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又折腾了一个小时后,礼官高喊道:“朝毕,启驾宗人府。”
大罗皇与王后并肩走出正殿,后面两排文武王侯一字长龙相随,行走中石头心波一动,听到前面十八皇子道:“恭喜十九弟啦。”
石头心语回道:“皇兄还恭喜我,这根本非我所愿的。”
十八皇子笑道:“你呀,一下有了三万修神军兵权,别人求之不得呢。”
石头叹道:“皇兄,我本以为去了异国就安宁啦。”
十八皇子道:“别那么没志气,京城东西两军共三十万修神精兵,各调十万增援边疆,父皇用你们四人分掉两个军司马的各六万统兵权,去边疆之后你一定要努力控制住军队,那才对得起父皇对你的信任,无愧于鲲氏子孙。”
石头心一震,忽然不那么恨十八皇子啦,因为这个十八皇子完全是以皇族利益行事。他忽然觉的那个冷星在车里并无杀气,只是追问自己怎么避过天视术的。以情势变化来看,十八皇子己没有必要再杀自己,反倒是皇后目的己达想杀自己了。
他忙回道:“我明白啦,会努力的。”
十八皇子道:“你要体谅父皇的苦心,现在有人要杀你,你去异国根本不会安生,你进入了军中,想杀你的人没那么容易下手的。”
石头道:“这么看是安全多了。”
十八皇子道:“十九弟,这几天你是不是躲在雪瑶那里啦?”
石头道:“是呀,有人杀我只好躲皇宫里啦,这些日子一直修炼中度过的,我现在明白只有自己本身强才会更安全。”
十八皇子笑道:“你倒是聪明。”
石头又道:“皇兄,我答应过斧宣郡的人解除婚约,为什么一说父皇那么生气呢?”
十八皇子道:“这道理很简单,国威军威不容侵犯,皇威更是不容侵犯。不管皇后的旨意对错,父皇在表面都会支持的。”
石头哦了一声,道:“皇兄,父皇为什么没派你统兵呢?”
十八皇子道:“我目前的左司寇官职比统兵更为重要。”
石头哦了一声,又探话道:“皇兄,你看皇后与父皇会有大冲突吗?”
十八皇子道:“这我没法说,不过我实话告诉你,父皇和现任皇后是有很深感情的,他们只是对皇太子的人选有大冲突,皇后抓权是为了逼父皇让步,父皇不肯让步又往回夺权,对他们来说就象是在下棋,算是一种人生乐趣。”
石头心一震,想不到当权者是在找乐趣互斗呢,不由有些悲哀恼火,问道:“皇后想立那个皇子呀?”
十八皇子道:“你可真欠灵通,二十皇弟是皇后亲生的,你说她想立谁。”
石头意外道:“二十皇弟是皇后亲生的。”
十八皇子道:“我真服你了,二十皇弟是皇后生的,二十一皇弟是玉皇妃生的。我告诉你,只有父皇宠爱的女人才有可能有子女,随意临幸的不可能留种,要不咱们的兄弟上千都不成问题。就是我们这些封王也不是那个女人都让她们乱生的,只有皇封妃允许有一个儿子,王封妃看心情而定去留,至于夫人只是宠玩之物,根本不许她们生。要是我们的女人随便生,几十年后我们的子女也可以上千啦。”
石头听了愕然,想想也是,这要不计划生育那皇族人口可不爆炸啦,这么说小云那种宫人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生育的,怪不得小云被封了宫妃那么激动。
他心里忽一惊,猛然想到冒充泉王这么久,竟对十九皇子是谁生的都不知,这个巨大破绽得赶紧弄明白,想想十九皇子不可能没有别的亲人的。
同时也清楚大罗皇和皇后为立储争斗,这些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都在暗中积蓄势力,未来谁是真正的接班人很难测的。
其实他表现的无知并没让十八皇子起疑,因为十九皇子在异国幽困长大,要是什么都知道反而惹人疑心猜忌,他的无知令十八皇子对他戒心降低,没有将他纳入竟争对手,反而从开始就在拉拢他。当然让冷星去杀石头是为了破坏皇后势力,没杀成他也心安不少,毕竟十八皇子对石头没有敌对情绪。
不知不觉到了宗人府,看来大朝还有祭拜祖先这一项。事情有了变故,石头又喜又愁,喜的是不去紫羯国没了冒牌露馅危机,愁的是大罗上层如此混乱,以后的日子难有安宁啦,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宗人府内己有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身穿宫衣诰服的美女,她们有序而立,不时互相低语,看来这些是文武王侯的封诰女人们,早就来宗人府相候了。
有宫婢内侍依次迎上将文武王侯引到位置,石头看到那些美女一见自己男人个个欢喜不胜,他明白了大朝也是个难关,若是应付不好就会被治罪,那个王侯被治罪关押,意味着那个王侯的女人会失去一切,从天堂坠入地狱。
一个宫婢引他到了预定位置,他本以为就雪瑶一人,那知除了雪瑶还有两位诰服美女。他没及看清雪瑶己抱住他的手臂,急问道:“皇兄,父皇在正殿没难为你吧?”
