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毕竟是仙人,就算是品阶最低的九品下仙,也不是人间的修真者可以匹敌的,就算是达到飞升境界的卫苍穹,也没有仓促出手,虽然这个小孩子模样的人就是杀害柳飘零的凶手。
可是有人却按捺不住了。
怒喝声有如平地一声惊雷:“敢害我爹,我杀了你!”正是辛如水愤怒的声音。
辛如水知道豖虽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仇恨的火焰染红了双眼,手中白光闪现,“巫殛天火”已经运用到了极致,一团纯白光的火焰直射向空中一脸悠闲的豖虽。
“哦?‘巫殛天火’?可惜还没有大成呢!巫门的人怎么总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地惹人讨厌!”豖虽漫不经心地说着,两眼中突然迸射出一股森寒的杀意。手中提着的“琉璃七芯灯”凌空一晃,自七颗灯芯中陡然放射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在半空中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座七彩的虹桥。
蓝婉儿一见“琉璃七芯灯”施展出来的七色虹桥,心神大震,急道:“水儿,快闪。”
辛如水速度很快,可是有人比他更快!只见白影一闪,一个鬼魅般人影已经一举震退了辛如水,接着一点白色火星往那七色虹桥烧去。这一点忽闪忽闪着的火星,微弱得似乎随时都会被大风吹灭一样,可偏偏就是在空中闪动着,就像一只白色的萤火虫,微弱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蓝婉儿非常清楚“琉璃七芯灯”的威力。
“琉璃七芯灯”是一件困人的法宝,当初她凭着这七色虹桥,将仙人豖虽都困在了灯内,虽然豖虽还是跑了出来,但这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这叫豖虽的上界仙人的。
虹桥的一端正好照在这一点白色火星上,接着就看到这一点火星顺着七彩色的虹桥,摄进了“琉璃七芯灯”之内。
卫苍穹神情一震,显然这“琉璃七芯灯”的神奇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卫惊蛰在一开始就已经得到老爹卫苍穹的传音,不得轻举妄动。他的身体虽然经过碑灵劫雷的洗礼,变得比一般人更加强横,但辛如水那逆天的“惊雷八闪”法诀仍然让他的身体受了不轻的伤,当下步履蹒跚地退到了台下。元虚虽然是与圣霄真人相当的高手,但“崇天门”的掌门毕竟是元无真人,是以他也得意地抽身离开:“嘿嘿,当掌门有什么好,还好当年我一口回绝了师父想让我出任掌门的遗命。”
由于仙人豖虽的出现,三天宗的十数位高手,包括圣霄、圣卜、圣法、元虚、车非辕等一干长老,都一齐默默站在豖虽的身后,毕竟豖虽的地位、辈分、修为都摆在那里,这些人中年纪最大的天枯,都只能算是豖虽的曾曾曾孙一辈,所以谁也没有胡乱开口说话。
豖虽的面前是卫苍穹,传说中的人间界第一人。卫苍穹的身后是刚刚被他迫退的辛如水,辛如水旁边是关心地察看着辛如水的蓝婉儿。
卫惊蛰咧着嘴哼哼唧唧地,身上酸酸麻麻的各种伤势让他感到难受不已。
元虚嘿嘿地一拍卫惊蛰肩头,调侃道:“臭小子,想不到这么大的天劫都劈不死你。”
卫惊蛰“哎哟”一声:“老头,轻点,想整死我啊!咦?噜噜呢?”卫惊蛰突然发现噜噜不见了,仔细想了一下,似乎从“惊雷八闪”开始聚集劫云的时候,这噜噜就已经飞离他的肩头了。
元虚不由往卫惊蛰的肩头瞧去,挠挠头道:“咦,你那只奇怪的灵兽真的不见了,跑哪去了?不会被劫雷劈死了吧。”
正在卫惊蛰担心的时候,突然从地底下冒出一个小土墩,接着就看到噜噜钻出地面,朝卫惊蛰飞来,落在卫惊蛰的肩膀上。
卫惊蛰抚摸着噜噜,感到心安了不少。
元虚盯着噜噜,摇头道:“见过不少灵兽,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的确,噜噜的长相真的很古怪,圆地像个鸡蛋一样,身体表面没有毛,光溜溜地也没有眼耳口鼻,长了一双坚硬如铁的翅膀,在中间的位置有一道缝,这就是噜噜的嘴巴。元虚纳闷不已,这东西是怎么感知光线的?没有鼻子也就等于没有嗅觉了,它又是怎么确定卫惊蛰的方位呢?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埃
卫苍穹看着自己甩出的那一点火星在“琉璃七芯灯”的七色虹桥之下有如石沉大海,也不由感到震惊,看看半空中的豖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便转头对着蓝婉儿道:“二妹,带着水儿,我们走吧。”说着转身便欲离去。
天枯长老突出的眉骨上,稀疏的眉毛似乎动了动,嘶声道:“卫苍穹,你当‘碧落天’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天枯也是恃着豖虽在这里,才敢这么高声叫唤。这话说出之后,天枯瞧了瞧“天神三圣”等人向自己望过来的目光,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得意:“嘿嘿,你们这些人,连向卫苍穹放个屁都不敢,瞧瞧,老子我就敢!”
可是天枯下一刻就冒汗了,因为他看到了卫苍穹向他瞧来的森寒目光,更要命的是,还看到豖虽揶揄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就像在说:“小子,你还真敢啊!”
卫苍穹突然停住不走了,反而转过身朝着天枯走来,淡淡道:“哦?天枯,我怎么不记得你以前这么有胆.碧落天’我来不得么?还是你想留下我?”
天枯大骇,只好以乞求的目光瞧着豖虽,偏偏这位道门的前辈仙人豖虽,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天枯这下真是有点骑虎难下了。
看着狐假虎威的天枯出了个洋相,豖虽才缓缓开口道:“好了,卫苍穹,你要走,我也不阻拦你,不过,蓝婉儿是我‘碧落天’的弟子,必须得留下来接受‘碧落天’的门规处置。”
“还有辛如水!”天枯努力挺起胸膛,竭力表现得像个人物。
卫苍穹迎着豖虽的目光,眉毛一轩,淡淡道:“如果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