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荼让霍喃一路开回了溪安国际,小腹的疼痛愈发明显,最后下车时她已经疼到腿软,霍喃见她一张脸惨白,便耐着性子把她背上了楼。
“密码。”霍喃问。
书荼面无表情的报了一串数字,巴掌大的小脸此时毫无血色,额头挂着的全是虚汗。她最初来月事时觉得无所谓,什么凉性的东西都可劲造,久而久之就养坏了,每次前两天都疼到死。
霍喃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给她烧了壶热水,再出来时书荼面目惨白,表情淡然,乍一看吓他一跳。
霍喃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问:“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书荼仰头盯着天花板,生无可恋,“如果真要说一个的话,我现在只想喝一碗热腾腾的排骨汤。”
霍喃点了点头,说了声“行”。
“你给我做?”书荼诧异,转而带着些许嘲讽倪了他一眼,“就你,是排骨汤做你吧。”
霍喃点外卖的手一顿,嘴角抽了抽,“我还懒得伺候你呢,你就自生自灭吧。”
书荼瘪了瘪嘴,“那可不行,我现在可是个病人。”
霍喃嗤笑,“你算哪门子病人?要是全天下的女生都和你一样矫情那还得了?”
书荼被他损的无言以对,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脚生闷气,小腹的疼痛只增不减,似有猛兽厮磨,她最初痛经时全靠止痛片来缓解,时间长了,经常服用止痛药便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
书荼从口袋掏出手机给邢杉杉发了条信息。
荼荼不吃糖:杉杉,我亲戚造访,肚子疼得要死,我先回家了,你不用等我了。
两分钟后,邢杉杉回了信息。
SS:我已经到家啦,经期女孩要照顾好自己哦。
荼荼不吃糖:嗯哪。
书荼看着邢杉杉关心的语句,心底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我得走了,你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霍喃长手一捞,将外套搭在手臂上,然后对着眼神茫然的书荼提醒道:“别谁来都给开门,你给我注意点。”
书荼自动过滤他的后半句话,然后故作悲惨的摸了两把眼泪,“好吧,那你就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好。”
书荼故意把‘孤苦伶仃’四个字咬了重音。
霍喃“啧”了声,“我没你这么闲,我有很重要的事,非去不可。”
书荼闻言大手一挥,故作大方,说道:“那你去吧,后会无期。”
霍喃给她了一个白眼,然后毫不留情的迈开步子朝门外走去,任她自生自灭。
霍喃走后,书荼随意往沙发上一摊,仰头感叹,“终然独不见,流泪空自知——”
不知不觉中,思绪万千。
沙发质量很好,软的不像话,是聂缘浅精挑细选的诗帝格沙发。书荼脸贴着沙发柔软的布料,困意袭来,而后她轻瞌上眼,陷入一片黑暗中。
意识越来越模糊,缓缓进入梦乡。
梦中有个少年身穿白衬衫站在路灯下朝她招手,书荼鬼使神差的向他靠近,然后那张脸蓦然放大,手拎起她的后颈就把她往墙上抡。
书荼欲要反抗,可那人力气实在是太大,最后书荼放弃挣扎,只能任他摧残。
再然后,那人的脸与时煜的脸重合。
书荼惊醒,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全是虚汗。
书荼伸了个懒腰,从旁边的茶几上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20:04
“啊,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书荼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欲要从沙发上起来。猛的,她突然想起什么,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书荼盯着沙发罩上那摊血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茫然过后,疼痛感袭来,她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才想起自己没有‘存货’了。
书荼将沾上血渍的衣物和沙发罩悉数塞到洗衣机里,然后又去换了身干净衣服,准备拖着自己半死不活的身体出门买卫生棉。
刚出门,一抹熟悉的身影撞进她的视线里。
今天回家可真早啊,书荼心说。
“晚上好啊。”
书荼习惯性的和他打了个照顾,那人紧抿着唇没理她,书荼这才想起自己和他正在闹别扭呢,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书荼收回还在空中挥着动作的手,错开他往前走去。
时煜看着她的背影深深蹩起眉头。
那张脸不似平常明媚鲜活,说是惨白如纸都不夸张,声音也哑的厉害,一声声落在时煜心头好似被针扎过的疼。
“你去哪?”时煜叫住她。
书荼抿着唇,像是头倔强的小兽,她并不想理他,刚刚他也没有理自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