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的宾客已经被斯安遣走了大半,会场里只剩下了雷家、那家和妙家的人,灯光也已经调亮了一些。
那幻从雷不语进来开始,就吩咐韩楚去想办法找出雷不语从何而来,反向追踪她的落脚地,那紫应该就关在她落脚地方的不远处。
而台上的那年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等着韩楚去反追踪。
“我问你最后一遍,那紫在哪里!你最好现在告诉我,我也许可以考虑好好的把你交给警察,如果你非要让我自己去找,那么后果你就要自己承担!”那年恨得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些话。
雷不语嗤笑道:“警察局?我现在是外国籍,你送我去警察局又怎么样?我只不过会被遣送回日本而已,关个几年,我也就放出来了,再说了,你以什么名义告我?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了什么吗?”
妙连城甩开雷不语的手,看向她:“雷不语!你还真是疯的可以!不要再跟我说你爱我,我对你除了厌恶就是恶心,每一次见到你我都希望是最后一次,但是老天爷还真是对你仁慈,到现在我的希望都没有实现!”
雷不语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这是妙连城第一次有机会平静的说出自己对雷不语的感受,她以为多少妙连城是喜欢自己的,她以为妙连城救她肯定会有一点点是因为自己在他心里是重要的,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显示就是这么残酷,原来眼前的男人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垃圾一般。
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紫所受的伤害是雷不语做的,自己还真是蠢的可以,一口闷气突然涌上心头,那年抬手握住了她的脖子,然后手上慢慢用力,雷不语慢慢的脸色泛红,泪水早已经被妙连城一席话说了出来,现在被那年掐住脖子,眼泪已然流不出来,泪痕还挂在脸颊,青筋却已经爆起,这不是她第一次挨打,但是确实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她清除的知道,那年这一刻是想杀了她的。
妙连城不敢让那年住手,因为雷不语在他们俩的感情中,实在是一个尴尬的角色,他正站在两个人旁边不动声色的不知所措,那幻突然就打破了沉默。
“年年,放开她!”
那年听到大哥发了话,渐渐的收了凶狠的眼神,深呼吸了一口气,松了手。
妙连城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不是心疼雷不语,而是他不希望那年脏了自己的手,而另一边失去力量支撑的雷不语一下瘫坐在地上,贪婪的喘着气。
另一边,韩楚出了会场,从酒店的监控开始查起,看到了雷不语来的方向,然后派人开始沿路找寻痕迹。
雷不语是驾车到的酒店,从她开来的车开始找,韩楚想办法调查了她的车辆信息,她的车是失窃的车辆,于是想办法撬开了车门,在车里想要找到一些痕迹,果然,她弄来的时候应该不知道车子的倒车镜是个隐形的行车记录仪。
根据行车记录仪显示,车子是从地铁口开出来的,韩楚到了那个地铁,找了沿路的车站,看了一下车子经停的地方,排查了几个有可能的车站,然后分别派人谎称自己丢了东西,便开始一站一站的找监控录像。
找到了雷不语上车的地点,沿着路边的店铺找寻痕迹,发现她是乘坐出租车到了地铁站,韩楚派人威胁了出租车公司的老板,不出十分钟就把雷不语搭乘的出租车找了出来,根据出租车司机给的线索,韩楚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大楼,五层高的大楼,一层有十个房间,韩楚带来的人都派了出去,自己也跟着上去找。
在第三层一个老旧的门打开后,韩楚找到了遍体鳞伤的那紫,那紫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在刺激着韩楚的脑神经,眼睛已经猩红,恨不得马上将伤害那紫的人乱刀砍死。
拿出手机拍了那紫的状况,传给了那幻,然后脱下了西装外套,批在了那紫已经快被抽烂的后背上,把她抱了出去。
宴会这边,那幻收到了韩楚发回来的照片,身形有了微微的颤抖,回复了韩楚的信息,示意韩楚把那紫送回医院。
另一边那幻派人把雷不语带了出去,那年直直的盯着雷不语刚才瘫坐的地方,自己刚刚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冲动,竟然真的想要杀了她,这种冲动,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可能是身体里流淌着那家的血脉,那家人藏在骨子里的狠厉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而台下的那幻多少是明白的,那家的人,性格大多如此,在急剧痛苦的状况下会有一些超乎平时的冲动,而这种时候,一般是失控的,那幻当初看着父母葬礼上面分财产的旁支亲戚就是这种状态,他那个时候也希望有人可以拦住他,一个可以依靠的,值得信赖的,阻止他的声音,但是当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而是需要自己扛起来一切,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庇护那年和那紫,凭着他的意志力他没有让自己杀了那些灵堂上闹事的人,因为他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刚刚那年的眼神,他看得真真切切,那是即将失控的眼神,那年对雷不语的恨意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知道那是恨到骨子里的,所以他让那年松了手,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背上人命债,因为冷静过后所承受的,是一辈子的痛。
那年在听到那紫已经被救出来的消息之后,边走边脱了礼服,礼服里面穿着白色的小抹胸,和一条白色的休闲裤,妙连城脱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然后就直奔医院而去。
木子予在闹剧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回了医院,派人给那紫做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那年一行人刚好到了医院,看着满眼期盼的那紫,木子予突然有些张不开口,因为那紫的状况,严重的已经远远超乎了所有人的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