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句周暮祥就击碎了顾忧的说辞,
“那是因为正好那一年,你父亲和你母亲因为你外婆病重,去了你外婆的家里,一待就是一年多,再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你回来的,所以村里人就算是奇怪也没有多问。”周暮祥笑眯眯的看着满脸错愕的顾忧。
“那我父亲死了之后,我母亲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顾忧还存着一丝侥幸。
“当然是因为怕白白养大的女儿跑了,虽然那时候你还小,但你母亲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她准备用你给你大哥换门亲事,相信这事,她做过吧!”
周暮祥说的一点不差,顾忧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原来这世上比背叛更可怕的事,竟然是自己无法面对的身事。
顾忧这一刻觉得,就算是她从小被母亲虐待,那也是好的,最起码现在不用承受这种不知所措。
“孩子,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杨红温柔的摸了摸顾忧的脸,顾忧却半分表情都没有。
“棕生,看这孩子的鼻子和嘴跟你长得多像啊!跟雪一样漂亮。”杨红说着拉过了顾忧的手,母女三个的手就这样被扯到了一块。
顾忧终于明白了白雪心中的那种感觉,说不出痛,却比死还要让她难受。
她甚至不敢动,好像只要动一下,整个人就会被这纠缠的感情撕碎一般。
一边的贺朋钢更是震惊,但看到顾忧这样的难受,他也不能干看着,上去一把推开杨红,从她的身边搂过顾忧,
“如果说你们真是她的父母,那你们也没有养过她,如今又做了这种事,她没必要认你们!”贺朋钢说的斩钉截铁,顾忧呆愣的看了贺朋钢一眼,她真的可以不认吗?
可她的指间还残留着杨红手上的温度,那对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的顾忧来说是一种可望而不可求的感觉。
顾忧强忍着心被撕碎的感觉,往贺朋钢的怀里靠了靠,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支撑。
“白雪!”
还不等白雪心里的情绪沉淀下来,一个声音再次响起,白雪眼神涣散的抬起头,原本清澈的眸子此时已经散乱成一片。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白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紧紧的抓住了,
周暮祥身后一个人缓缓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的防护服,在他摘下帽子的那一刻,白雪崩溃了。
她两只手抓着自己蓬松却凌乱的卷发,像看到鬼一般不停的向后退着。
顾忧也向那人看去,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国字脸,浓眉大眼,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正直的气息,顾忧的心又被重重的击了一下。
这样的人怎么也看不出来,会与周暮祥这样的人为伍。
而顾忧也多少猜到了这人是谁,她挣扎着从贺朋钢的怀里站直身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白雪的身边扶住了她。
在她的手接触到白雪的时候,她还感觉到白雪身子还像一片停留到寒风的枯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白雪扭头看了顾忧一眼,似乎此时她们两个最能了解彼此此时心中的惊慌与纠结。
顾忧冲白雪点了点头,白雪的目光终于是清澈了些许。
这样一个坚强的女人被这几个人逼成这样,顾忧也是看得心疼,胡队和龙篼篼两个人更是一直的低着脑袋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他是我失踪的队长。”白雪哽咽的呢喃了一句。
“我知道!”顾忧扶住白雪的手上又用了些力气,似是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一般。
“小雪,可能你现在觉得这一切你都接受不了,可是你慢慢的就会明白,我们之前研究的方向就是错的。而周老先生的方向才是对的。”何英辉说到。
“不,不是的……你们都不要跟我说话!”白雪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你们……你们……”白雪几乎泣不成声,身子一直在抖。
“小雪,妈妈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但是我相信你多了解一些,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看法!”杨红也说到。
“不……”白雪伸出一只手打断杨红的话,“不!”白雪猛然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晶莹的泪水,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泪水中的眸子此时在灯光下不停的微微晃动,但眼底已经有了几分清明,“不,你们,不是我的父母,你!”白雪指向何英辉,“你,也不是我的队长!”
这些话像是耗尽了白雪所有的力气,说完她身子一软靠在了顾忧身上。
“我不需要,不需要你们,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白雪低声喃喃说到,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顾忧眼珠微转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周暮祥一眼,他坐在椅子上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眼中还有不明意味的光在流转。
“宿主,如果要反抗,这是最好的时机了!”灵芝突然说到。
顾忧心头一颤,没错,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可她却没有了往日那股子果断,虽然她跟杨红和白棕生不像白雪这样有深厚的感情,但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动手,她还是有些犹豫。
“不能再犹豫了!”灵芝有些焦急的说到。
顾忧只觉得心一下就紧张起来,咚咚咚的跳的都快从嘴里蹦出来的感觉。
她慢慢的咬紧牙,手一翻,嗖嗖嗖,就是四枚银针射了出去。
她这一突然的举动,四个人都没有防备,等周暮祥发现的时候,银针已经射中了他的昏穴!
周暮祥眼睛一瞪,头一歪昏死过去。
其它三人也相继倒地,这突然的变化,反应得最快的就是胡队和龙篼篼,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周暮祥身边,胡队手中竟是握着一把小小的剪刀。
剪刀虽然看着像是个玩具,但要了周暮祥的老命却一点不用怀疑。
“把我们放了!不然要了他的老命!”胡队冲那些人吼到。
本来还想把顾忧他们几个重新控制起来的人也傻了,站在那里有些不敢动。
“不要怕他们!我们已经有提取生命素的办法了,周暮白即使死了也无妨!”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所有人都扭过头去,贺朋钢趁起拉了顾忧和白雪站到了胡队他们身边。
清脆的皮鞋的嗒嗒声在山洞里响着回音由远及近,顾忧却屏起了呼吸,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