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上,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散文都是所有文类中最重要的文体,散文的发展之流也从未发生过间断与停滞,先秦的历史散文和诸子散文为我国的散文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文类基础,五四新文学运动则促使散文走上了现代发展的道路,传统散文在现代人的现代观照下,成功地实现了现代转型。然而,与小说等文学体裁的研究相比,现代散文的研究却要冷清得多,与现代文学史上蔚为大观的散文创作不相适宜。这一现象的出现,一方面固然由于现代散文体式本身的特性使然,就文体角度而言,散文的文体规则是松散的、宽泛的,各种不同的体式均可在其中自由出没,这就给散文的研究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另一方面,学界对散文的研究往往注重作家作品的个体研究,即使在宏观研究上,也常常侧重于散文的本体范畴、文体特征等等,缺乏对散文风格的整体把握,尤其是对散文语体的认识,更是极少涉及。
对于现代散文语体风格的研究,其涉及点是多方面的,需要把握文学话语与散文话语的重合性与区别性以及散文与其他文学体式的异同,需要梳理现代散文发展与语体演变的脉络,需要了解语体及风格的内涵与意义,等等。
一
现代散文语体风格的研究,离不开散文的本体范畴。对散文的概念,散文的内涵与外延的相关界定,直接影响着语体研究的视阈。
自“散文”这一概念出现后,对它的界定一直来较为含混和模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许多学者、作家都在认真地分析散文的内涵与外延,力求寻求这一古老而又新颖的文学样式的共同特质,甚至对之冠以多种称谓:如“文学散文”、“纯散文”、“美文”、“絮语散文”、“小品文”,等等。然而,由于现代文体的不断裂变,我们终于认识到要给散文的内涵与外延及其特征作一个确切的界定,的确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在作家作品的选编上,我们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现象,同一篇文章,有时被编入小说集,有时又被编入散文集,而且各有其理。事实上,散文在文体的表现上,的确存在某种宽泛性和交叉性,它所呈现的这种“边缘现象”,也为语体风格的研究提供了一个较好的视角。
对散文的范畴,有两点基本认识:在我国古代文学中,对散文的理解是非常宽泛的,是相对于用严格的韵律、句式写成的诗、词、曲、赋等有韵之文而言的无韵之文。如《尚书》、《论语》、《孟子》、《庄子》等哲学性著作,以及《左传》、《国语》、《战国策》、《史记》等历史性著作,均视为散文。事实上,我们现今也把这些古代典籍中的许多优秀之作视为古代散文的经典,这些散文无论从言情、状物、明理等方面都对后世的散文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在现代文学中,受西方文学文体论的影响,采用了文学体裁的“四分法”划分,将散文与诗歌、小说、戏剧相并列,使散文从古代较为宽泛的文类划分中独立出来,并从不同角度划分为抒情散文、记叙散文、议论散文(包括以散文笔调写作的学术论文)、杂文、随笔、小品、特写、游记、日记、札记、传记、回忆录、散文诗、报告文学、序跋、书信、速写等。
基于上述认识,比较通行的观点认为,散文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散文,是指与韵文相对的一切不押韵的散体文章;狭义的散文是指与诗歌、小说、戏剧并列的一种文学体裁,包括杂文、随笔、通讯、报告文学、传记等文体。前者是中国古代的传统散文义,后者是始于“五四”的现代散文义。而随着现代文体的不断演进和裂变,杂文、散文诗、通讯特写、传记文学、报告文学、科学小品文等新兴文体的不断出现,散文的外延日趋缩小,于是更小意义上的散文概念——纯文学散文成为现代散文的主要内涵。纯文学散文,又称文艺性散文,它是一种以记叙或抒情为主,取材广泛、笔法灵活、篇幅短小、情文并茂的文学样式。