石头看她关切的神情,心一暖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被斥责了一句。”
雪瑶脸儿一变,急道:“父皇为什么斥责你呀。”声音明显发颤,看来大朝的恐怖己是深入人心啦。
石头安慰道:“我答应过斧宣郡同意退婚,正好父皇问我对此事的看法,我说同意解除婚约,父皇听了斥责了我,说皇赐婚轮不到我作主。”
雪瑶松了口气,埋怨道:“皇兄,大朝议政最忌的就是多言,一旦被治了罪也是不归的。”
石头恍然,怪不得王侯们这么怕大朝,大朝议政下的旨也是不归旨,就是冤枉了也没有了赦免机会。
他淡笑道:“治罪倒没有,不过父皇任命三位皇兄和我为三军督殿帅,命我们三日内去京东京西两军报到,五日后开拔去边疆助战。”
雪瑶吃了一惊,那两个美女也扭头看了他一眼。雪瑶道:“父皇任命皇兄做了三军督殿帅。”
石头点头道:“我被任命为京西军三军督殿帅,我都不知这官是干什么的?”
雪瑶笑道:“我知道呀,殿帅和兵帅都是万兵长,殿帅是三品,兵帅是四品,品虽不同兵权一样。督殿帅也是三品官,一般不常设,手里有最终调军的皇符兵印,三军督殿帅就是有三个皇符兵印,直接辖管三个万兵长。皇兄是大朝任命的,三军兵权最少会统军六年,六年内父皇都收不回皇符兵印。”
石头一愣,他明白了十八皇子的分权意思。但还有不解之处,问道:“我是京西军督殿帅,应该听京西军司马的命令吧。”
雪瑶点头道:“是的,皇兄隶属京西军,须听从京西军司马和副手虎贲大帅的军令,不过你是督殿帅,辖下三军不再直属军司马命令,军司马的军令到你为止,无权越过皇兄去号令三军,督殿帅所辖己是自成体系。”
石头明白了,督殿帅是有实际兵权的人,他忽想起了玉华郡主,她是不是也该称督殿帅呢。遂笑问道:“我的四个王符兵印交给一个人,他是不是也称督殿帅呢?”
雪瑶点头道:“是的,那叫四军督殿帅,不过督殿帅很少设立的。”
石头微笑道:“我设了督殿帅泉府的四万兵也不会听的。”
雪瑶一声,傲气道:“他们若敢不听,皇兄就将三万大军调去泉府,吓死他们。”
石头一愣,笑道:“京西军是护卫京城的,那能乱调。”
雪瑶笑道:“皇兄,我听人说过,督殿帅到任,辖下各军要抽调一千精兵给督殿帅做护卫中军,你管了三军就会有三千护卫中军,三军主力调动需有上命,你的护卫中军调动可是不需要的,完全任意调动办事,你可以调一部分去王府做兵俸府卫,也可以调走两千去泉府办事,打着皇家京西军的旗号那个敢惹。而且你回泉府,三千护卫中军是可以跟去的,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你。”
石头听的心一动,这不等于多了国家发俸的府卫。面上笑道:“别乱说了,还没上任你就打上损公肥私的主意了。”
雪瑶嫣然一笑,喜溢娇靥,大概石头当上这个官让她倍感荣光。她欢喜中啊了一声,忙一拉石头急道:“皇兄,光顾跟你说话啦,这两位是宝晶郡主和圣雀郡主。”
说完一拉身旁美女笑道:“这是宝晶姐姐。”
石头注目一看,这位宝晶郡主十八九岁,生的柳眉凤目,脸如桃花,娇艳中透出一种威仪英气,他忙客气道:“郡主你好。”
宝晶郡主平淡的女礼道:“臣妃拜见大王。”拜完直身扭头他顾。
石头感觉很无趣,雪瑶又拉过另一美女笑道:“这是圣雀姐姐。”
石头注目看去,这一看心里一冷,这位圣雀郡主年约二十一二,瓜子脸,弯月眉,肤若雪玉,比宝晶郡主还美丽几分,只是美丽尽管到了极处,娇靥却冷的如冰,一双美目华光晶莹,隐现煞气,整个一位冰川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