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回头说刘墉,退了堂,把刘俊叫了过来。刘俊此时噘着嘴进了屋。
“参见刘大人。”
刘墉哈哈大笑:“刘俊,怎么,对我有看法?”
“说心里话,我对你有看法!”
“哦,那说出来我听听。”
“您今天的案子办的太草率了,我觉得张生绝不是凶手!”
“哈哈哈,这回我把你叫来,正为此事呀。你附耳过来!”
“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嗯。嗯。好,好好好!”刘俊眼睛一亮:“知道了,大人,瞧好吧!“刘俊按照刘墉吩咐的下去准备了。刘骏走后,刘墉坐在后厅,吩咐手下人,“来呀,把张生带上来。“
不一会儿,手下把人带了上来。张生进来跪下往上磕头:“大人呀,我们冤枉,请大人做主!“
刘墉赶紧把他搀起来:“张生呀,你不必惊慌!来人呀,看座!“
手下人搬了把椅子,张生吓得直摆手:“大人呀,我可不敢坐,我还是跪着舒服!“刘大人一笑:“哈哈哈,本官让你坐你就坐!“张生战战兢兢,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那感觉如坐针毡一样。刘墉看着他又笑了:“张生,不必拘束,其实刚才在大堂上本官通过察言观色就已经知晓你是清白的,而张七他们才是罪魁祸首,不过现在没有证据,本官只能欲擒故纵。“
哦…张这才明白!马上又跪下了:“大人,多谢大人!“刘墉说你起来,不要在跪拜了,我的话还没说完。本官今天陪你演了一天的戏,你该跟我说实话了吧?神怪之说,本官从不相信,你这20两银锭在我大清朝少之有少,银锭后面这个库字分明就是国库的银两,你这银锭从哪里得来,这个案子到底你是如何知道的2,你一定跟本官说实话!“
张生一听又跪下了:“刘大人,您真是洞察一切呀,小人什么也瞒不过您!“张生把经过跟刘大人一说,刘大人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张生呀,看你是老实人,我就对你讲,你知道那个公子是谁吗!“
“小人不知!他个人看上去风度翩翩的,说好了如果我出事出面救我,现在也不露面,看来也不一定是好人!“
“好,我告诉你,他就是当今万岁,乾隆爷!“
“我的妈呀!“张生好悬没瘫了!跪地上直抽自己嘴巴子:“小人胡说八道,小人该死!“
刘墉笑了笑,有把他扶起来“张生,本官不怪你,万岁之所以没有露面有他的理由。万岁微服私访来到江南,本官就是来找他的。为了让他出来,既然他说露面救你,就一定会出现,我想他就在附近,为了让万岁现身,本官只好委屈你了!“
“刘大人,委屈我是什么意思?“
“本官马上张贴榜文,在方圆百里内贴上告示,说你张生诬告良民,杀人行凶,明日午时在菜市口斩首!“
“哦,您要给我斩首示众…..啊,啊?“张生才反映过来,跪下磕头如捣蒜,“大人,您饶了我吧,我上有儿女下有老母,啊,不对,我下有老母上有儿女,也不对,大人呀,您是刘青天呀,不能这样草菅人命呀!“
刘墉一笑,“你放心,不必害怕,我还没说完呢。真正去菜市口等着斩首的不是你!你这两天就在我这里待着,好吃好喝的就行,张生还想问点什么,刘墉一挥手:“来呀,把张生安排到上房!“就这样,张生稀里糊涂也没听明白就被人送到上房去了。
咱们再说刘俊,依照刘大人的嘱咐:到了一家裁缝店,花高价让裁缝马上赶制出一套跟坟里那个死人穿的颜色款式一样的衣服。到了掌灯时分,衣服做好了。又卖了一只活鸡,刘俊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上,把鸡杀了。然后把鸡血涂在自己的脸上和脖颈之上,看上去满头是血,根本看不出模样。刘俊笑了笑,心说张生白天演了一天的戏,今晚这出戏该我演了!