郭预衡和俞元桂先生对散文的界定,较典型地反映了上述两种普遍的散文看法。
郭预衡在《中国散文史·序言》中认为:“从汉语文章的实际出发……甲骨刻辞和彝器铭文虽然简单质朴,却是早期的散文形式。”“从汉语文章的实际出发这部散文史的文体范围,也就不限于那些抒情写景的所谓‘文学散文’,而是要将政论、史论、传记、墓志以及各体论说杂文统统包罗在内。因为,在中国古代,许多作家写过这类文章,其‘沉思’、‘翰藻’,是不减于抒情写景的。”【1】
显然,郭预衡从汉语文章学的角度对古代散文的界定,是宽泛的,也是符合中国古代散文的实际的。如《尚书》、《论语》、《孟子》、《庄子》、《左传》、《国语》、《战国策》和《史记》等,都是古代散文的经典。《昭明文选》将各式文体分为赋、诗、骚、七、诏、册、令、教、文、表、上书、启、弹事、笺、奏记、书、檄、移、对问、设论、辞、序、颂、赞、符命、史论、史述赞、论、连珠、箴、铭、诔、哀、碑文、墓志、行状、吊文、祭文等38类,除前三种外,其他均可视为散文。从古代散文的创作实践看,我国的散文体式纷繁复杂,大致可分为史传文、论说文、书信文、杂记文、小品文等。
俞元桂在编写《中国现代散文史》时,则采用了常见的文学“四分法”,认为散文的概念有大、中、小的区别:“它的最大范围是指与韵文相对峙的一切散行文字;其次是与诗歌、小说、戏剧相对而言的,它包括广义的文学散文文体,或称杂文学散文;最小的概念是狭义的纯文学散文。从中国现代散文的理论和创作实践来看,这三种理解都有,我们采用大多数人选取的第二种概念,既考虑其体式的特殊性,以充分认识它社会功能的多样性,以及它的思想倾向、审美特点、艺术风格的多元化优势。”【2】
在这里,俞先生从现代散文的实际出发,提出了一个新的散文概念:“杂文学散文”,以之与“纯文学散文”相区别。其实,这种界定是基于人们对散文惯例的理解。“文学作为惯例指的是这种情形:当狭义文学和审美的文学观念确立并具有普遍有效性以后,某些介乎广义文学和狭义文学之间的现象,如某种新文体、边缘文体或实验文学,往往难以确切标准归类,而只能按某种惯例去加以模糊的或相对的界说。”【3】散文作为惯例,指的就是狭义上的以记叙或抒情为主,取材广泛、笔法灵活、篇幅短小、情文并茂的“纯文学散文”,也包含了通讯、报告文学、杂文、速写等文学样式,其中的体裁是相对独立的,又是相互渗透的。
纵观中国现代散文的发展,大致经历了20世纪20年代的初创期、30年代的鼎盛期和40年代的变化期。其体式也由最初的杂感,发展成为拥有记事散文、抒情散文、科学小品文、通讯、报告文学等体式齐备的散文大家族。因而,从现代散文发展的实际看,随着文学的发展和文体的演进,散文的范畴也应该具有一定的弹性。对现代散文的考察,就不易将范畴定得过窄,也不易定得太宽,既要考虑散文文体的边缘性,也要考虑散文文体自身的独特性,笔者认为,这种考虑才是真正符合散文实际的。
二
由于散文概念的含混与文体范畴的不确定,使散文特质的界说也相对呈现出模糊性和不确定性,也使散文风格的研究呈现出一定程度的交错性与复杂性。
早在20世纪20年代,王统照在《纯散文》中就对散文的文体特征作了这样的解释:“纯散文没有诗歌那样的神趣,没有短篇小说那样的风格与事实,又缺少戏剧的结构,所以作纯散文好的极少。”【4】这一解释其实并没有解决散文的基本特性,只是比较了散文与诗歌、小说、戏剧在神趣、事实和结构上的不同。胡梦华则认为:“这种散文不是长篇阔论的逻辑的或理解的文章,乃如家常絮语,用清逸冷峻的笔法所写出来的零碎感想文章。”【5】钟敬文在《试谈小品文》中也认同了胡梦华的观点,散文“是个人主观散漫地、琐碎地、随便地写出来,所以他的特质又是不规则的,非正式的”【6】。梁实秋也说:“散文是没有一定的格式的,是最自由的。”【7】诸如此类,不一而论。
而其中又以郁达夫《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导言》对现代散文特质的概括最具代表性。他认为,现代散文的三大特征是:“散文里所表现的个性”,“范围的扩大”,“人性、社会性、与大自然的调和”。并指出“一篇散文的最重要的内容,第一要寻这‘散文的心’;照中国旧式的说法,就是一篇的作意,在外国修辞学里,或称作主题(subject)或叫它要旨(theme)的,大约就是这‘散文的心’了”。
