看四周:“哪儿呢?”
荆明默默挪正沐水陵的脑袋看着不远处的佛寺:“在那儿。”
沐水陵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我说太子殿下,你为了追人家姑娘也真是拼命啊,你说你早知道这样,干嘛不早留个好名声呢?现在好了吧,还非得造出一个沈六来,追妻路漫漫哟。”
沈子唯笑,一秒换了脸:“你名声好。”说罢,拍了拍身后小太监的肩膀,两人登上佛寺。
沐水陵笑着望沈子唯离去的背影:“还不让人说,真是。”
荆明笑道:“恼羞成怒。”
“就是。”
说罢,两人也紧跟着爬上佛寺。
佛寺门前人群熙攘,人群几欲摩肩接踵。山门前摆一香炉,三文钱便可祈福一炷香,有二灰蓝衣的小和尚守着。
韩玥代这一大家子上了香,众人才入山门。殿内佛像森严,金光粼粼,十六和尚席地而坐,敲木鱼,念经咒,肃穆之感便在众人心中油然而生。
殿外,陈列蒲团,一路铺陈直至钟鼓楼脚下,中有池,荷叶央映,莲香怡人。
苏家人赶到时,已没有聚在一起的空位等着他们,遂只能分开了去坐。
如是倒让几个女儿深感松了一口气,没有韩玥的锥子眼盯着,其实坐在软软的蒲团上,头顶暖阳,一梦酣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院内两颗苍天的菩提,春日里,叶嫩枝繁,其实正好能将这一院子遮挡得差不多不晒。
待众人落座,便是庙会的开典仪式。
先要祈福,大禅师说罢,便有青衣小和尚举一缸水来,据说是上次庙会以后,佛寺的方丈每日晨起取的那禅房前花草之甘露。
佛家讲万物有灵,老方丈一生功德圆满,这些花草耳濡目染,那甘露便成了非一般的仙露。
苏语凝见大禅师讲得诚然,众人听得敬然,只在心里默然。
取之有道,柳条点蘸,点映在这寺院内一干人等的眉心。
这便是通门,据说是打开人的第三只眼睛,唯有诚心向佛,方能开视天眼。
苏语凝微微一笑。
简单的仪式后,大禅师庄然盘坐,开始其滔滔不绝的佛法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