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初被铁锈味扰的心烦意乱,她的双眸终究还是像被这血色染红了一般,她贪婪的盯着伏祁腰间的伤口。
她喜欢这种味道。
伏祁伸出手,看着她,哄劝道“卿卿,我做过药人,你忘了吗?你不是最喜欢我的血了吗?”
慕念初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念头,她颤抖着捧起他的胳膊,咬了下去。
伏祁强忍着痛意,拦住她的肩膀,讽笑道“卿卿,你还是离不开我的,蛊毒一起不解,你对我的血变回像瘾一般依赖,你终究还是我的。”
蛊毒在二人小时候便种下了,一旦尝到一点对方的血液,另一方若要脱离便是要付出极大的苦痛,慕府用禁术封住她的记忆,她才忘却了这些,可一旦重新接触种下母蛊之人的血液,脱离便再无希望。
这是那人想出的控制慕念初最好的法子,虎毒不食子,他却连畜生都比不上。
但对伏祁来说,这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心知自己被厌恶着,种下母蛊虽要历经削骨换血之痛,他也仍怨过,恨过,甚至他怨恨她可笑的同情心,可在她身边这些年里,他才觉得自己如此可笑,他竟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可她却依旧那般,将他视若无物。
不知过了多久,慕念初已在榻上沉沉的睡去,伏祁服下伤药,清理了她手上的血渍,这才将伤口包扎好。
他坐在榻边,替她抚平了紧皱的眉头,呢喃道“我不怪你为了自救,将我推入火坑,可你为什么要嫁他人为妻,毁了我最后的期望,你这般冷血的人,就只配留在我的身边,卿卿,别怨我。”
躺在榻上的人手微微动了动,伏祁笑着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翌日清晨
晨光透进窗里,照亮了小小的客栈,慕念初缓缓睁开眸子,侧头看向门口。
她双手撑起身子,唤道“丝竹?”
见还是没有动静,她掀开被子,走下榻,感觉到喉咙里极其干涩,慕念初感觉昨日那人血中的苦涩至今还留着。
她从壶中到了一本水,一口饮下,瞬间觉得喉咙顺了不少。
伏祁已离开,想必是去完成他的任务了吧。
慕念初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毕竟她曾像怪物一样被那人养了那么久,也不过是一切回到原点罢了。
她只觉得亏欠,本是好心就了他一命,可最终他却成了自己的血库,自己亲手救得小孩就这么被她带进了更可怕深渊。
昨天一事,她已经完全想起了她的过去,也想起了,小时候,伏祁被锁上锁链,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看到她时,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惧,他胳膊上的伤痕都是她一刀一刀划出来的,她才是真正的怪物。
那个地方就像深渊,毁了他们。,
慕念初也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抵触伏祁,伏祁就像是她无法摆脱的过去,而这才是她惧怕的,她惧怕再次成为怪物。
“初儿,你在吗?”慕秉煜轻扣门,问道。
慕念初放下手中的东西,打开门看向门口神色慌张的人“恩,有事吗?”
“初儿,昨日你可有看到丝竹?”
“昨日她说想去百花节逛逛,我便没有拦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