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一会儿就回到了牧王府。九雾儿看向鹭予的眼神都闪着星星,发生过今天这些事之后,她愈发的崇拜起了身旁的这个少年。
但是想到之前鹭予毫无顾虑的就将自己的腰牌随意给了那山匪当过路费,心情瞬间就不太美丽。她期盼着用眼神告诉他这件事,鹭予却只感觉被一个目光盯的头皮发麻,便只得道了歉:“对不起,这次关于信物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不应把腰牌随意给别人。但是下次还敢。”
九雾儿原本听到前半句还有些欣慰,鹭予始终还是有悔意。但听到他说完整句,却久久不能平复想要吐血的心。为什么身旁的这少年总是在气她!难道是他还没有悔过之情,之前那句道歉只是在敷衍?
此时牧萤正好来到了小院,她想要继续说动鹭予留下来。其实她之前说中意那少年的眼睛只是一个借口,更多的是其他一些说不清楚的感觉…然而当她远远的看到那少年在和一个少女说着什么时,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醋意。
牧萤离鹭九两人的距离还有很远,鹭予却已经发现了牧萤的行踪。他装做不知情,和九雾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也发现不太对劲的她往周围看去,刚好与牧萤打量她的眼神撞了个对门。
待到对方走的距离够近了,鹭予才对牧萤行了个礼。但九雾儿并不将牧萤放在眼里,她与那牧家小姐对视上之后便也没搭理对方,招呼着鹭予赶紧去赏花。她的云阁此时玉兰花开的正好,可比看牧萤的脸色好太多了。
牧萤的丫鬟见到九雾儿如此不敬,便冷声呵斥:“大胆!见到小姐不行礼,真是没规矩。”九雾儿也不是个吃素的主,硬是呛了回去:“一个丫鬟也好意思扮小姐作风,真是大胆。”
示意气的脸色煞白的丫鬟退下,牧萤笑脸盈盈向少年问道:“不知公子带来的这位妹妹是何人也?有些面生,倒也伶牙俐齿。”鹭予将九雾儿打发到了一旁,方才对着牧萤不咸不淡的说道:“牧小姐有事直言,这才更像你的性格。”
丫鬟布座且摆好了琴架,从另一处抬出了几个宝箱,她笑容更深。“本小姐想请公子弹奏一首曲子,若是弹得好也有奖励。今日这场上的琴,公子可挑一把中意的。”丫鬟收到了指示,将其中一个宝箱打开。安放在宝箱里的那琴便散发着盈盈的光采,明眼人也能看出是上等好琴!
他见这牧小姐也诚意,便拱手说道:“牧小姐喜欢听曲可以将其他乐师一并唤来,这也对其他乐师公平。”牧萤却摇了摇头,挑了一处雅座坐了下来。一旁的丫鬟供上花茶,“不需如此,那些乐师未必有公子厉害。”她接过茶水细品了一会儿,方才说道。
鹭予不骄不躁走到琴架之前,将背上的琴匣放了下来:“承蒙牧小姐赏识,敢问想听何曲?”那牧家小姐打量了一番,靠在椅背慵懒的回道:“公子就弹最顺手的那一曲即可。”
少年应了声将随身携带的旧琴摆好,牧萤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旧琴上。她以为他是因为生活拮据所以才会携带它,没想到用的还是这旧琴。九雾儿抱着双臂冷哼了一声,看着牧萤那副惊讶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她不太希望鹭予弹琴给牧萤听。
鹭予抱拳行礼,便坐在那琴前凝神静气的用手指拨动了弦。琴声钢中带柔,似高山流水汩汩,将听众的思绪牵引。演奏时的他竟似九天垂云而下的仙人,周围众人俱都在对比之下黯然无光。牧萤很惊喜,她看向鹭予的眼神也从惊讶转变成了其他东西…
一曲弹罢,九雾儿优先鼓起了掌:“杨公子弹的可谓极佳!不愧是我看好的人!”她观赏完这场表演之后早已忘记了之前的不快,只剩下了崇拜之情。鹭予却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去。
“乐师留步!”牧萤看着他要走,着急的想要追上去,却被九雾儿拦了个正着。“牧小姐,强留下他,这样不合适吧?”九雾儿像看笑话一般看着怅然若失的牧萤,如果这牧小姐要强拦杨鹭予,她第一个不答应!待鹭予走远后,九雾儿才放过了牧萤。
鹭予回到了房间思忖着,是时候提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便打算启程,不料与芝袖撞了个正着!他思索着好像没见过这女子,但是这女子怎么对他一股敌意?只见对方笑里藏刀,轻松的便化开了他的防御,正要直袭他的命门!
九雾儿此时刚好赶到,见自己的师父对少年兵戈相向。她着急的冲上去推开了鹭予,芝袖被这突然的变故打了一个猝不及防。好在她收手及时没有伤其分毫,却也内功反噬脸色煞白,吐出了一口老血。九雾儿连忙上前为师父运功顺气,芝袖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也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
这样气氛奇怪的维持了一阵,某人终于沉不住气,她清了清嗓子问道:“师父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