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元年,朱温抓住时机,集中手中兵力反攻蔡州,并自任蔡州四面行营都统,率军进至滑州,相继攻克黎阳、临河、李固三镇,又占据洛州和孟州,解除了西顾之忧。三月三日,唐昭宗即位,五月,宣武军大败秦宗权于龙陂,进逼蔡州城下,进行了长达数月的围困作战。九月十二日,张惠诞下了梁末帝朱友贞。
蔡州城大殿上,秦宗权把申丛送上去的战报,全部扔了下来,有些还砸到了申丛脸上,申丛憋着火,抱拳说道:“陛下,请您投降吧。”
“你给我滚,谁再给我说投降,全部拉出去砍了。”
秦宗权暴躁的甩着衣袖,看上去非常不冷静。
“但是陛下,整个蔡州城粮草已尽,能食用的百姓已经杀的差不多了。”申丛继续说道。
秦宗权很不耐烦的使劲摇着头,猛然一个箭步冲到申丛面前,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申丛脸上刹时就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印,申丛死死咬着牙床,瞪圆眼睛,捂着红肿的脸离开了大殿,但到大殿外停住了,他转身躲到大殿外的宫灯石柱后面,关注着大殿情况。
秦宗权一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大殿中心的地上,束好的发髻全部散了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走吧,朱温你赢我也是侥幸,哈哈哈哈......”秦宗权喃喃自语的说着,慢慢的似乎说累了便合上了眼睛。
。。。。。。
“痛,好痛啊。”
一阵刺骨痛弄醒了秦宗权,他微微睁眼,申丛拿着一把小刀,刀头还流着血,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的滴在秦宗权脸上,申丛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着杀意,申丛那极不友好的表情,让秦宗权觉得不寒而栗,忽然他手腕一番,小刀脱手而出,射进了秦宗权大腿,秦宗权一声惨叫,“啊,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杀了朕!”
“没错。”
申丛把握着刺入秦宗权大腿的刀又向内多戳了几分,额头上的汗呼的就冒出来了,他把脸凑近秦宗权,呲牙咧嘴的说道:“不过,我不想陪你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舒服。”
“来人呢!”
乌压压,进来一群申丛的随军,“把秦宗权给我绑了,还有把他老婆也一起绑了,我们给朱温送个大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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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大营
朱温正在探望做月子的张惠,小兵飞奔进来禀报道:“启禀将军,申丛送信过来,说要给将军一个大礼物。”
“申丛?”朱温似乎不认识这个名字。
“是秦宗权手下。”小兵继续说道,朱温听完回过身,激动的用力拽张惠到怀里,“我会让你亲手宰了他。”
张惠抱着朱温眼泪盈眶。
不久以后,秦宗权遗留在蔡州城内的将领官员,悉数向朱温投降,朱温命士兵用囚车沿途重兵看守押送秦宗权返回长安。
负责看守营妓的守卫,来到了主帅营帐,朱温抬头瞧了眼守卫,“营妓那有什么事情,怎么过来了。”
守卫望了望四周,见没人,回答道:“可否容属下上前一步说。”
朱温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军物,守卫走上前,抱拳小声说道:“请问将军是否还记得营妓某氏。”
朱温摸着铠甲,手指不停地划动,眼神懵然道,“她又闹事了?”