云白玉虎刘俊化好了妆,今夜就要有所行动了,地点白天早就打听好了。刘俊来到张七家的门外,现在张七和土工们为了白天躲过一节在摆宴喝酒。虽然说是晚上,大门关着,但是刘俊那是什么身手?穿云白云虎!那是一代名侠!受过名人的指导,高人的传授!别看隔着院墙,那能挡得住他吗,就见他垫步拧腰,蹭!的一声,窜过院墙,落在地上就像四两棉花落到油盆里差不多,声息皆无!
一看院子里头,有三间房。有两个屋子掌着灯呢!院子里还挺宽,东间屋那两个灯火通明。里面划拳行令,嗷嗷还喝着呢。刘俊来的窗户边,用舌尖点破窗棂纸,往里一看:一、二、三、四、五、六!一个都不少,全在这呢!
怎么还喝呀?原来他们白天躲过一劫,非常高兴。因此张七亲自掌厨,煎炒烹炸弄了一大桌子。这些人围过来,张七就说:“今天不醉不归,来,都满上!”
每个人满上一碗。这帮人越喝越高兴,越喝心里越痛快,因此从白天一直喝到现在。不过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了。
张七坐在中间,端着酒碗:“我..我说弟兄们,今天…今天七哥高兴,你们陪着我把这碗酒喝了!”
“来,干了!”
“对,陪着七哥喝了!”这伙人把这碗酒又喝了。
“好酒,嘿嘿,好酒。弟兄们,吃菜,来,吃菜!”
这时候赵六拎着酒壶就后边晃晃悠悠的过来了:“七..七哥,来,兄弟给你倒一碗。咱哥两单独喝一个!”又喝下去了。又倒了一碗:
“七哥,来,再喝一个!”
“好,谁让咱哥两好呢!”咚咚咚又喝了。
“七哥,兄弟今天高兴,另外呢有点事想问问七哥?”
“兄弟你说吧。”
“七哥你看,今天刘罗锅子没给咱们查出来是不是大喜事?”
“当然是呀,不是你们能在我家喝酒么?”
“是呀,他们既然没查出来,还找个张生做替罪羊,天大的好事呀!能不能把那钱拿出来咱们分分?”
“哦。你想分钱?”
“啊。分分就得了呗。总在那放着不花也不是那么回事呀。这些日子实不相瞒,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七哥,我看还是分分算了。”
张七一摆手:“不不不,不行,不行。稍安勿躁!再等两天。虽然张生这案子已经坐实,等他掉了脑袋咱再分也不迟,那样的话能稳妥些。”
“哦,七哥,还得等?”
“嗯,兄弟,别急。再等两天。再等两天。”
刘俊在外面听的真而切真!刘俊是暗咬牙关呀,心中暗想这帮混蛋!尤其是张七,满脸横肉,白天我看他就不是东西。面带凶相。赵六那几位,贼眉鼠眼,心怀鬼胎。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想到这刘俊站起来了,来到门首,冷不丁的一抬脚!啪!门就给踢开了!他嘴里还喊着个哨!骨头做的,一出气,嗷~~!发出这种声音!这些人一点准备都没有,正在屋里喝的八九分醉意,突然听见外间屋门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赵六离着门口特别近。一挑帘一探头!“哎呀妈呀!!”正和刘俊扮演这个鬼来个脸对脸!赵六吓得噗通一声就坐地上了!“哎呀,来鬼了!”他这一坐下,刘俊挑帘就进来了!你说借着灯光,刘俊披头散发,穿着那死人衣服,浑身上下全是血!谁不害怕?当时屋里吓堆了五个!噗通!噗通!全坐地上了!
张七抬头一看,啊?一惊一吓,酒醒了一半!张七一看,这不是咱们杀的那个人吗?今天白天张生说有鬼报案,刚开始我不相信,怎么找这来了?
