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熠然心中黯然神伤,额蹙心痛至极,但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从小就单对六妹妹宛菡好,别人都以为那是兄妹情深,他也知道宛菡与他同父异母,但他就是不伦地爱上她了,隐忍了20年的爱,情根种到了他心底的最深处。从小只要宛菡开心,他做梦都会笑醒;宛菡生气,他就费尽心机地为她出气;宛菡一哭,他的心都要碎了;养育他二十五年的额娘,都没有宛菡在他心里重要。可,宛菡的心里一点都没有他的位置,她的心里,装满的都是百里笑川……
一杯茶的功夫,藕华宫嬷嬷已经筛选好了一百个侍卫侍女,带着一切盘缠糕点,胭脂水粉,十个精英锦衣卫也听命从城中快马加鞭来到,太监们牵着一百匹侍从骑的快马,皇室匠心打造的金丝软罗皇马车,由三匹中疆进贡的壮硕飞马拉到宫门口。众人准备就绪,且听皇命。
如此偏爱有佳,一些皇子公主们心中妒忌不已,皇后和其余妃嫔也心里生怨。贵妃的脸都被气红了,皮笑肉不笑地对皇上说:“皇上,臣妾还有几句嘱咐想和菡儿说,能许我们母女俩回藕华宫收一些衣物吗?”
皇上爽脆地应允了。
贵妃咬牙切齿地带着上官宛菡走在宫路上,上官宛菡埋怨道:“我刚才看见我的很多衣饰已经有水桃备好放车上了,你还要浪费我的时间干嘛?”
贵妃转身恨铁不成钢地给了女儿一巴掌:“我白璃月聪明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紧接着贵妃的杏眼中含满了泪又说:
“你是额娘恩宠不绝的根源,是永嘉最高贵的公主!你走了,我无依无靠拿什么和那些女人斗!语汐和晗月两个公主会怎么分瓜走你皇父的宠爱!你想过没有啊?”
上官宛菡不可置信地摸着被打疼的半边脸,双目泛红地叫道:“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么八面玲珑,用不着倚靠我!皇父对我的宠爱怎么可能会被分掉?你别杞人忧天了!我真是受够这个虚伪的皇宫了,我去追寻爱人有错吗?”说完,上官宛菡头也不回地带着贴身丫鬟水桃朝来路走去,却不知道,她这一走,就是一生。
回到宫门囗,高自清给了上官宛菡一个紫灵琉璃珠,说道:“公主殿下,这个紫灵琉璃珠可以为你带路。”
上官宛菡小心地将珠子揣在手里。急不可耐地和水桃走上了皇马车,侍卫侍女和鹤衣卫们骑马簇拥着马车,两个驯马师在车头驭马,浩浩荡荡地驶出庄严的红墙和金黄色的琉璃瓦所砌成的巍峨宫门,绝尘而去。
高自清心里明白:高逸的飞扇日行千里,普通皇马飞车顶多日行百里,但他不点破。高逸等人寻丹需要走走停停,冥冥之中若有缘分,宛菡公主就能追上他们,至于是福是祸,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边。
高川莲恬沐五人坐在飞扇上开始了他们的旅行,万里高空之上,身边飘着几丝浮云,暖阳凉风真舒畅。互相认识了之后,高逸将早晨买好的桂花糕和红豆包分给了几人吃着,阿沐口水四溅地向安恬两位姑娘解释了彩毒冥蛇,诛魔剑,凝神鼎,妖丹妖力是什么。高逸不时地完善一两句,百里笑川淘气地用笔在胯下的大折扇上画了两只白鹤,心想,这扇子变小后白鹤会不会变成两个小黑点?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工夫。大折扇缓缓降落到隐门国的城门口。五人一走进城,霎时吸引了街上行人的目光,路过的姑娘见到高川两公子,都微微红了脸,碍于矜持不敢上前攀谈。恬莲两姑娘,也惹得一些公子小孩频频回头。
胖乎乎的阿沐热情地朝隐门女子们吹囗哨,嘿嘿地笑着用东北口说:“哎呀妈呀!这儿的姑娘长得真俊,看着比咱们那儿的姑娘好生养多了,她们看啥呀,是不是在看我诶!”路过的一个大婶翻尽了白眼。
“翻啥白眼呢,不是我吹,想我以前在后厨做菜的时候,七八个厨女盯着我笑呢!”阿沐不客气地朝路过大婶嚷嚷了一句。
其余四个同伴神同步翻了4个白眼。
“高逸,我俩的爹说诛魔剑和凝神鼎遇到妖怪会振动,刚才诛魔剑好像振了一下。”百里笑川突然站在原地,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说。
虽然天朝大陆十个国家都设有鹤衣卫司管理国家军政纪律,但是仙剑山只有十国三疆之首永嘉才有。正因此,永嘉十年难得碰上一只妖,受永嘉疪护的北疆也只有一些狼妖偶尔作恶。越是往南,越接近魔王的国疆,妖怪越多。
高逸的包袱中凝神鼎似乎也在微震,他左右看看,一旁的酒楼中好像有几丝妖气。“咱们去这个酒楼里看看。”
于是五个少年朝所指酒楼走去,东方恬儿看着匾牌上的字,念了出来:“青河大酒楼。”心中赞叹这名字不错。百里笑川纠正道:“是青江大酒楼,文盲。”
东方恬儿心虚地说:“叫什么都一样,反正咱们运气好。刚出发就碰到妖了。”
天朝大陆的文字虽是统一的,但小时候母后说她不用文韬武略,识一些常用字就行,现如今傻傻分不清一些字。
走进门,扑鼻而来一股浓醇酒香。屋内十分亮堂,陈木打造的古色古香的门窗桌椅,墙柜上贴挂着红纸联红绸面,柜台和地面上摆满了黑坛老酒。屋子中央有个高一米围着木栏的大戏台。四四方方的小客桌上备好了洁净的青花瓷酒具。帐房先生扒着算盘珠子叮当响,喝酒的人有七八个,坐满两桌。几个店小二悠哉地吹着散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