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婉儿泪眼婆娑,走到辛如水身边,察看着辛如水瘀青的脖颈,心疼地道:“水儿,你没伤着吧?”
“我没事,婉姨,你不用担心。”辛如水摇头苦笑,看来自己真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总以为凭着自己的修为,至少也能够在道门高手的围困下全身而退,现在看来,还是差了很远埃
其实他哪里会料到圣霄真人早就存了杀心,一上来就是全力出手。元虚曾对卫惊蛰自承,就算是自己要打败辛如水,也要拿出八成以上的实力,这个圣霄真人和元虚相比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只有使出全力,才能够出其不意地制住辛如水。辛如水不是虽然修为比不上圣霄真人,但相差也不是像他想像的那样巨大,只是心计与经验,无法跟这些修炼了数百年的老家伙相比而已。
“‘婉姨’?二妹,他不是你与小柳的孩子吗?”卫苍穹狐疑地脱口问道。
蓝婉儿娇躯一震,正要说话,辛如水却已先开口道:“婉姨,你与这位前辈认识?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还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蓝婉儿忐忑的眼神,还有辛如水与柳飘零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卫苍穹心中已经明白了,淡笑道:“二妹,原来当年你竟怀上了小柳的孩子。你……竟连我也瞒过了!辛如水,你别再叫她什么‘婉姨’的了,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辛如水如遭雷殛,呆呆地瞧着蓝婉儿,却只见蓝婉儿泪水涔涔而下,沾湿了面纱,只是抚着辛如水的脸庞道:“孩子……”
蓝婉儿凝视着辛如水,朦胧的泪眼中仿佛依稀看见一个俊逸不凡的身影,以一身惊天动地的巫门法诀,在一群魔门巨凶的手中将自己救下……在辛如水的连声呼唤之下,蓝婉儿才从对柳飘零的缅怀中回过神,点点头道:“孩子,其实……其实你是我和柳大哥所生的孩儿!”
辛如水泪水无声地滑落,以前总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现在才知道,母亲让自己叫她“婉姨”,就是怕自己会遭到道门中人的迫害。
“碧落天”的天枯长老深陷的眼眶中暴射中两道精光,猛然喝道:“蓝宗主,你身为我‘碧落天’前司天宗主的大弟子,想不到竟然暗中与柳飘零苟合,还生下了儿子!这也罢了,你竟还教他巫门法诀,实在是欺师灭祖!”
卫苍穹眉头一皱,说道:“小柳的孩子,自然要继承小柳一身巫门的绝学。天枯,你既然已经看到我在这里,怎么还敢这样大呼小叫的!”一点白色的火星突然在天枯长老的面前一闪而逝,天枯立时吓得面色灰败,嘶声道:“卫苍穹,你不要倚仗修为欺人太甚。”
辛如水已经从震惊中回复过来,抓着蓝婉儿的手嘶声道:“娘,我爹……我爹他是怎么死的?”
此时比试台下的数百弟子,谁都不敢大声说话,都下意识地往后退移去。场上站在十几位道门的宗主、长老,还有道魔两门的大敌——巫门卫苍穹在,搞不好可能就会有一场火拼,谁都不愿意成为被殃及的那一条池鱼。
蓝婉儿似乎被提及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嗫嚅道:“你爹他是……”
话说到一半,就有一个极其清脆的童音响起来道:“咦,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循着那清脆的童音,所有人朝上方的天空望去,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玲珑剔透的小男孩御空而来,手中还提着一盏淡黄色的透明灯台。
“豖虽!”卫苍穹瞧着这个可爱的小男孩远远飞来,脸上的神情却开始变得凝重。
就在“天神宗”与“崇天门”的高手们还在惊讶的时候,“碧落天”的一众长老们却已经一个个望空顿首道:“晚辈恭迎豖虽前辈仙驾!”
蓝婉儿却是盯着那盏淡黄色灯台,惊道:“琉璃七芯灯!”
这可爱的小男孩头上的黑发梳理成两个大大的辫子,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怎么看都像是八九岁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老气横秋:“蓝婉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琉璃七芯灯’困住本仙!你师傅司天空呢?你叫他出来见我!”
天枯长老顿首道:“禀豖虽前辈,司天宗主一年前已经亡故了!”
“哦?”这叫豖虽的仙人显然吃了一惊,转过了红扑扑的脸蛋瞧着卫苍穹,怒道:“卫苍穹,司天空是不是你杀的?是了!你一直想上‘碧落天’为柳飘零报仇,若不是我一直在这里镇着,你早就杀上‘碧落天’来了。哼哼,想不到我被蓝婉儿这贱婢困在‘琉璃七芯灯’的这段时间,你卫苍穹就敢到我‘碧落天’杀人了!”
“豖虽,你说够了没有!”卫苍穹冷道,“我巫门之人,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之辈。当年小柳虽然表面上是被司天空击败,但我知道是你在暗中出的手,我就算报仇也只是冲着你一个人来。”
仙人豖虽御风站在空中,乐呵呵地笑着,模样十分逗人喜爱,清脆的童音说道:“好啊,我承认,当初是我让司天空以蓝婉儿作饵,引柳飘零前来将他杀了的,你又能对我如何?我现在人就在这里,有本事你上来把我杀了吧,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卫苍穹眉头怒轩,冷道:“豖虽,就凭你一个九品下仙,也敢在人间界如此嚣张。”
豖虽哈哈大笑,用手刮着脸羞道:“卫苍穹,前几次你败在我的手里,逃得比兔子还快,我都没有找你的麻烦。没过几年,你看起来像是长了点儿本事,现在又要在我面前耍威风了。”
辛如水瞧着天空中这个叫豖虽的仙人,脑海中乱成一片,用力地抓着蓝婉儿的手,惨然道:“婉……娘,爹是这人杀死的么?你快告诉孩儿碍…”
仙人豖虽的出现,令论道峰上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和疑惑,这就是“碧落天”下界的仙人么?怎么看起来倒像是个小孩子,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啊?
只有像圣霄、元虚这样的高手,才能够感觉到豖虽体内那股磅礴的仙元力,这种力量,使他们这些还没有飞升上界的人,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