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安排在了一间小屋。在进门之时动用了内息探查屋内,果真有异样!这屋里下了药,如若在此逗留必然中计。一想到这鹭予便放下了房里的帷幕,用轻功翻到屋檐上挑开了一片瓦暗中观察。
牧萤得知少年被请了回来。一时欣喜,便大摇大摆的推开了安排给鹭予的房间大门。她掀开了纱质的帷幕但未见人影,恼怒的正要去找下人,只见那请来的人正站在房门前眸色清明的看着她。鹭予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将房外的下人统统打发了。他对着牧萤行了个礼,对方看他的眼神却非常复杂。
鹭予完全无视掉了对方的目光,恭敬的问道:“不知小姐请我所为何事?”牧萤很满意他的这般态度,倒也不追究之前的事。“我很中意你的眼睛,”她开门见山将觊觎的东西说了出来,挥了挥袖:“但我希望拥有它的主人还活着,却也想要经常见到它,只有请公子前来商谈商谈。”
鹭予见对方如此直接,自己也直言不讳:“如果你想要这双眼,挖去便是。如若我不愿待在这王府,小姐也拦不住的!”说罢便准备逃脱这里。牧萤怎知鹭予也是如此绝情,她着急的一把抓住了鹭予的手腕紧紧的不松手。
见他不吃这招,只得好言相劝道:“公子留步!你若不肯待在王府,倒也有其他法子!”
他这才停下了脚步,示意牧萤继续说下去。牧萤见到能继续沟通,便将话说了个完全。“小女子想聘请公子在王府做一名乐师,每月也有些许月钱可供。平日不会打扰公子,不知意下如何?”鹭予心思微动,这牧萤似乎调查的也算完全,知道他并非城内人正需要一个居所落定下来。
他吃定了这女子没法拿他如何,便应允了下来。牧萤见此情连忙招呼管家将鹭予安顿在了乐师住的院子里。
此时的九雾儿听着埋伏在牧王府的暗卫汇报了鹭予的事气的恨咬银牙,她让暗卫退了下去,准备今天晚上亲自去问清楚那人的想法。芝袖发现了自己的徒儿已经彻底沦陷,叹了口气。看来与那少年会面的事得提前提上日程了!
夜深,正当九雾儿准备启程之时她被拦了下来,来人正是芝袖。芝袖面色微寒执意要留九雾儿,让九雾儿看的一愣。此时芝袖手上的双刃也合事宜的闪着锋利的反光,在月色的映照下倒也衬托那持剑的主人绝美。
“师父,你这是…”九雾儿想要打着哈哈糊弄过去,芝袖却不肯放过。“雾儿不要再去找他了。是什么值得你们只有一面之缘,你却如此愿意去找他?”九雾儿也被问住,但她转念一想,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心意:“因为他救过我,还未收到报答呢!”乘芝袖不备却也飞奔着逃脱了拦截,芝袖见没有拦住小徒儿,也只能着急的跟在后面一起去了牧王府。
鹭予被管家带去乐师住的院子之后也未曾掉以轻心。这院子里还住着几个其他乐师,都是牧萤招来的。此时他们看着这个新来的年轻乐师很是疑问,当听说这少年是被“请”来的时候都面露同情之色。因为他们其实也是被这么请来,那牧萤却天天刁难他们。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乐师向鹭予搭话了:“公子也是被请来的吗?”鹭予回望那个乐师,见他极为瘦弱似有隐情,便示意那乐师来到一间没人的房间再询问了开来。原来这个瘦弱的乐师以及其他的大多数乐师,都是被牧萤强请而来。牧萤喜听乐师奏乐,便夜夜要求他们奏乐,方才入睡。有时候得演奏一整晚,因为牧萤失眠很严重。之前演奏这事有很多乐师都夜逃出府,牧萤得知这事非常愤怒。至那之后乐师的待遇便是府内最差的,现在还在府内的乐师要么是有隐疾无法逃跑,要么是家人被挟为了活命。老爷宠她无度也常年不在府内,于是这牧萤便滥用权利将这王府变成了自己的王府。鹭予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了一计。连忙让瘦弱的乐师将其他的乐师一同召集了过来,商议如何对付牧萤。
他安排完这些事后,无奈的对着窗沿低言了一句:“出来吧,知道你来了。”那躲在房顶的人才跃进了屋内,九雾儿调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杨公子别来无恙啊,我又来找你了!”鹭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说话,九雾儿这也是自来熟,直接坐在另一个椅子说了开来。
“杨公子为何愿意待在这里?这可不比我那云阁好,而且…”她看不惯牧萤的做派。鹭予见到九雾儿为他愤慨也未说什么,他将琴摆出来给那琴仔细的保养起来。
九雾儿见他也不反驳反而淡然的给琴保养,更加愤慨道:“你倒是个不在意事的,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当乐师都不愿意收我的腰牌!”鹭予上弦的手一颤,差点破功。原来这九雾儿找他竟然是为了这种小事,他假装不在意的对着九雾儿伸出了手,面色依旧:“那你现在还愿意给吗?”九雾儿没料到这发展,下意识将腰牌放在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