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也在一起,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总喜欢开玩笑,去撮合卡丽和向阳,一边让卡丽屈就一下,一边鼓动向阳让他跃跃欲试。
早上吃饭,向阳总和卡丽遇到一起,也总要过来一起坐,卡丽和黄榕儿聊的闺蜜话题,他也要参与进来问问究竟,向阳喜欢一边吃饭,一边笑意盈盈地盯着两个人。之前说过,因为向阳总喜欢坐得笔直,所以看谁都像俯视,反过来别人看他就都像仰视。卡丽想低头抓紧吃完饭,对方却总找些话题来问,每次被逼无奈抬头回答,都要面对一双直勾勾的眼睛,还有嘴上的那几根胡渣子。卡丽不喜欢向阳,又被盯地难受,而且还无法直说,只能默默祈祷明天早上别再遇到。
回到家,卡丽心里憋着一肚子不爽,跟杨静埋怨说,“合适合适!这群人一边说合适,一边说开玩笑的,说来说去好多遍,解释也没用,不解释又变本加厉。”
“唉。”杨静知道这个是玩笑,可是也很无奈。
这天晚上,卡丽做了个梦,梦到向阳坐在椅子上,要拉卡丽过去坐他腿上,卡丽梦中吓得一腿一蹬,睁开眼发现幸好不是真的,有些恶心又有些想吐,有一种被骚扰的感觉。可是她知道,向阳可能都是无意的。
向阳没有交过女朋友,他之前也很少和女生交流,面对卡丽和黄榕儿,他觉得性格都很好,想要去亲近去示好,但举手投足都像一只泰迪,全身散发着求偶的信息。可是对于朋友之间的相处,卡丽在心里划了一条线,而向阳触犯了这条线,已经侵犯了她的个人空间。
第二天早上,向阳先占了位置坐下,朝卡丽、黄榕儿挥手招呼她们过去。卡丽心里不高兴,嫌弃也全然表露在脸上,她专门坐在向阳的对面并隔了一个位置。向阳见此情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又怀疑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表情显得甚是委屈。
黄榕儿也觉得奇怪,私下问卡丽怎么回事,卡丽很任性地说:“就是觉得每天从早到晚都要面对这张脸,受够了,想静静。”卡丽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合适,但决意如此捍卫自己的地盘,把向阳赶出去之后,内心终于舒了一大口气。
郝晓雯最后还是选择了留在武汉,卡丽心里不是很放心,这天下班回来便打电话给她。
“雯雯,你在武汉那边怎么样?找到工作了吗?”
“嗯……还好吧,我最近在给我发小帮忙。”
“噢,是上课吗?你本来就数学好,教学生完全没问题。”卡丽一瞬间有些放心。
“不是,属于管理的类型,要跑一些地方,还有很多接待的工作。”
听着这稀里糊涂的描述,卡丽也不大明白具体干什么的,“噢,那你的工资怎么样?”
“刚开始嘛,没多少。”郝晓雯搪塞道,“而且我一拿到钱就要打给家里。”
“啊?”卡丽有些犹豫,想着郝晓雯既然不愿意说就算了,转念又担心她在那边衣食住行不知道怎么样,“雯雯,你现在还和你发小住一起吗?你的那些行李要给你寄过去吗?”
“要的,卡卡,你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我寄过来吧,秋天都要到了。”
“好,我现在打开箱子,你看看哪些是要的。”卡丽一边打开箱子,“这里有台电脑,肯定是要的,还有些本子啊笔之类的,这下面还有两本书。”
“电脑坏了不要了,本子和笔也不要了,你留着用吧。”
“哎呀,这个电脑还是给你寄过去吧。”卡丽拿起书,原来是黑色皮面包着的《圣经》,“雯雯,这有两本《圣经》。”
“那个不要了,那么重那么厚,我根本都没翻过,我真的不相信宗教。”郝晓雯有些厌烦,继而又轻松地说,“主要那几个姐妹对我太好了,每次都很热情地请我过去参加他们的活动,我不想去但又实在不好意思拒绝,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去了。”
“嗯,好吧,那我留着了。”卡丽遇到书总是舍不得扔,“没事还可以研究研究。”
“那些衣服都帮我寄过来吧,还有那些睡衣,之前我以为用不到了,现在重新买也要花钱,还可以继续穿穿对吧。”
“嗯,我看看这里能用的能寄的都给你寄过去吧。雯雯,我看到了你的正装。”
“哎呀,那个还是要的,后面没准用得到。”
“嗯,你如果当初不要上海的这个工作,可能现在就在深圳了。”
“唉呀,世事难料。”
卡丽见郝晓雯有些无奈,又一直不提男朋友,便问道,“你和男朋友最近怎么样?”
