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营,张惠拽着朱温一路到了自己营帐,朱温讶异的瞅着张惠:“怎么了怎么了。”
张惠摸摸朱温手臂,又摸摸背后,轻柔的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没有,我还没替你报仇呢,怎么会轻易就受伤。”
“送你件宝贝。”
张惠偷笑着瞄了眼朱温:“不过你要转过头去”,朱温依旧正眼看着张惠。
“啊呀,把头转过去。”张惠把朱温的脑袋往后扭了下,“不许回头,听到没。”
“好好好我的夫人,我转身。”
朱温拿张惠没办法,只能转过身去。
不一会儿,张惠把金缕衣终于脱了下来,叠好放在了床上。
“好了,转过来吧,来看看。”
张惠指了指床上的衣服,朱温走上前,顺着张惠指的方向望去,一件薄如蝉翼淡白色衣服躺在那。
“这是。。。。。。”
朱温拿起衣服,对着烛火照了一下,衣料在光照下散发出一种有别于其他的光泽,是一种白玉的光泽,张惠单脚弯曲坐在床上,幽幽的说道:“这就是秦宗权要找的金缕衣,现在我送给你,你马上要和他决战了,此衣刀枪不入,也不怕火烧,可保你周全。”
抚摸着金缕衣,朱温眼睛里充满了感激的光芒,他上前死死拥着张惠亲了一下,心中暗许道“今生不会再有女人能得到我的真心,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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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战报的秦宗权勃然大怒,决定亲自攻打汴州,消息自然很快的传到了朱温这里。
朱温在主帅营焦虑的看着手下的将领,不停地搓着手。
朱珍上前献了一计:“启禀将军,属下觉得,此时我们先立马联络援兵,在汴州被围攻的时候,可以黄雀在后断了秦宗权后路。”
“说下去。”
朱珍的想法似乎很合朱温的心意,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朱珍。
朱珍低下头抱拳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在秦宗权进攻的时候,把阵仗摆开,所谓兵不厌诈,我们没必要让秦宗权知道我们的真正实力。”
朱温听着朱珍的话不断的踱着步,还跑到地图前看了半宿,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朱珍你负责帮我写信给郓州天平节度使朱瑄、兖州泰宁节度使朱瑾兄弟以及义成军。”
几日后
秦宗权在原先张晊的军营扎营。
得到消息的朱温召集手下,在汴水岸边摆开阵势,上百匹上好的哈萨克战马、辎重车、战车、投石车,弩车一字排开,宣武军的旌旗多的连太阳都快看不到了,场面看上去非常壮观。已经扎营的秦宗权望着岸边的状况,吩咐身边的张公公:“让他们把免战牌挂起来,今日休战。”
朱温大营
“报~,秦宗权今日高挂免战牌。”一名士兵飞快地跑进营帐内。
“哈哈哈,传令下去,明日发起总攻,如果没算错的话,明日援兵也会一起到达汴州,秦宗权且让你在多活几日!”
