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声寂然,南方的五月天,骄阳似火,身下的仿真草坪都有些发烫。
书荼不耐热,就光是在这坐着就已经开始冒汗了。书荼看了一眼身旁的邢杉杉,她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去,呼扇着巴掌给自己扇风,脸被太阳晒得红通通的,像熟了的苹果。
书荼半眯着眼睛,说:“我有点想念学校超市的哈根达斯雪糕了。”
邢杉杉一听这个来劲了,直接从草坪上跳了起来,拉着书荼就往学校超市的方向跑。
出操场时书荼被一具熟悉的身影撞了一个踉跄,可某人表情淡然,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从她身旁掠过,不搭好似带风,耀武扬威的。
书荼见此火气瞬间往上窜了窜,本来刚才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主动去找他说话,可就按他刚刚那种事不关己的举动来说,不要,绝对不要。
以后再也不要找他说话了!
书荼心下怒火中烧,一赌气直接买了两百块钱的哈根达斯雪糕,一旁的邢杉杉看的目瞪口呆。
邢杉杉:好吧,是我不了解有钱人的世界。
两人买完雪糕后重回操场,书荼抱着自己买的那两百块钱的雪糕闷闷生着气,接着书荼便撇到某人正在远处和女生相聊甚欢。
书荼别过头,发泄似的大口咬着手里的雪糕。邢杉杉憋着眉头阻止,“书荼,你吃的这么凶过会儿肚子该不舒服了。”
书荼咽了咽嘴里的雪糕,语气硬朗,“没关系,我今天就要看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语毕,书荼又在袋子里拿了两个雪糕拆开包装,一手一个,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邢杉杉在一旁看的直皱眉。
吃再多的雪糕也浇灭不了书荼的心头之恨,她始终窝着火,难以平息,一下午她都趴在桌上闷闷不乐的,不管邢杉杉说什么她都兴致缺缺。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书荼感到下腹有些隐隐作痛,钻着心的疼,她熟知这是什么感觉。
完了,书荼心说。
书荼捂着小腹,颤颤巍巍的举起手,太丢人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老师在喊她名字的那一刻她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书荼大步出了教室,身后那人不着痕迹的蹩起眉头,转瞬即逝。
书荼钻进厕所,掩紧了门,果不其然,和她想的一样。
她来姨妈了。
书荼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任凭心底万般焦急。
她没有带卫生棉……
书荼咬着手指开始发呆,不知如何是好,她蹑手蹑脚的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最后手指一顿,停在‘霍喃’的名字上按了拨通。
电话在即将自行挂断时被接通,霍喃的声音劈头盖脸的从那头传来。
“你还知道找我呢,干脆老死不相往来算了——”
书荼闻言神情一滞,才想起自己上次因为时煜已经和霍喃闹了很久的别扭了。
操,现在一想真是不值。
“我知道错了,我哪能真的和你老死不相往来啊。”书荼放柔声音,“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
霍喃“嘁”了声,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思,“别卖关子,有事直说。”
书荼有点不好意思,捏捏扭扭的说:“那个,你…你能不能今晚来接我放学,我有一点不太方便,我,我来那个了。”
霍喃微怔,然后喉咙间“嗯”了声,问:“几点放学。”
“17:10”
–
时煜瞄了眼墙上的钟。
一节课了,那小白眼狼一节课没回来,时煜按耐不住心底的躁意,在放学铃响起的那一瞬间立即从座位上站起大步出了教室,身后的黎铭嚷嚷着问他去哪,他充耳不闻。
时煜一路踩着风到了校门口,他停下脚步四下张望,最后在校门外撇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他记得那人,是上次去她家给她送饭的那个,他也记得上次那人看他时的眼神,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尽管他听过她亲口解释心底还是似波涛汹涌。时煜攥紧了拳头,骨骼泛着白,眼神寒冽危险。
时煜舔了舔后槽牙,表情淡漠的吐了六个字,有些咬牙切齿。
“书荼,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