散文的文体特征就是在一次次的讨论中逐渐显露出来,并基本稳定于取材、形式、语言等方面。如俞元桂《中国现代散文史》认为现代散文的特征体现为三个方面:
其一是“真”,它是最足以发挥个性、表现自己的文体。
其二,散文取材广泛,强以表现有意义的、有意思的或有意味的思想。
其三,散文又称“美文”,散文的艺术美要求自然,也要求锤炼;散文的语言要求质朴,也不摒弃文采;散文的结构要求自由舒展,也不排除整饬精美。【8】
童庆炳则概括为:“它的基本特征主要是:题材广泛多样,结构自由灵活,抒写真实感受。”【9】
诚然,散文特质理论中,影响最大的还是“形散神不散”说。萧云儒指出:“神不‘散’,中心明确,紧凑集中,不赘述。形‘散’是什么意思呢?我认为是指散文的运笔如风,不拘成法……会写散文的人总是在平素的生活和日常见闻中有所触动,于是随手拈来,生发开去,把深刻的道理寓于信笔所至的叙述中。”【10】“形散神不散”的观点,促成了现代散文文体基本规范的形成,尽管其间也不乏争论,但基本上得到了学界的认可。散文的形、神之间“散”与“不散”的辩证关系,的确把握住了散文这一文学样式的基本特质,既挥洒自如,又匠心独具。散文贵“散”,但它的“散”不是古代散文体式的繁杂包容,而是一种遵循散文体裁应有的艺术纯度与文学规范的“散”。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散文的“散”,首先在于其取材的广泛性,因其可以自由地记人、述事、写景,可以包含社会的、历史的、人生的种种,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从而使作家的主体意识与思想情感得以充分表达。其次,体现在散文的文学表达手段的多样化与丰富性,叙事、议论、抒情、描写、说明等均可交织其中,可以广泛借鉴其他文体的技法与表现手段,作家极易从中寻找到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形成自己独特的个性与语言风格。再次,散文的“散”还体现在它的结构方式是开放的与无定态的,无需遵循特别的章法和结构模式,作家在构思中可以最大限度地创造新颖别致的结构。从此意义上说,散文无疑是所有文体中最具作家个人才情和个性创造的文体。散文的体势虽然是自由、散漫的,但又是“形散神聚”的。散文又是贵“不散”的,也即必须追求“神聚”,作家的情绪之流或理性之光应服从于文学的内在约束与基本规律,从而建构如郁达夫所说的“散文的心”,也即要表述的中心思想明确而集中。
随着当代散文研究视野的开拓,散文理论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出现了散文本体论、范畴论、审美论、创作论、阅读论等诸多的理论研究。有的从散文创作与作家表现角度出发,提出散文的本质特征是表现自我的主观性、排斥虚假的真实性、运笔如风的自在性和文情并茂的精美性(方遒的《散文学综论》);有的从审美视野考察,提出散文的诗性本质、文化意味与人文关怀(李晓虹的《中国当代散文审美建构》);有的以文学交往理论为依据,指出散文是作家“撩开了帷幕,直接走向前台与读者的对话”(马云《中国现代散文的情感与交流》);有的从散文的文体和风格层面出发,认为应将“文调”、“氛围”、“心体互补”、“智情合体”作为重要的散文理论话语(陈剑晖《中国现当代散文的诗学建构》)。
这些理论的提出,体现了研究者试图把握现代散文这一特殊文体的努力。然而,一旦进入散文风格这一领域,又基本上处于集体失语的状态。中国现代散文史上,名家辈出,流派纷呈,作家创作风貌的丰富性,为我们提供了现代散文的不同体式与多样化风格;再加上散文范畴与本体特征的多视角阐释,加大了我们从整体上把握散文风格的理论与现实的难度。从目前现代散文风格的研究看,基本侧重于对作家作品、创作流派等的研究,明显呈现出作家个体研究多,整体研究少的态势。
三
由此可见,如何把握现代散文的总体风格,的确存在相当大的困难。
