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北如笙自是争不过时迁焕,只能任由他动作。
“丫头,有没有点常识,绑这么松?”时迁焕娴熟的将北如笙的伤口绑好,看着不再渗血的大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当他再往下看时,便瞧见了北如笙皮肤光滑细嫩的腿,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姓时的!你往哪儿看呢!”北如笙连忙用裙摆遮住腿部,怒火急上心头。
“啊啊……啊,这个,本王不是故意的……”
时迁焕的双手楞在空中,嘟嘟囔囔不知道要解释些什么,北如笙狠狠的瞪向他,红缨出手,白色的倩影从时迁焕眼前溜走。
时迁焕的眸色慢慢变得平静,心中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
“小姐!你怎么能甩开奴婢呢!”画屏看见了被北如笙匆忙掩饰的血迹,十分担忧,“小姐!你受伤了!”
北如笙愣愣的看着裙摆上的那片血迹,脑中不知道为什么浮上了时迁焕的那张妖冶的脸。
奇怪的人。
“啊,没事,我……是我用红缨的时候不小心。”北如笙一边画屏的唠唠叨叨,一边敷衍的应付着,毕竟染上血了,只能任由她先唠叨会了。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呢?要知道我们这次可是偷溜出来的,要是让老爷知道了……”
“哎呀~好画屏~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府,让爹知道了可就不好了~”北如笙嘟着小嘴,一脸哀求。画屏见了也只得依她。
夜色正浓,北府里里外外点着纸灯,只因北如颜婚嫁所需的一切还未置办好。北府的大小姐,必须风风光光的出嫁。
但谁知就在这时,北丞相临时接到圣上的旨意,说是要在后日出征,平定西域战乱。
时柔月为北丞相沏了一壶茶,见北丞相急匆匆赶回来,一回家却眉头紧蹙,不免担忧了起来:“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哎,后日,我便要出征平定西域了。”
“什么!那…那岂不是?”时柔月一向平静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这来回一折腾,少则一月,多则两月。但无论如何,颜儿的大婚……是定赶不及了。”北丞相表情凝重的盯着面前的茶杯,茶水倒映着他的一脸愁容。
“时唯枫!他竟然!”时柔月气急,狠狠一拍桌。
“这……应该不是皇上的意思。我北家世代拥护皇室,皇室也一直重用我北家。当今圣上知才爱才,此举必然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我北家万不能为了私欲,而放任国家安危于不顾。”北丞相将茶水一饮而尽,这番话也不知是他在解释给时柔月听的还是在说服自己。
时柔月自小便在宫中长大,自是不信时唯枫是真的那般贤明。但既然北丞相开口,圣意又不得不遵,如今只能先信了北丞相的那般说法了。
只是委屈了北如颜。
“那,尽力在归宁之前回来吧。”
“好,我一定尽力。”北丞相用那双粗糙的大手抹去了时柔月眼角的泪水,眸中满是坚定。
……
北如笙这边正在自己处理着伤口,她刚趴在床上,便看见窗口处有几处在闪闪发光的物件。
她缓慢的趴上轮椅,到了窗前,只见几个小琉璃瓶放在窗口。
她将它们取下来,一张薄薄的纸片便从中滑落。
“用了不会留疤。”
竟然知道我受伤了,那应该是时迁焕吧!北如笙如是想着,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片刻后,北如笙屋子里的灯尽数熄灭,一个黑衣人看着已经融入黑夜里的小屋子,对着立在墙头的时迁焕道:“主子,二小姐已经熄灯。”
“她……药拿了吗?”
“回主子,二小姐已经敷药。”
时迁焕闻言,语气变得冷冽:“你看她敷药了?”
“属下……属下也是为了……”黑衣人被时迁焕盯着,浑身不自在,全身都冒了冷汗。
“滚回去领罚。”
时迁焕不知多久才轻飘飘吐出几个字,他心中郁闷,不就是个小丫头,为何能影响他的情绪这么大?
黑衣人如释重负,立马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时迁焕瞥了一眼小屋的位置,也跟着黑衣人纵身一跃,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