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娃躺在地上不动,苗苗得意洋洋的站起,“你们摔跤几时赢过我?不是我吹牛,你跟傻子侃娃联手都不是我对手。”说完提了裤子大笑着扬长而去。
我看着蛋娃,感觉有些奇怪,这就日X了?
蛋娃从地上翻起,恶狠狠的说道:“我就不信日不了你。”气冲冲的追上前去,“苗苗,有本事你等着,看我能不能把你日了。”
两人一前一后闹到路上,苗苗一不注意被绊倒,蛋娃立即压了上去,学着苗苗爸对付水生样子在她脸上胡啃。苗苗也没闲着,两手轮番在蛋娃身上打。
我在后面加油,“打!打!”
自路东过来一个老头,满头银须,胡子飘飘,到了他们跟前伸手一提,蛋娃就被提了起来。
“娃娃家,玩耍可不能打出真火来。”白胡子爷爷笑着说道。
苗苗灰头灰脸的从地上爬起,“他不要脸,打不过我就拿牙咬。”
蛋娃立即回了一句,“我不是打你,是,打你的话你早哭了。”
“什么??!!”白胡子老头吃了一惊,眼睛瞪的巨大,盯着蛋娃问:“你多大?”
“七岁!”
白胡子老头又问苗苗,“你多大?”
“六岁。”
“无量天尊~”白胡子老头用手比了一个形状,闭目不语。
见老头不说话,我们也不再胡闹,就同时往村里走。老头则一路跟着。
“他是不是妖怪,要抓我们?”苗苗低声问蛋娃。蛋娃想想,“侃娃,这离你家近,我们躲到你家。”
随后我们一路小跑,到了我家后门。那老头依然跟着我们,一脸诡异,在我看来确实诡异。
敲了一通门后,父亲来开门,看到后面的老头面色一惊,“哎呀,老神仙来了,快快请进。”
母亲拿出饼干分给我们吃,父亲则给白胡子老头倒茶。
为了一块饼干蛋娃和苗苗争了起来,母亲说再给他们换一块也不行,两人走到院里学着霍元甲的样子比武,母亲笑着摇头。
我则跑到父亲怀里,偷偷看那白胡子老头。
“这就是侃侃?”白胡子老头似乎认得我,笑着问父亲。
父亲点点头,“是,这是老三,老大老二都在学校里。”
“好,好。”白胡子老头抚了抚胡子,“这老三生的一副好面相,方头大耳,印堂生光,天庭饱满,地阁,双目澄澈,将来一定功成名就。”
父亲听了叹一口气,“多谢大师吉言,这老三只要能平平安安长大我就知足了。”
白胡子老头大惑,“这话怎么说?”
父亲叹口气说道:“老三刚生那年,也不知是谁传的谣言,说我奶奶坟里埋着银元,这话传到根朝哪里,嘿,这小子连夜就去刨坟。那天晚上也怪,平日从不做梦的我竟然做梦,梦到我奶奶用拐棍戳我,说我建的房子不牢靠,醒来一身冷汗,就想去坟里看看,结果刚好撞上根朝,正抱着坛子往外搬,见了我撒腿就跑。我就追,一直追到第二天下午,才在富平县追上,给送到公安局。回到家里才知道老三出了事。这小子从我半夜出门开始发烧,一直烧到第二天早上,老大去学校时才发现,赶紧往大夫那送,大夫一看烧的厉害,打了一针退烧针又往县医院送,送到医院只剩了半口气,是一个老中医用气功给救活的,好了以后就发现他脑子不灵光,多半是那次发烧烧坏了脑子。”
“哦~”
白胡子老头长出一口气,捋了捋胡子叹道:“可惜啊可惜,多好的根骨,怎么会是这样。”
听父亲说完我心里别扭,每次有客人来他都会把这事说一遍,好像我被烧坏了脑子是很光彩的事。但我并不觉得我傻,就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扭身找蛋娃比武去。
刚走两步就被老头给捞住了,还没喊出声就被他捏住肩膀,一寸寸往下捏,感觉有些痒,就左右扭动想挣开他,谁知越挣他捏的越紧,只好求助地看着父亲,父亲却自顾自的喝茶。
老头捏完胳膊捏胸口,捏完胸口捏大腿,捏完大腿捏小腿...差不多将我全身都捏遍了,除了鸡鸡。(大了才知道鸡鸡里没骨头)
捏完老头摇摇头对父亲说:“不对,你家老三没问题,他的骨型没变,看来是教育方法错了,他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甲子年丙寅月葵巳日亥时三刻。”
父亲说完那老头闭目掐指计算,口里念念有词,算完笑道:“小三的命不差,有诗为证:初年运歉事难谋,渐有财源如水流。到得中年衣食旺,那时名利一起收。”
趁他说的顺口,我一扭身子就挣了出来,站在院里朝他做鬼脸。
父亲这回并没呵斥我,而是直直的看着那老头,激动的问:“大师说的是真的?”
老头点点头,“不会错,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看到父亲的眼里居然有水花闪现,吓了一跳,但他面上却是笑的,咳了两声说道:“多谢神仙吉言,真要应了您的话,我就给你做个金招牌。”
两人同时放声大笑。笑完那老头又正色说道:“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他。”手一指院里正和苗苗比武的蛋娃。这时蛋娃已经将苗苗双手反剪,恶狠狠的问她,“说,让不让?”
这话将父亲吓了一跳,嘴巴动了两下却没骂他,只是奇怪看着他。
苗苗被蛋娃扭的快哭了,朝我喊道:“侃娃,过来救我。”
我立即学着电视上大侠的样子朝前一跳,嘴里吼吼两声,张牙舞爪的向蛋娃扑去。
刚和蛋娃过了三招,就被老头挡开,“去,和姐姐玩去。”说完他拉着蛋娃走向门口。
父亲跟在后面说道:“根朝家你记得吗?这是根朝的娃。”
那老头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苗苗看看我,鼻子哼了一声,“我不跟傻子玩。”说完跑了。
我看看父亲,父亲看看我,两下无话。正要找母亲要饼干吃,父亲朝我笑笑,“去,跟到根朝家,看看什么情况,回来向我报告。”
我学着八路军打仗的样子,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碰到路上有人问的,我一概不理,跟这种人说不清。这还不明白,一看就知道是有任务在身,不是刺探情报就是观察敌情。
趴到根朝家时已经快吃下午饭,裤子膝盖处破了两个洞,但我依然不起,八路军要有信念。
趴到蛋娃院里就听一阵吵吵,那白胡子老头狼狈的从蛋娃屋里退出来,脸红脖子粗的对蛋娃他爸说道:“好,好你个根朝,我是为你好,还倒落了个不是,到时候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根朝嘿嘿一笑,“神仙叔,现在都啥社会了,谁还信你那一套,再传播封建迷信小心被揭发,被关到莲花寺你就安逸了。”
白胡子老头一听,胡子都飘起来了,“你...你!”一连两个你字说不出来,生气的一摆袖子,急忽忽的走了。
老远还能听到他说:不出今年,你儿子必遭大劫...
我将头趴低了些,怕蛋娃他爸发现,父亲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不能被俘。
白胡子老头走了以后,蛋娃他爸就朝我走来,一把将我提起,边替我拍打灰土边说:“你看看你,脏的成什么样子,没事趴地上干啥?装鳖是不?”
我努力保持身体不动,任凭蛋娃他爸在我身上拍打。尽管被敌人抓获,但我也要保持八路军的形象,绝不能投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