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峰又端起茶杯,准备喝茶,道芬突然打断,问:“不是,这钱兄去查案,张大人你就一个人在这逍遥快活?”
张峰喝了口茶,长叹一口气,说:“你懂什么我这叫养精蓄锐,马上我也要办事。”
道芬嘲讽道:“给茶杯续水?”
张峰白了道芬一眼,说:“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等一下要去案牍库,调一下户部左侍郎他们的档案,看看他们有没有其他特殊背景。”
道芬推了一下手,说:“小的误会大人了,那大人何时动身?”
张峰指了指茶杯,说:“这杯喝完就走。”
道芬也索性坐下来,等张峰喝完。
另一方面,钱缤英没几步路来到了户部,门口的侍卫还是昨天那几个人,没等钱缤英掏出腰牌,侍卫就说:“这不是锦衣卫钱大人嘛,今个儿怎么又来了?”
钱缤英看了看说话那人,正是昨天和他搭话的侍卫,钱缤英说:“来户部有点事情。”
那侍卫接着问:“不会是来查案的吧?今天尚书大人在,来的可算是时候。”
钱缤英摇了摇头,说:“尚书大人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他了,司务厅的李司务在吗?我来是找他的。”
侍卫“嘶”了一声,皱着眉头,说:“这个,我也记不得了,要不我帮你去里面看看,要是司务大人在的话,我就让他出来。”
侍卫转身刚要走,钱缤英拉着他,凑到他耳边悄声说:“我找李司务是私事,你就悄悄地和他说就行了,不然打扰大家工作了。”
侍卫给了钱缤英一个眼神,说:“放心吧,钱大人,我一定办到。”
钱缤英看着侍卫进去了,门口其他几个侍卫一直盯着钱缤英看,钱缤英说:“看什么看?我又没穿飞鱼服,有什么好看的,该干嘛干嘛。”
不一会儿,侍卫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钱缤英仔细一看,正是李司务,钱缤英主动迎上前,问候道:“李司务,我又来叨扰了。”
李司务笑着说:“哪有的事儿?我正等着钱大人呢,外面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说。”
李司务给钱缤英一个请的手势,钱缤英也回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先往前走。李司务拍了一下侍卫肩膀说:“辛苦了!”说完,李司务也跟着钱缤英进去了。
侍卫立即站好,回复一声:“应该的。”
两人平齐走着,钱缤英好奇:“李司务知道我今天要来?”
李司务“哈哈哈”笑了几下,说:“没错,我还知道钱大人为何而来。”
钱缤英问:“为何?”
李司务说:“我想大人应该是为了赈济款贪污,可能犯人一事儿而来。”
钱缤英说:“不错,正是如此。你想到我来的目的,我还能理解,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今个儿一定回来?”
李司务说:“这有何难?我了解了一下,钱大人在两月前的修缮款贪污一案肿,仅用了三天就破案,可谓是雷厉风行。就银库这点名堂,钱大人应该一天就能知道犯人特征了。可是钱大人在户部并没有什么眼线,那么想不引人耳目,只能找一些小官。想想看户部的小官,和大人认识的,也就我了。”
钱缤英问:“修缮款一案中,报上去的主要功臣并没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出这么多力的?”
李司务说:“大人别忘了,这里是户部,你们上次的赏银都是我们来发,这个文书也是我们司务厅审核的。一般这种大案报上来的名字基本都是百户以上的官儿,但却出现了一个试百户,这不就表面功劳大到,指挥使大人都不想埋没你吗?这么说来,你肯定是破案的关键人物。”
这番话说的让钱缤英都没想到,钱缤英拍手称赞道:“厉害!这么细致的东西都被你看到了,真没让我失望。”
李司务说:“钱大人谬赞了,我不过是多看了几眼罢了,和大人的神速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钱缤英清了清嗓子,说:“既然你都知道我要来找你的目的了,那我就说明一下。昨天我去了一下太仓银库,虽然王大使是个怪人,但也算是让我进去了。经过一番勘察,我发现装银子的箱子都是有特殊的机关,只有知道机关之法的人才能打开。”
李司务说:“那么贪污银两的人一定得是知道机关之法的人。”
钱缤英说:“没错,我和我上司副千户张大人是分头行动的,他去了五军都督府,他发现押送赈济银两的总旗赵环有很大嫌疑,经过一番审问,发现在押送过程肿,赵环确实将银两的箱子掉包了,然后将装银两的箱子占为己有。”
李司务问:“这么容易就逮住了?那不就可以复命了吗?”
钱缤英说:“就是太容易了,反而让我感到很意外,果然不出所料,一问才知道这个赵环虽然掉包了银两箱子,可是打开后才发现,里面装的不是银两,而是差不多重的石块。在更早的时候银两就已经被人调包了。”
李司务很是诧异:“在押运队伍达到之前,就有人将银两调包了?这么说这个赵环就是个替罪羊了。”
钱缤英说:“没错,要是让别人来审,可能就把赵环交上去就可以结案了。但这毕竟是关系着百姓的赈济粮,我不想这样就算了。”说着,钱缤英攥紧了拳头,脸上也带着怒气。
李司务拍了拍钱缤英的肩膀,说:“钱大人,忧国忧民,下官佩服,这找出明白机关之法的人就包在我身上了。”
钱缤英拉住李司务,说:“李司务真是我的救星,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切记一点,不要打草惊蛇。”
李司务说:“放心吧,我一个小官,在户部可有可无,所以办起事来,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待我找出他们之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钱大人。”
钱缤英问:“你需要多少时间?”
李司务说:“一日足矣。”
钱缤英说:“好!那今晚酉时,我在户部一旁巷子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