第二天寅时,朱温大营
每个在主帅营的人神情凝重。
“你们有什么好法子?这次出兵能直接打到秦宗权退兵。”
朱温坐在主帅椅上,捧着张惠泡的茶,躬着肩,瞪着两眼,望着主帅营的每个人,一眨不眨,眼珠里布满血丝。
朱珍往前走上一步,抱拳说道:“启禀将军,属下推荐一人,此人或许会有好办法。”
“请他过来。”朱温喝了口茶,抿了抿嘴说,一盏茶的时间,从营外走进一名男子,对朱温抱拳说道:“属下敬翔参见将军。”
朱温走上前,仔仔细细对敬翔端详了一番,随后摸着下巴恭敬地问道:“请教先生,在下是否可以按照春秋诸侯之战的兵法来图谋大事。”
敬翔微微一笑,欠身说道:“启禀将军,古往今来,兵法胜在随机应变,出奇谋而制胜,如果一味因循守旧,反而会坏大事。”
“说得好,哈哈哈哈,朱珍你推荐了一个人才啊。”朱温走到朱珍跟前,站立说道。
“敬翔,你可有好方法来克制秦宗权。”朱温继续问。
敬翔思量了一会儿,欠身回禀道:“如果将军相信属下,可否摈退左右。”
朱温观察着在场每个人的表情,见没人反对,就留下敬翔单独说了起来
。。。。。。
卯时,朱温派兵率先在汴河距水百余步处布下弧形的阵,2000人及战车百乘,两头抱河,以河岸为月弦,每辆战车设置7名持杖士卒,由庞师古率领。
秦宗权大营
“报,朱温大军在汴河摆了一个很奇怪的阵型,请问是否要进攻。”一名小兵禀报道。
秦宗权敲了下桌子,怒斥道:“朱温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不进攻,再探!。”
(既然你糊涂,那我继续让你更糊涂,我趁机了,多谢。)
阵型布置完以后,朱温又派朱珍率18000士兵岸上接应。并携带强弩,弓箭百张,每辆战车上各加设20名士卒,并在车辕上张设盾牌,保护战车。
秦宗权大营
“什么,一群蠢货,叫骑兵给我出兵三面包围他们。”
秦宗权握拳使劲敲打着桌子,手被砸了通红。小兵把军令传递给了先锋官,秦宗权军队很快就对宣武军展开了合围进攻,庞师古看到秦宗权开始攻击了,对战车持杖的士卒说道:“挥旗。”
一侧接应的朱珍一直在留意庞师古的信号,发现有了信号,他赶紧转头对士兵说道:“放无头箭,等敌人攻过来,迅速换上强弩,还有弩车!”说话间,无头箭软绵绵的就这么射了出去。
秦宗权的先锋官看是无头箭,一个劲的在坐骑上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大家给我冲啊,朱温就是一个鼠胆小辈,连箭都不敢放。”
不一会儿,秦宗权的部队大举猛攻朱珍随军,朱珍那队的强弩,具备7个发射槽,且是连击弩,在朱珍的指挥下,集中箭束,短时间射杀了秦宗权很多士兵,但是秦宗权兵力很足,围攻朱珍军队的人数越来越多。
朱温大营
“启禀将军,朱珍将军快守不住了。”小兵禀告道。
朱温挑了挑眉毛,看向敬翔。
“将军,您的援军是否已到?”
“马上就到。”朱温回答道。
“既然援军快到了,朱珍就不会有危险,我们应该相信他。”敬翔缓缓的说着。
“敬翔何出此言。”朱温不解。
“援兵到了,敌方就没有机会从侧翼穿插或者从后翼大举突进,危险也就没有了,所以我们可以静待消息。”敬翔自信的看着朱温。
与此同时,朱珍看出了强弩进攻效果越来越差,他急中生智,大声疾呼道:“所有人听令把槊给我截断为三、四尺长,然后断面朝秦宗权士卒身上掷过去,我们把敌军往前引。”
“得令!”
却月阵的威力此刻渐渐发挥了出来,虽然表面看上去朱珍军队被包围,打得很辛苦,其实杀伤力非常强,秦宗权军队的伤亡数越来越高;阵内士兵背水为阵,反而起到了“陷之死地而后生”的效果。
不久,朱温的援兵终于从侧翼,后翼大举来袭,反杀了上来,急于求成的秦宗权队伍被杀的四散逃窜,一时奔溃。
秦宗权大营
“报,朱温援军突然支援,我军伤亡惨重。”小兵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说着。
秦宗权瞬间瘫软在椅子上,他挥挥手示意小兵退下,部下申丛说道:“将军我们还是撤兵把,现在被包抄了,而且伤亡很重。”
秦宗权大步走到主帅营外,眺望着战火缭绕的岸边,对申丛说道:“把还活着的兵力召集起来,立刻退兵。”
兵败汴州的秦宗权一路向蔡州边撤边打。对于输给朱温,秦宗权心中一直有一股无名怒火,秦宗权及随军路过郑州随意屠杀老百姓,还抢劫百姓财物,老百姓对于秦宗权的暴行恨到顶点,驻守蔡州以外的士卒,一听秦宗权兵败,纷纷弃城而逃,这对朱温顺利踏平蔡州起到了关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