其中有个胆子大的上前问了一句:“你,你,你是什么人,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快,快走!“
“我死的太冤了,你们杀了我,我今天来找你们了,我那银子呢?“刘俊这一说话,故意学着吓人的声音,阴森恐怖!底下趴着那几个赶紧跪下了,嘴里喊着:“你别找我,鬼老爷,鬼老爷我错了!“
刘俊一听这话,心里基本就有数了,这时候张七一看,反正今天也就是今天了,他仗着胆在站了起来,这些人里边还就他胆大。但他也不敢往上冲,于是顺手抄起两个盘子来,心说我看你到底是人是鬼?想到这,两个盘子冲这刘俊就扔出去了,嘴里说:“来吧,我看你是人是鬼!“嗖!嗖!两个盘子就到了,再看盘子啪,摔到地上的全碎了,那个鬼影还在那呢!其实刘俊脚下没动,身子左右一闪躲开的,但是刘俊的伸手,这些没练过武功的人根本看不见!就觉得盘子是透过刘俊身子直接摔在地上的。这一下这些人哗的一下吓得四散而逃,
往哪跑?三间屋,一明两暗。他们是在东间屋喝酒,要想去外间屋去不了。这鬼在这站着呢,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床,破窗而出!还别说,这几个人当中就数张七腿脚麻利!噌的一下就来到床边上,飞起一脚,啪!就把窗户踹开了!紧跟着一纵身就跳到院里了。撒腿就跑!剩下那几个连滚带爬的也都到了院里。单说张七,跑了能有十多步,抬头一看你,啊!
就看见那个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前面了!本来张七就害怕,而且黑灯瞎火看不见刘俊的身法,以为刘俊是驾这阴风过来的一样,吓得直接就跌到在地。刘俊一伸手抵搂起他的脖领子,双脚一使劲,噌!又跳到另一头,站在其他人的面前。就这两下,这几个人就已经确认,他就是鬼!全都跪在地上往上叩头:“鬼老爷饶命呀!鬼老爷饶命呀!“
“你们因何杀我?”
“鬼老爷,我们见财起意起了杀心呀!鬼老爷饶命呀?”
刘俊心说我听这名怎么这么难听呢,什么叫鬼老爷呀!刘俊就接着学那个声音:“还我的银子来!“
“回鬼老爷,您的银子咱们没敢花,都在张七家里呢!“刘俊看了一眼张七,把手一松,吓得张七赶紧跑到屋里,在床底下拿出一个包袱,拎出来递给刘俊。刘俊用手掂量一下,差不多五百两,就说:“你们拿着这些银子去衙门找刘大人自首,我跟着你们,要是不去,我就直接把你们抓到十八层地狱!下油锅炸了!“
“哎呀,别介,别介,鬼老爷,我们去,我们去!“这几个人互相搀驾着推开大门,一路哭哭啼啼,还有尿裤子了,往县衙走去。他们这么一闹,很多街坊都惊动了,
大伙积聚在街上,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呀?”
“张七家!劈了噗通的谁知道怎么回事?”
“哎,您没看么?张七白天把那帮狐朋狗友都叫来了吗?”
“对对对,看见了。我看见李二,赵六在他们家呢!”
“看他们出来进去那高兴劲,我还听说他们说什么买菜,割肉的。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不知道有什么高兴事。”
“有啥高兴事,赌场又赢钱了呗。”
“嗯,差不多,这些小子三天两头的聚会,在一块就没好事。”
“那也不对呀,喝酒就喝酒呗,怎么还劈了噗通的?还高一声低一声,喊什么呢?”
“耍酒疯呗,那还用得着说吗?哎,总之挨着他们家住也是倒了血霉,睡觉也不得安生。要不说贪到一个好邻居也是修来的,我们家算是倒霉了。”
“哎?哎?大家伙快看!出来了,门开了,全都出来了!”一看张七,赵六领着这些人互相搀扶着,垂头丧气从里边出来了。
邻居们一看:“完,又喝多了。你说喝多了在屋里睡觉多好呀,放着觉不睡,拉帮结伙又不知道干嘛去!”
“干嘛去?他们在一块能干嘛去?能有好事么?”众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虽然是晚上,又眼睛尖的,一眼就看见刘俊了。
“哎哟我的妈呀,闹鬼了,来鬼了…….”谁见过这个,披头散发的活鬼,满身都是血!谁不害怕?有的赶紧进屋,有的就地摔倒!剩下的四散奔逃哇!这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