“没有,只是她为将军诞下一位公子,将军一直在外打仗,所以也没禀告,也没取名。”守卫低头回报道。
“公子?什么时候生的?”朱温压低声音继续问。
“回将军,比友贞公子大2岁。”守卫答道。
朱温又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军物包裹,“这事情千万不可以让张惠知道,就叫遥喜,营妓帐子那你们请个奶娘先照顾起来,某氏,还是让她呆在营帐别出来,一切等到长安,事情了结以后再说。”
就这样宣武军一路返回长安。
延喜楼
唐昭宗邀请官吏一起参加接受俘虏仪式,朱温把张惠也带去了,朱温握着张惠的手,小声说道:“等着我”,张惠低头不语。
朱温抱拳出列:“微臣有事启奏。”
唐昭宗抬手说:“爱卿请讲。”
“启奏陛下,恶贼秦宗权杀人无数,残害百姓,击杀忠良,罪无可恕,微臣可否亲自执行斩立决。”朱温说道。
唐昭宗眺望着远处还在囚车中的秦宗权:“好,只是爱卿,你为何要亲自执行。”
张惠突然冲出队列,站到朱温身边,双膝下跪一拜,唐昭宗对于张惠出现感到很愕然,“这是。。。。。。”
朱温扶了一下张惠,心中一惊,可还是抱拳言道:“启奏陛下,她是微臣的夫人,她的父母原是宋州刺史,被秦宗权杀害,夫人一心想手刃仇人,望陛下首肯。”
朱温拉起袍子,双膝跪地对唐昭宗拜叩。
“准奏,只是朱将军斩首秦宗权以后,记得回来听封。”唐昭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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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车被引到了离开延喜楼不远处的一簇独柳,树干已经发灰发黑,树皮非常粗糙,毫无生机,柳叶耷拉着没有光泽。
朱温扶着张惠,慢慢走了过来,他温柔的贴在张惠耳边问:“怎么处理他。”
张惠低垂的双眼睁开,眼圈红红的,小声回道:“把你佩剑给我,囚车门打开,去外面点等我,我要亲手宰了他。”
朱温解下腰间的佩剑递给了张惠,囚车门打开了,朱温带着侍卫退到了不远处,可是还是很担心,他转过身专注看着囚车发生的一切。。。。。。
张惠左手斜握剑,剑头一路在地上划行,发出很难听的“吱吱吱吱”
渐渐靠近囚车,秦宗权被这声音吵醒了,他睁开眼,从下往上打量着张惠,叹了口气:“唉,你是哪家的姑娘,侩子手是个女人还挺稀奇。”
“闭嘴,你杀宋州刺史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的后果。”
秦宗权歪着头,斜眼盯着张惠,眼神中充满不屑和邪念,他抬起头,用背倚着囚车栏杆坐了起来。
“来杀我啊,杀我之前,让我亲一口如何。”说罢,秦宗权还把脖子往前伸了伸。
“可恶至极。”张惠一个跨步蹬上了囚车,用手肘猛撞秦宗权的肚子,秦宗权惨叫声不断。
可是由于囚车空间比较狭小,张惠撞秦宗权的肚子必须蹲下弯腰方可发力,狡猾的秦宗权虽然惨叫不断,他却顺势一翻身把张惠直接压在身下。人在将死之时爆发的力量,超越了平时几十倍,张惠对敌经验又少,她用力推着秦宗权,可是太重了,一点也没用。
“你!个淫贼,松开。”张惠高声呼叫道。
观望的朱温发现不妙,赶紧飞奔过来。
“美人,你说如果我拉着你一起死,朱温那匹夫会不会气死啊,哈哈哈。”
“你个匹夫!快~~起来!”张惠说。
秦宗权把头逐渐向张惠靠近,嘴唇向着张惠脸上亲了上去,眼睛里露出了绝望之情,但是他还是用头蹭着张惠的脸,挪到了张惠的脖子上,这时他嘴唇微张,吐出了一根肉眼无法识别,细如牛芒的毒针,他含着毒针霸道的亲吻着张惠。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朱温冰冷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感到脖子上一股凉意,秦宗权没有回头,只是轻蔑地说:“朱温你说,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毒针快。”说着他对着张惠脖子又欲继续轻薄,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朱温挥起刀就往秦宗权脖子砍去,那根毒针随着刀落,也同时扎入了张惠脖子上的经脉,秦宗权的鲜血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一滴,两滴。随着刀渐深的划入,鲜血滴珠已变成一道血流顺着张惠的脖子滑向衣裙。
“来人,把秦宗权脑袋献给陛下。”
朱温从囚车中掏出秦宗权的那颗脑袋扔给了侍卫,没有脑袋的尸体一脚被踢下囚车。
“把这个也给我处理了。”
“夫人你没事吧。”
朱温扶住张惠的腰,想让她起来,可是他却发现张惠脖子这里一股黑气正在散开,很快就蔓延到了手臂。
“张惠。你醒醒,醒醒。。。。。。”
朱温焦急的,使劲拍打着张惠的脸。
蔡州平定。唐昭宗诏令增加朱温庄园和住宅各一处。加封朱温为检校太尉、兼任中书令,进封为东平王,以奖赏平定蔡州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