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恬儿惊讶地问:“妖在哪儿呀?青...青江里面?”
高逸赞许地点点头,将手中最后一个碗冼净,拉着东方恬儿走到芦苇地里。高逸将一颗紫霞宝珠扔到江面上飘着。
“咱们不能到水里去,就让这只妖上岸,走吧小恬,先去睡觉,明早起来收他。”
“天哪,高大哥你也太厉害了!”东方恬儿惊奇得一路上吹着彩虹屁。夸得高逸乐呵呵的。
两人回到各自的房屋后,高逸百里笑川阿沐闲聊着纯爷们的话题。
安听莲和东方恬儿在两个大木桶里舒畅地沐浴,聊着悄悄话。经过这一天的相处。东方恬儿被安听莲这个细心的女孩深深温暖了。她们亲如姐妹地聊着从小的经历,比起东方恬儿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安听莲童年就苍白得多了,东方恬儿亲切地和安听莲结拜金兰,感动得安听莲饱含泪水。她就是一个缺乏关怀的女孩,也许从那一晚起,她就将东方恬儿当成了最亲的亲人。一直到故事的最后,她依旧是她最好的姐妹,这是后语。
上床睡觉的时候,东方恬儿从衣包里掏出了她那串彩色钻石手链。她心中窃喜:有这条知晓万物的手链,她白天怎么忘了,赶紧问问手链妖怪是谁。
结果她在心中默问:“手链,这家酒馆里的妖怪是谁?”手链却在她心里回了一句:“我不能出卖同类!”神马意思?这手链有妖气吗?她心有不甘,但无论怎么问,手链回答的都是这一句。东方恬儿只得戴上手链,满腹疑惑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公鸡第一声打鸣叫醒了睡梦中的东方恬儿,她猴急地跑到窗边向外一看:“天哪!江水被吸干啦!”
这声大叫,连对门的沐川逸都被惊醒了。安听莲揉了揉眼睛问东方恬儿:“什么干了?”
东方恬儿舌头都打结了,不可置信地说:“青江的水,都被高大哥的珠子吸干了!”
安听莲听完之后一骨碌翻下床,跑到窗边一看,可不是嘛!碧波荡漾的江水哪里还有一滴,只剩一个又大又深的土坑。
她们再无睡意,匆匆冼漱穿衣后推开房门下了楼,随后,另外三男也下了楼到大堂集合,大堂里空无一客,只有店里的伙计们在打扫卫生。其中一人正抓着后脑勺说道:“昨晚那酒太烈了,我没喝几杯就醉了。还有那些客官,今早我起来吓我一大跳。他们全都睡倒在大堂呀。”
另一个打着哈欠道:“我好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一觉了,真不想起床。”
听得东方恬儿忍不住地偷笑,几次差点笑出声来,都被高莲沐川轮流用手捂住她的嘴。
用过早点后,胭脂风情万种地逛街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俊美公子。
胭脂妩媚地笑着对俊美公子说着话,那俊美公子也满眼深情。在川恬逸沐莲五人身边经过时,高逸施法开启了火眼看向这对璧人。
接着大喝一声:“妖怪,受死吧!”
高逸手中的山水折扇唰的一声向俊美男子飞去,像利刃一般砍在男子身上。百里笑川也一蹬桌子飞身上前,同时拔出诛魔剑挥去。
俊美男子突然面目狰狞,显出了鱼妖形态,三个人打了起来,两个回合小鱼妖就被制服,鱼妖含着泪对胭脂说:“胭脂,救我!”
胭脂被他的妖形吓得坐在一旁,瑟瑟发抖。这时候正巧小秋走下楼,她看见鱼妖,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冲了过来,哭着大叫:“鱼妖,是你!是你害死了李跃!我要杀了你!”
阿沐拦住小秋,百里笑川把剑架在鱼妖脖子上问:“是你杀了李跃吗?”
鱼妖不说话,死死地盯着胭脂,眼中尽是悲凉,半响,才悠悠说道:“是我,因为胭脂还爱着他,所以我把他吸到江里淹死了。如今死到临头,我只想问你,胭脂,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胭脂的艳红色薄唇抿着,良久,恐惧地看着鱼妖说:“你居然杀了李跃,你好狠的心,你让我怎么爱你?”
东方恬儿疑惑地问小秋和鱼妖:“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么回事?”
鱼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疑惑的小姑娘,仿佛为了多活一会儿而回答她:“我叫洛白宇,是青江里的鱼妖,胭脂是一个青楼花魁,而李跃,是富甲一方的李侯爷之子。三个月前,我修炼成妖。第一眼见到胭脂,就深深地爱上了她,李跃也是如此。后来,胭脂不知道该和谁在一起,就看我和李跃谁能为她赎身,我偷了无数的财宝,赢了李跃,娶了胭脂,开了这家酒楼。李跃本来也决定娶模样像胭脂的小秋为妻,可是,五天前,胭脂居然在睡梦中说她爱的是李跃,我一时鬼迷心窃,就杀了李跃,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输了,胭脂,你终究不爱我,是吗?”
洛白宇哀怨地再次看向胭脂。
胭脂依然在瑟瑟发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小秋长的竟有七分像胭脂,只是脸上的胎记略丑,不然也能算是个美人儿。
高逸注视着洛白宇,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怜悯,最后,见胭脂依然不说话,他觉得答案已有。义正言辞地对洛白宇说:“我们杀妖,只杀害过人的恶妖,五天前你仍是一只善妖,一念之差,你便是恶,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说罢,一掌击在洛白宇的胸膛上,洛白宇被那一掌击穿了五脏六腑,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死去了。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胭脂终于哭了,她嘶声裂肺地哭喊:“白宇,我爱你!对不起,我很爱你!你醒过来,我爱你啊!”
她扑上前,肝肠寸断地抱着洛白宇,可惜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胭脂,胭脂,多么风尘的名字。她十岁被卖,在青楼长大,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心中无爱,水性杨花。那一日,两个英俊公子都想娶她,她辨不清自己的心,玩笑说要嫁给赎身之人。她原以为,那身鲜红嫁衣可以了断她的风尘。可是那天,李跃告诉她,他要娶与她有七分像的小秋,她居然会感到不是滋味儿,居然会鬼使神差地在梦里说爱他,因而毁了四个人的爱情。
洛白宇死后,他的妖身化成了虚沫飘散,妖力涌进了凝神鼎里。阿沐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他没有妖丹!看来是只小妖。”
胭脂锥心泣血地抱紧洛白宇,可她抱得越紧,他的虚沫却散得越快。胭脂只能哭,哭到呼吸不过来昏倒了。伙计们赶紧聚过来扶起她,差人叫郎中。
在一片手忙脚乱中,小秋透骨酸心地坐在一旁,他们三个人的爱情,为什么要牵扯她,她原以为会有俊公子是真心喜欢她的,到头来,她只是一个妓女的替身。真是枉费她为李跃伤心欲绝了这么多天,胭脂呢?这个水性杨花的妓女,没有流过一滴泪。
东方恬儿关切地扶起小秋。她哭中带笑地说:“姑娘,我决定放下了。以后,我绝对不会为李跃掉一滴泪,我会找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共度余生。”
东方恬儿不禁想起一句话:笑着流泪最痛,因为那代表放下。
他们五个走出酒楼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转身又看了一眼胭脂和小秋,世间千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胭脂确实自作自受,还害了他人,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的生长环境害了她一生。不知道她以后是会以死赎罪,还是继续在青江大酒楼里跳一辈子的舞,活在煎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