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被伏击刺杀并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有许多人想他死。
离国自然有人想他死,他是离国太子,皇位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照国、青国、金国、储国、雁国都有理由用他的死来破坏齐离鹿两国的联盟。即使是鹿国也有人不想让他活着回到齐国。
他作为质子只身来到了这样一个处处危机四伏的国度,一半是被迫,一半是自愿。
公孙白自出生就患有一种奇特的疾病,这种疾病导致他不能向常人一般修习内力,而且不能长时间激烈运动。
修习内力和激烈的运动都可能使他咳嗽不断,气促胸闷,呼吸困难,甚至于有生命之危。
这导致他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甚至可以说他只是一个名誉上的太子,在这样一个以武力论成败的乱世,离王公孙瓒不可能将千万人的命运交到不能休息内功的太子身上。
而去鹿国作为质子联系齐鲁联盟,则算是大功一件,能保住他作为太子的暂时地位。
由于自幼不能修习内力,公孙白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求学之上,以他太子的身份书卷自是应有尽有,光是离国的藏书阁中就收藏了百万册的书籍。
天文地理,风水命理,占星算卦,医术巫术、玄学、武学应有尽有,五花八门,他都一一拜读。
从四岁起便开始跟着李老夫子研读各类书籍。李老夫子从头到脚一身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白,外加一袭白袍。就连靴子都是白的。
夫子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离国博学第一人。
自公孙白的爷爷公孙龙创立藏书阁起,他就一直在这里镇守。一生酷爱研读书籍,探究学问。
公孙白自幼丧母,父亲乃一国之君,忙于政事日理万机,对他自然也是无暇顾及。
公孙白少时便没有了父母的陪伴,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倍感孤寂,于是乎他从小就学会寄情于藏书阁的书籍。
而且这里还有既慈祥又严厉的李老夫子。
在生活中李老夫子是慈祥的,他可以趴到老夫子的背上,骑在他的头上,在夫子爷爷的怀中拔他的胡子。
在为学上,夫子却对他极为严格,甚至可以说是极端的苛刻。
公孙白记忆力惊人,这小部分得益于天赋,另外大部分则得益于李老夫子对他进行的严苛训练。
就拿记忆力的磨练来说:
宇宙间万事万物纵然千差万别,但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相互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许多事物间存有不同程度的共性,使得我们可以由甲想到乙,再由乙想到丙……使脑中的信息以各种方式互通。
就如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其主干上有分叉,分叉之上又有分叉,密密麻麻、错综复杂,而联想就如同树杈一样把千千万万个信息链接起来。
所以超强记忆的关键即是联想的训练。
老夫子为了锻炼公孙白的记忆能力,监督他每天进行联想的训练。要是没有达到要求必将受到严厉惩罚。
记得有一年冬天被罚褪去衣物在冰天雪地的野外瑟瑟发抖地站了三个时辰。
虽然受惩罚的是公孙白,但是比公孙白更难受的却是老夫子,每每对公孙白施惩,老夫子都是心如刀割,在身后默默垂泪。
对于这样的惩戒,公孙白儿时必有怨念,在成长的过程,他渐渐体会到了老夫子的良苦用心,这种怨恨也慢慢的消散,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感激与敬重。
公孙白十三岁时便通读完了藏书阁上三层的书籍。那时他才知道藏书阁地下还有下两层,而下两层书籍极为生涩难懂,有些古籍看完之后却不能理解,只能把它强记下来有待日后考究。
公孙白研读藏书阁上下五层百万书籍想找到一种可以医治他怪疾的方法。
但确切的方法并没有找到,只在一本古籍中记载了一种功法或许有一线机会——胎息。
根据《抱朴子.释滞》所述:“得胎息者能不以口鼻嘘吸,如在胞胎之中”,不用口和鼻子呼吸,而是以下丹田为中心深的内呼吸,如胎儿在孕胎之中,即是胎息。胎息自成系统,不受外息影响,进入胎息时,外呼吸依旧进行,但却若存若亡。最高层次者,可达口鼻呼吸停止,返回先天状态。
但是古籍中没有胎息的具体修炼方法,据李老夫子推断,这胎息之法在鹿国的通天塔内。
通天教主,元始天尊,老子是鸿钧老祖的三大弟子。而通天塔是上古时期通天教主所建,胎息大法应藏于此塔中。
通天塔位于鹿国皇城内,是黄陵禁地,即使如公孙白这样的皇子也不得入内,唯有鹿国国君方可出入其中。
为治恶疾,为江山社稷这些用左丘明的话来说这都算不算大事。恶疾还不致命,犯不着只身犯险,江山亦可舍弃,在他心中不能舍的只有一个人。
一个整天挂着鼻涕在唇边,流下来就往鼻子里吸一吸的“鼻涕虫”——陆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