“嗯,还行吧。就是,每次找他他都很忙,现在几乎不怎么见到。”郝晓雯有些哀怨,又有些犹豫。
“啊?雯雯,如果你不想在武汉,就回来吧,没关系的,重新找工作就是了。”
“嗯,我知道啦,卡卡,么么哒。”郝晓雯撒娇道,“我发小回来啦,我们去吃饭了,卡卡我先挂了噢。”
“好。”
卡丽整理着郝晓雯的东西,想着两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也许某一天感情也会变淡,但是卡丽自以为了解郝晓雯的性格,希望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友谊。
卡丽想到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操场上跑完步,和郝晓雯边走边聊。
“卡卡,我想不明白,明明李晔知道我已经签了深圳那边的Offer,他后面也收到Offer了,却不告诉我。”郝晓雯生着闷气。
“可能是他还没想好去不去。”
“可是我们研究生朝夕相处了三年,一起过去工作不应该很开心吗?我问他的时候,他居然很冷漠地说‘雯雯,我没有想好去不去,你千万不要对我有任何依赖。’”郝晓雯表情有些失望,又一边两手做搓臂的样子。
卡丽知道郝晓雯内心是希望李晔一起过去的,“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如果李晔拿到了Offer,你们到那边就可以经常聚餐,一起出去玩,你把这些都想到了,他听了或许有压力。我觉得他是希望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他也有他自己的选择,毕竟你们只是普通的好朋友,他不希望自己的决定让你有什么过多的期待,也是希望给自己一点自由。”
“我觉得很不理解,即便最后不去,可是也起码告诉我一下呀!”
卡丽能够理解李晔的想法,他或许是知道如果自己后面不去,郝晓雯很可能会伤心,免不了再向人埋怨,不如早点冷淡一些让她不抱希望,卡丽害怕郝晓雯因此生李晔的气就疏远了他,便安慰道,“雯雯,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你不能勉强别人,即使他是你最好的朋友,要给他一些个人空间。”
郝晓雯没说什么,表情依旧有些失落,只顾低头走着。这时陈晨从旁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跑到前面去了。
“速度好快啊。”卡丽看着陈晨的背影说道。
“嗯,陈晨对自己要求很严,她从大学就坚持跑步了。”
“哦,优秀。”
郝晓雯好像想到什么事情,“陈晨确实很优秀,我们大学的时候,她兼任辅导员助理,脾气就特别好,男生女生都喜欢的那种,而且本身家庭也好,还很会打扮,不像你。”卡丽听着有些宠溺的语气,笑了笑,“她喜欢穿短裙、短裤或者冬天的时候会穿长靴,总之尽量凸显自己的优点,属于很多男生都喜欢但是不敢追的那种。”
卡丽点点头。
“她成绩也很好,直接有保研资格,很早就找了实习。大四下半学期,我和宿舍另外两个人忙于考研,每天早出晚归。有一次回来,发现陈晨帮我把衣服袜子都洗了。我觉得能为别人洗衣服就已经很好了,她竟然连袜子都愿意洗,我真的好感动啊,这种事情除了家人是做不到的。”郝晓雯十分认真地样子一边回忆着一边说着,然后突然又有些失落,“虽然现在我和她不住在一起了,也不怎么交流了,但是这些事情我心里都知道,她对我很好我也清楚,我会记一辈子的。”
卡丽听了频频点头,想到之前曹新月的袜子臭了的那次,宿舍几个人提醒她洗掉,她非常生气,埋怨别人取笑她,这么一想的话,陈晨确实让人很佩服。
卡丽想着郝晓雯的这个性格,总是敢爱敢恨、见义勇为的样子,不懂得拒绝却又容易受伤,不知道过去武汉会怎样,希望那边的生活能够善待她。
杨静下班回来,着急地走到卡丽房间,一脸出事的样子。
“你知道郝晓雯放弃了这个工作,没入职吗?”
“嗯,我知道。”卡丽料到事情已经传开了。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入职吗?我听说可能是进传销了,因为她还问陈晨借了两千块钱,但是又没说要拿去干什么。”杨静严肃的说。
“啊?”卡丽一听传销,觉得太离谱,解释道,“不是。她在武汉那边找到了男朋友,想留在那里重新找工作。至于借钱那是因为她家里出了事儿。”卡丽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郝晓雯爸爸生病的事情说出来,“不过我觉得她问陈晨借钱是因为相信她。而且你看乔良不是也为了露露过来上海找工作了吗?我觉得这种为了喜欢的人放弃工作也挺勇敢的,我前男友就不是那种人。”
杨静听了这些,心里觉得也有道理,见卡丽一脸认真,便将信将疑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