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尘气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迈步就走。李莹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去哪里?”
度尘怒道:“这种事,不知道便罢了。亲眼见了,怎能不管?若不管,真叫我比死了还难受!”说着他一把挣脱了李莹的手,大踏步向着那四人的所在走去。
李莹惊愕的看着度尘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堵,发胀,整个人都要爆裂了一般!真叫我比死了还难受!比死了还难受!我以前是死了吗?为什么在忍?为什么让他们猖狂肆虐?我不是很恨他们吗?恨不得杀了他们吗?生又何欢,死有何惧?生不如死,还活的什么劲?她扭回头想去拿那把削苹果的刀,却看到身旁桌子上的一堆家当,又有些犹豫起来。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度尘还没有看见这样的恶直挺挺的立在眼前!度人!度的就是这样的人吗?他们是人吗?他们都不配?金水斗不配,他的手下不配,这嫣红楼里的人也不配!度他大爷的人!这时,他想起了那个血淋淋的明真寺外的人。无可阻挡的他,冷着脸,没有半点同情怜悯,在不紧不慢的追杀着一群惊慌失措的人。当时,他觉得那个人杀气太重,该给人留条活路,现在想来,被追杀的那群人,不就是金水斗,不就是他的手下,不就是嫣红楼里的这群男人!该!死的少了!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拿起屠刀也能立地成佛!世间的罪与杀孽都有我来承担,我要用这把刀,杀尽世间的恶,杀出一个极乐世界。
“站住!你要做什么?”一个看门人上下打量着度尘,见他依旧往前走,伸手刚要拔刀,度尘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肚子。
那人肚子往回一收,一探头的功夫,度尘拔刀出鞘,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咕噜一声,脑袋落地。
另外三个人早已抽刀在手冲了过来。度尘虽然不是戒思的对手,但对付这几个杂鱼却绰绰有余,几个照面就将他们砍死在当场!
都得死!谁也逃不掉!度尘提着刀一脚踹开旁边的一间屋子,只见一个男子正和女子楼抱在一起,行那苟且之事。度尘二话不说,扑上前去,一刀砍死了那男子,接着返身又出了门!
此时外面早已大乱,人们惊慌失措的就往外逃。度尘瞪大了眼睛,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只要是个男子就要砍上一刀!
真痛快!人生就当如此!唯唯诺诺的活几十年有什么意思?度尘一路从二楼杀到一楼门口,又返身杀回二楼,也记不得杀了几个人,总之一身是血。
他回到当初那四人的屋子前,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繁华的屋子,床上铺着锦罗绸缎,地上摆着金丝楠木的桌椅和大床,香炉里点着不知名的香!再华丽堂皇的衣服,也掩饰不住你腐败的肉身!
度尘只是扫了一眼,便关上门,几步来到布包前,用刀将布包划开一个小口,接着双手一使劲,呲啦一声,从头撕到尾。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青春正年少,稚气未脱尽,白净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婀娜的身材。她的手和脚都被绳子捆着,她的嘴里塞着一块布,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度尘说着用布包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恢复了几分原本的神采,接着用刀割断了女子手上和脚上的绳子,拉着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多谢救命之恩!”女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度尘拉着,跑到了窗边。
推开窗,外面正是嫣红楼的后厨。离窗不远,就是后厨的屋顶!“跟紧了!”度尘跳上窗户,使劲一拉女子。不想女子手脚被捆了太长的时间,根本没什么力气,拉的她胳膊一疼,轻声尖叫。“啊!”
“对不住了!”度尘跳下窗户,一手抱住女子的肩膀,一手抱住她的腿,把她横着抱了起来,纵身一跃,跳上窗户,接着又是一跳,跳到了屋顶上,撒腿往前跑。
女子抵着度尘的肩膀,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在火光中走来走去,总感觉如在梦中!
“就是他们!”远远的有人喊叫着,迅速地围了过来。度尘来回杀两趟的功夫,时间可是不短。早有那喜欢天帝教的人跑去报了信。不过现在这些人还不是天帝教的人,只是人们自发组织起来的散兵游勇,都是些想要在天帝教面前有个好表现的人们。
砰砰砰!梯子搭在墙上,人们顺着梯子就往上爬。
焦躁不安,心惊胆战!度尘连脚下的路都无法看清。这不是他习惯的跑动姿势,仿佛随时都会趴到地上一般。“你能不能爬到我的背上!我背着你,跑得快一些!”
女子抓着度尘的衣服,坐起身子,转动身形,爬到他的背后,双腿紧紧别住他的腰,上身紧紧贴着他的背,胳膊勒住度尘的脖子。
嫣红楼的后方是一片大莲花池,那里人少一些。大莲花池的后面,是一座近百米的山岭,上面还有一间废弃的屋子。度尘快速的朝那荒芜之地跑去。远处早有一人顺着梯子爬了上来,抡刀对着度尘就砍。度尘举刀往外一磕,将那人直接顶的从屋顶上跌落下去。
度尘也没工夫管他死没死,跑就完了!可是,他背着女子,速度自然快不了,底下的人早已看透了他的目的,其中一大群齐齐的往莲花池赶去。
度尘纵身一跃,从房檐边跳下,双手握紧大刀,全力竖劈,借助下落之势,将一人劈死在当场,接着他连看也不看,把刀横着一扫。嘈乱的人群之中,也不知扫中了谁。
“在这里!”人群急急的涌了过来。
度尘背着女子,拼命地往前跑!手中的刀,起舞翻飞,凡事挡路者,一刀砍开。脚步不停,没有丝毫的停留!
噌!一人一刀砍在度尘的胳膊上,度尘连看都懒得看,也没还手,依旧往前跑。可是后面的人,太快了,转眼就赶了上来,将他包围。
“我下来!你跑吧!”女子说着,从度尘背上跳了下来。
“不行!今天我死也要度你!”度尘说着,一把拉住女子的手,手中的刀横着一扫,逼退了身前的人,依旧往前跑。女子跟着跑了起来。
度尘突然就觉得手上一紧,回头一看,就见三个人已经拉住了女子的衣服和手。他急忙回身就是一刀竖劈,逼退了那三个人,与此同时,就觉得背上一疼,被人砍了一刀。那沉重的砍在身上的感觉,明显是砍到了骨头。
必须逃!度尘头也不回,拉着女子还想往前跑,可哪有他的去路,一把把尖刀早已挡在了他的面前。就算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也没有把握能逃脱,何况还带着一个女子!
人们围住他们,并不急着动手!很明显,抓活的要比抓死的有价值。
女子很感激的道:“你自己跑吧!”
“不行!”度尘回答的斩钉截铁。他的眼神逐渐空虚,他想起戒思的教导:无所畏惧,发起狠来!只有怀着必死之心的人才能在绝境中寻得活路!刚才我犹豫了,退缩了!
度尘举着刀,直直的向着数把尖刀冲去。当!一刀斜扫,震耳欲聋的刀兵相接之声,度尘被一把刀刺穿了胸膛,但他也把一人的脑袋砍掉。他仿佛没有感觉到,反手刀上挑,将一人的胳膊砍断。那人惨叫着退了出去。
还想跑?度尘紧走几步,追到近前,一刀将那人砍翻在地。
背后的女子惊叫一声,一只大手抓着她的头发,使劲往后拉。度尘回过身来,往前一跳,一刀将那人的手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