散文的发展,与诗歌不同,诗歌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一个较严密的程式化和规范化的文体范式,如字数上,先后有四言诗、五言诗、七言诗,有着严格的格律限制;而现代诗歌的发展,与现代小说的发展保持了大体的一致,逐渐形成了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和现代主义三种创作倾向和文学思潮。而散文既未像诗歌那样形成一定的程式规范,也未鲜明地呈现出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和现代主义的创作思潮。但其创作者之众,作品之多,却又是我们不可忽视的事实。可以这样认为,中国现代作家中,几乎所有的作家均涉及散文创作,这又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我们不妨从文体这一大家所熟知的概念着手。对于文体,历来存在着各种不同的说法。有的将文体视同于文学的体裁;有的将文体与语体相等同;有的则认为文体包含体裁(样式)与体性(风格);有的认为文体是语言、主题和风格的结合体。无论哪一种说法,都强调了文体作为文本构成的规范和模式,是一个文本区别于其他文本的内容与形式上的整体特点。文体的构成包括表层的文本因素,如表达手法、题材性质、结构类型、语言体式、形态格式,以及深层的社会因素,如时代精神、民族传统、阶级印记、作家风格、交际境域、读者经验等。文体的特征及其划分,往往取决于其层面结构中某些因素的强化、突出或变异。
而散文这一文体在其层面结构中强化、突出或变异的因素,应该是话语,是一种散文话语。它是一种文学话语,但又与其他文学样式的话语存在着较显著的区别,它既不像小说那样以人物塑造、情节营构和环境描写取胜,也不像诗歌那样常以浓郁的抒情和诗意的境界感染读者;在语言上,它既不像小说那样直白铺陈叙述,又不像诗歌那样高度集中、凝练。散文的话语具有自身的限制性,它在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从容舒展的抒写中,蕴含着耐人寻思的韵味、情趣和氛围。因而,对于散文风格而言,寻找一种结构层面中的强化与突出因素——散文语体,是极为必要且应该重视的。因为,风格与语言密不可分。早在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就认为,修辞的高明就是风格,如用词妥帖恰当,讲究节奏,善用隐喻等。【11】诚如童庆炳所言,“独特的言语组织和文体特色是风格呈现的外部特征”【12】。
所以,对散文语体风格的研究,至少有三个方面的问题值得我们关注。
一是须明确散文的语体属性。
所谓语体,原本作为修辞学上的一个重要概念,是人们言语活动的一种特殊形式,是指人们在各种社会活动领域,针对不同对象、不同环境,使用语言进行交际时所形成的习惯用语、常用句式、结构体式等一系列运用语言的特点。语体分为口头语体和书面语体两类,其中口头语体包括谈话语体和演讲语体,书面语体又分为事务语体、科技语体、政论语体、文艺语体四类。散文作为主要的文学体裁之一,其语体显然属于文艺语体。文艺语体的一般特征是:语言具有形象性、情感性、丰富性、美感性等;多使用拟人、比喻、夸张等修辞;句法灵活,富于变化,追求个性化与独特性。散文具有文艺语体的一般特性,但由于散文的自由化和灵活性,取材广泛,手法多样,各种表达手段、表现技巧均可融汇其中,其体式千变万化,既可以有纯粹的诗意抒写和娓娓叙事,也可以进行理性的思辨和逻辑的论证,甚至可以进行科学知识的普及(如科学小品),故而散文的语体也允许科技语体和政论语体等的存在,其语体成分有时会呈现出较为复杂的状况,具有其特殊的一面。
二是散文话语是一种文学话语,具有文学话语的一般性和散文话语自身的特殊性。
