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钱缤英把抬起的头低了下来,活动活动脖子,还伴有“咔吱”的声音,钱缤英说:“爽!小刘我们出发吧。”
刘海纳没说什么,跟在钱缤英后面,向前走去,钱缤英停了下来说:“你站我后面干嘛?谁给谁带路啊。”
刘海纳有些委屈,说:“你不是说让我演你小弟的嘛。”
钱缤英摇了摇头:“哎呦我的天,现在黑漆麻乌的,你演给谁看啊,你得先给我带路啊。”
刘海纳不愧是个粗人,脑子就是转不过弯,在那里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对对对,我忘了你不认识路。”
钱缤英说:“行了行了,服了你了,带路吧。”
刘海纳从后面走到前面来,带着钱缤英在黑暗里,七绕八绕,钱缤英感到周围凉飕飕的,只有微弱的灯光,可是刘海纳却一点没受影响,就像是白天一般,钱缤英纳闷:“这么黑,你知道路怎么走?”
刘海纳说:“我从小就认路,虽然要我夜晚准确走几里路我做不到,可这点路我还是记得的。”钱缤英只得跟着刘海纳前行。
这时,道芬那边已经到达了财丰赌场。道芬刚想往里面进,门口两个侍卫拦住他们,冷冰冰地说:“什么人?”
道芬后面有个小弟,走到侍卫面前,撸起袖子,轻蔑地说:“你跟谁俩呢?知道你拦的是谁吗?识相的赶紧让开,不然哼哼。”边说边向对面展示自己的拳头。
道芬头都没转,只是向那小弟举起一只手,那小弟领会到了意思,把袖子放了下去,往后站了一点。道芬微微咧开嘴,气沉丹田,用浑厚的声音说:“两个兄弟,来赌场谁不是为了玩两把,咋们无冤无仇,别最后弄得不愉快,你说是嘛。”
说着一只手拍着其中一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腰间的佩剑上。
那两侍卫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没有慌张,依然镇定自若,不急不忙的说:“既然是来玩的,我们也没理由拦你们,你们进去吧。”
道芬从两人中间走过去,把两只手分别放在两人的肩上拍了拍,说:“我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道芬身后的小弟们也跟着他进去,最后一个走的是刚才挑衅的那个小弟,那人对两侍卫说:“哼!算你们走运。”两侍卫依然不为所动,看都没看他一眼,那人觉得无趣也进去了。
从门口进来,眼前只有直走一条路,几步路工夫,他们走到了赌场门前,道芬没有犹豫,直接一脚把门踹开,门不够结实,变成碎片散落在地上,里面几桌人都停了下来,不由分说的看向门口,整个屋内是出奇的安静,道芬身后一小弟说:“看什么看,玩你们的。”
那些赌客听了也就继续开始玩起来,屋里又变得喧嚣起来。道芬喊道:“掌柜在哪?”
从一旁跑来一个胖子,头戴锦冠,身穿蓝色大褂,肥肉乱横的脸上扭出了一丝笑容,手不断用衣袖擦头上往下流的汗说道:“这位爷可是找我?”
道芬说:“你来了正好,不知道你们这还有没有什么位置空着,我想玩两把,过过瘾。”
掌柜眉头有意思拥簇,可脸上依然堆着笑容,滑腔说:“你可是来迟了,我们这一般天刚黑,就爆满了。”
道芬眉头紧锁,本来还有假笑的脸直接拉了下来,放高腔调:“我难得来一次,你居然告诉我没玩的了。”
掌柜说:“我们也实在没办法,要不然你在这等一会儿,看哪边人空下来,你在上去?”
道芬往地上啐了一口,直接往前走,掌柜感觉情况不对,边说好话,边拉着道芬,企图让他停下,道芬哪管那么多,直接一推,将掌柜甩到地上。
道芬继续往前走,直到看到杨维和,停了下来,说:“我看这桌不错。”说着拍了拍坐在杨维和对面的人,露出假笑:“兄弟,给我让个座呗。”
那人看了道芬,没有理他,继续拨弄手上的银两,道芬顿时火冒三丈,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给老子起来。”
那人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给周围人使了个眼色,从两边位置上刷刷的站起来五六个人,道芬感叹:“呦吼,就你这几个人也敢和我狂。”道芬举起手,自己的手下也都摩拳擦掌,那人转过身来,准备给道芬一拳,道芬似乎看穿了,直接闪避了,没等他收拳,道芬就直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那人往后一倒,倒在了桌子上。那人的小弟见状直接冲了上来,道芬的人岂是吃素的?十来个人迎面扑上去,一时间双方十几个人打成一团。
那人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准备继续攻击道芬,道芬上去就是一脚,那人重重摔在地上,昏了过去。很快他的手下也都败下阵来,道芬示意让自己手下收手,并对那些手下败将说:“就这点本事还敢挑衅我,今天饶你们一命,还不快滚!”
那人的手下,拖着那人,连滚带爬的出了赌场。道芬顺势,坐在了刚抢过来的位置上,指着周围桌边剩下的空椅子,对着掌柜冷笑:“掌柜的,你不是说没有空位了吗,你看现在呢!”
掌柜连忙赔笑:“你说的是,刚刚是小的眼拙。”
道芬挥了挥左手,说:“罢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刚才打扰到各位了,我给你们赔个不是。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我就不叨扰了。”
其他人哪有什么心情继续玩啊,有的人害怕直接走了。道芬瞥了他们一眼,没有搭理,而是对直打哆嗦的杨维和说:“这位兄弟怎么了,不过是换了个人,继续啊。”
杨维和用自己颤抖的声音,假装镇定说:“既然这位大哥来了,那我总得陪你玩两把。”站在杨维和身旁的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右手紧紧抓着衣角,这一动作很小,却被道芬捕捉到了。
道芬似乎很满意说:“这样就对了嘛,咱们不能被刚才那人坏了兴致,好好的玩两把。”
与此同时,随着寒风不断袭来,冻得钱缤英打了个寒颤,有些抱怨:“还有多远?”
刚问完,他们拐了一个弯,前面就有一小茶馆,门口点两盏不大亮灯,周围的黑暗使得这微弱的灯光显得格外阴森。刘海纳没有回钱缤英的话,只是往小茶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