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旨意马上便下达了,说是在一个月后二皇子便要迎娶北如颜。
北府因为这次急促的婚事,里里外外都忙个不停。以前因为北如笙的腿脚不便,她身边都会有五六个人服侍,现在只剩下了画屏。
“画屏,本小姐出去一趟,你帮我骗骗管家。”北如笙一脸讨好的看向画屏。
画屏俯身,一脸郑重:“小姐,你要去哪儿?奴婢跟着就是。”
北如笙讨好的笑容瞬间凝固:“画屏!本小姐是你的主子!你该听本小姐的话!”
画屏因受了北如颜的命令,此刻也没有任何畏惧,直接和北如笙俩大眼瞪小眼。
“唔,好吧好吧,那你就跟着本小姐。但是!去哪里得听本小姐的。”
“好,就依小姐的。”
画屏受了北如笙的命令,只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旁边只有高大的树木,让她觉得多少有些不自在。
“小姐,来这里干什么呀?”
“画屏,这出了府,可就不一样了。”北如笙秀眉一挑,一脸挑衅。
“小姐,你!”画屏一愣,终于反应过来北如笙要做什么。话未说完,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轮椅上逃脱。
红缨迅速出手,北如笙的耳边能听到风划过的音响,一身素白的罗裙在空中散开如花。幸好选了人少的地界,要不就凭她现在的速度,早就被人发现了。
北如笙因为最近没有训练,手腕勒的生疼,她只好急匆匆的落到宏宾楼的上方稍憩。她无力的倚在墙边,一只手腕上的红缨绑在柱子上保持平衡。
“呦,丫头,你偷溜出来的?怎么这般狼狈?”北如笙偏过头,看向宏宾楼旁边的楼顶,一抹紫红色的身影正晃着折扇,缓缓的走过来。
少年沿着房檐走近,在尽头停下,和北如笙之前隔着一个过道的空隙。一身紫红色的长袍,青竹白玉的折扇,墨色长发垂在耳边,一双妖冶的凤眸戏谑的看着北如笙。
“冠王爷?”
时迁焕眺望着远方,星眸闪闪发光。
“冠王爷才是,您怎么有闲情在楼顶嗯……观赏?”还真是有缘,在楼顶都能遇上。北如笙已经休息好,她正调整红缨准备再行出发。
“本王爷在民间的形象不都是这般游手好闲么?倒是北二小姐,腿脚倒挺灵便的?”时迁焕笑眯眯的转着手里的折扇,把北如笙看的都有些不自在。
刹那间,时迁焕的身躯突然紧绷,神色变得狠厉,脚下猛的变换。
北如笙的身子一僵,赶紧飞射出红缨。
时迁焕在一眨眼间就蹿到了北如笙的眼前,他的折扇在手中一转,即刻变成一把卷云暗纹的匕首,他的匕首狠狠的插在墙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白痕。北如笙在空中荡过,吐了一口气。
幸亏躲得及时。
“反应挺快嘛!”北如笙还没来得及再找下一个支点,时迁焕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身前。
北如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个人实力深不可测,而自己仿佛在他眼里只是在耍小把戏。
时迁焕的匕首狠狠插进北如笙的大腿,拔出之时带出一道血花。北如笙的双腿不能行走,也没有知觉,但完全没有萎缩,也同样生长。
洁白的裙摆很快染上一片血色,北如笙的脸色因为高度紧张而苍白,她无力的坐在屋檐上,双眸紧盯着时迁焕。
时迁焕收了匕首,蹲在她身前,看着北如笙虚弱的小脸,心中不由得泛上一股酸涩之感。他用折扇给自己扇着风,见北如笙脸上看不出任何强忍疼痛的神色,疑惑道:“北如笙,你当真双腿残疾?”
“嚯,原来殿下平白无故来捅臣女一刀,只是因为不相信臣女的话?臣女在宴会时就曾说过,臣女,是个残废。”北如笙神色淡漠,飞快的用纱布包裹着伤口。
哎,当初因为怕第一次使用红缨不习惯准备的纱布,竟然因为时迁焕用上了。
“……”
时迁焕见此,不由得挑眉。
“托殿下的福,不知这会又要和娘亲怎么交代。”
北如笙的语气并不愉快,惹得时迁焕轻咳了几声,他的耳尖变得有些绯红。
“本王知道了,你能行走应该是多亏了这镯子吧。”
北如笙闻言,将镯子飞快护在胸口。再加上她被纱布缠绕着的大腿,让时迁焕觉得好像在欺负良家少女的错觉。
时迁焕俯下身来,将北如笙缠好的纱布尽数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