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神宗”丁然的身上,卫惊蛰越来越不相信这天地间所谓的善与恶、正与邪。自己展露实力之前,这丁然明明还嚣张得不可一世,可是在看到自己举步间便弄晕了所有的门人弟子之后,这丁然立即就换了一副嘴脸。卫惊蛰心中冷笑,实力,果然还是最具有说服力的东西啊!
“卫前辈……”听卫惊蛰索要“幽魂万骨幡”,丁然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那骨幡十分巨大,加上晚辈不懂御使之法,所以并没有携带在身边……”
卫惊蛰眉头一皱,“骨幡在哪里?快说!”
“幽魂万骨幡”中收藏着邪魔那迦和范随的元神,卫惊蛰想将这两人的元神救出,是以急于知道骨幡的下落。
“那骨幡,在‘天神岛’……”丁然连回答道。自从确认了面前这人就是卫惊蛰后,丁然知道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根本就没有获胜的机会。
听说“幽魂万骨幡”在“天神岛”,卫惊蛰眉头一轩,“很好,你这便带我去龋”说着瞬移来到丁然身边,一把扣住了丁然脉门。
看到这卫惊蛰竟然能够施展瞬移,丁然心中倏地一沉,越发觉得这卫惊蛰深不可测,因为符犁曾经对他说过,在仙界中,只有达到了上仙、邪魔境界的高手才能够施展瞬移。
不容丁然说话,卫惊蛰带着丁然,瞬移消失在了阳荥山上。
“哈哈,卫惊蛰这小子,跑得倒快!”卫惊蛰带着丁然走后,碑灵王天哈哈一笑,瞧了瞧地面上堆得密密麻麻的道魔弟子,不由咋舌,“不过,刚才卫惊蛰所施展的那种法诀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竟有这样大的威力?”
听到王天疑惑的话语,旁边的风儿连道:“那是阵法,你不懂的。哥哥的阵法,已经到了‘第十元’的境界了!”
王天并不知道“第十元”是一个怎样的境界,只知道自己如果与卫惊蛰打上一架,赢的那个十有会是卫惊蛰,而不会是自己。
有碑灵王天在,风儿也不怕地上的那些道魔弟子会醒来发难,笑嘻嘻地走到了水师、火师、山师和银甲四人的身边。
看到风儿,水师、火师、山师三人连忙行礼,只有银甲长长地叹了口气。
“银甲,见到我回来,你叹什么气!”风儿笑嘻嘻地拍了拍银甲的尖脑袋,“你是担心哥哥吗?放心吧,以哥哥现在的修为,就是在仙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够伤到他的。”
银甲摇了摇头,眼神中掠过一丝隐忧,“风儿,我银甲并不是担心主人,而是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主人,哪知道还没有来得及跟主人说话,他又已经押着那丁然去了‘天神岛’……”
“什么秘密,等哥哥回来再说不行吗?”风儿好奇问道。
“这个秘密,其实是关于鬼皇黄泉的……”银甲接着,对众人说出了自己在东海海底的那一番离奇遭遇。
原来,银甲当年曾经潜入东海,发现了一口海底深井。通过那口深井,银甲轻易便来到了隶属于人间界的幽冥地界,闯入了亡灵死乡,最后又到了熔岩四溢的忘川之旁。因为“镇魂灵碑”下面的诱惑,银甲钻到了地底,释放出了被灵碑镇压着的一只怨灵。怨灵吸纳了死乡中无数年来所积聚的阴魂戾气,诞生出了鬼皇黄泉那样的邪物,而银甲自己,也被鬼皇黄泉所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弄到肉身粉碎,形神俱灭。
这段往事,阳荥山众人都没有听银甲提起过,水师首先惊讶问道:“银甲,当年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情?还有,你既然形神俱灭,为什么现在还好端端地在这里?”
连风儿也不由惊讶问道:“对啊,黄泉是天地间一切亡灵鬼物的主宰,在它的力量面前,你既然已经形神俱灭,那就根本不可能有夺舍重生的机会,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
别说风儿感到惊讶,就连噜噜、王天,甚至是被空间阵法禁锢在空中的凌茉儿和近千名“碧落天”弟子,都无不在凝神倾听着银甲所说的话。
银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听我说自己已经形神俱灭,现在却还好端端地在这里,你们一定都感到很惊讶,是吧?其实,在我复活的那一刻,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只知道,当我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我的整个身体都浸泡在一条汩汩地冒着气泡的岩浆河流中。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发现这个情形的时候,差点被当时的处境吓得晕过去!”银甲短小的爪子轻抚着胸口,心中仍然对当初的情形感到一阵害怕。
碑灵王天“嘿嘿”一笑,“你叫银甲,是吧?”看到银甲点头,王天又笑道,“银甲,这熔岩嘛,也是有各种不同的温度的,有的熔岩温度低些,一般的人只要修为到家,在里面泡着三两天也不成问题,而有的熔岩温度却很高,别说浸在里面,就是靠得近些,恐怕连元神也会禁受不住,被迫从元婴中遁出逃逸……”
王天的话还没有说完,银甲已经两眼一瞪,“这位大人,我银甲敢拍着胸口担 保,以当时那熔岩的温度,若是靠近一些,恐怕都会形神俱灭!”
听银甲将那岩浆河流形容得如此恐怖,众人顿时又是一惊,王天连道:“既然如此,那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也不知道,”银甲摇了摇头,继续回忆说道,“我当时发现自己正浸泡在这样一条岩浆河流中,那心情的震惊,你们想必也能猜想得到。我拼了命似地想往上空飞起,顿时就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火师禁不住插口问道。
“嗯,很奇怪的一个声音!”银甲点头,“那声音很清晰,却又像是很模糊,让你感觉到像是有人在你耳边说话,仔细一听,却又像在无穷的远处。我根本无法分辨那个跟我说话的人,究竟在站在什么地方。”
碑灵王天皱了皱眉,“那人对你说了些什么?”
银甲一边回忆着,一边模仿那个声音说道:“他说,‘银甲,你不用怕,这地底冥河虽然吓人,其实却伤你不得。’听了那人的话,我稍稍放下了心,不再急于飞出那岩浆河流,但同时心里更加奇怪,那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银甲?当时我便问,‘你是谁,为什么我能够听到你的话,却看不到你的人影?’那人续道,‘因为现在还不是我现身的时候。’听了这话,我顿时好奇起来,又问,‘那什么时候,你才会现身?’那人沉思片刻,才又答道,‘也许……等封神之刻降临吧。到了那时,我才会重现在这天地之间。’这话听得我一楞一楞的,什么封神之刻,我银甲哪里管得了这许多,当下便问,‘对了,我不是已经形神俱灭了吗?为什么还好端端地活着?’哪人笑了,自负地道,‘别说你只是形神俱灭,就算你已经完全回归到天地能量当中,我也能够以轮回之力,让你还阳重生。’”
一口气说到这里,银甲不由得停了下来,抚着胸口喘气,而它身边的阳荥山众人,一个个大张着嘴,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