话语是在特定的社会语境中人与人之间从事沟通的具体言语行为,即一定的说话人与受话人之间在特定社会语境中通过文本而展开的沟通活动,包括说话人、受话人、文本、沟通、语境。文学作为包含五要素在内的话语行为,正体现了文学的基本属性:它决不是个人所有物,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活动;它决不是个人言语行为,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话语实践;它具有话语蕴藉属性。话语蕴藉是指文学活动的蕴蓄深厚而又余味深长的语言与意义状况,表明文学作为社会话语实践蕴涵着丰富的意义生成可能性。散文作为文学话语,其说话人、受话人、文本、沟通、语境五要素之间的关系更为密切。它不仅是作者的才华、智慧、性情、人格的体现,更是作者与读者、与社会、与人生的积极对话,在无拘无束、自由舒展、挥洒自如的抒写中,在所营造的独特语境中,蕴含着耐人寻思的韵味、情趣和哲理。因而,散文的话语应该是一种充满灵性的话语,无论是记事、写人、状物,还是抒情、议论,都融进了作家的情思和感悟,散文的话语是最具作家个性的话语,正如郁达夫所言:“现代散文的最大发现,是个人的发现。”
三是要认识到散文的语体接受着散文范畴及其特征的制约。
撇开散文的范畴与特征谈散文的语体是不现实的,文体与语体有时本身就是相互交错相互重叠的。就广义的散文范畴而言,只要是不合韵的语体都是散文的语体,而从狭义的散文范畴而言,只有纯文学的语体才是散文的真正语体。若从作为惯例的散文范畴而言,散文的语体则包含了纯粹意义上的文学语体,也包含了一些议论性、说明性、科学性的语体。随着现代散文疆域的不断扩大,文体样式的日益丰富,部分体式(如杂文、报告文学等)的文类特点的逐渐成熟,散文的语体也面临着分化与整合的过程。
而散文的文体特征,如结构灵活,不拘成法,语言优美,富于情韵,真情实感等等,其本身就包含了有关语体方面的要求。它既可以像诗歌那样运用比拟、象征、夸张等修辞手法,以诗歌的语言来创造散文的意境,也可以像小说那样平实地记叙生活,刻画形象。
因而,在研究现代散文语体风格时,我们既要注意现代散文体式的产生、发展、演变规律,及其对散文语体的发展变化所带来的影响,也要对散文语体进行多维透视,从不同角度把握现代散文的语体特质。笔者尝试从语体的交流阈、修辞阈、互文阈、审美阈等角度,探讨现代散文语体的交流属性与对话方式、修辞表达与诗性本质、语境创造与情感结构、语体交融与文本间性、个人格调与魅态审美等的关系,从而期望实现对现代散文语体风格的整体建构。
注释:
【1】郭预衡:《中国散文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2】俞元桂:《中国现代散文史》,山东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第1页。
【3】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1998年修订版,第53页。
【4】周红莉:《中国现代散文理论经典》,苏州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58页。
【5】周红莉:《中国现代散文理论经典》,苏州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76页。
【6】周红莉:《中国现代散文理论经典》,苏州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10页。
【7】周红莉:《中国现代散文理论经典》,苏州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00页。
【8】参见俞元桂:《中国现代散文史》,山东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第4-6页。
【9】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96页。
【10】《笔谈散文》,百花文艺出版社1980年版,第33页。
【11】亚里士多德:《修辞学》,罗念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1年版第150页。
【12】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28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