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想从善如流的抱紧自己的小枕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过来看到的景象就是,路云深歪着脑袋趴在一边盯着她,见她醒来嘴角弯了弯,眉目间也染上几分笑意,就像是一只纯良柔顺的大型犬。
我该不会流口水了吧?
孟想想警惕的抬手擦了擦嘴角。
“醒了?要我帮你更衣吗?”大概刚醒来不久,他的声音也带了一丝缱绻喑哑,虽然不同往日也格外诱人。
孟想想顿时没有了睡意,马上结结巴巴的开口拒绝了:“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孟想想依据自己看各种小说的经历,试探着开口问路云深:“师兄啊,你会不会把我关起来,阻止我下山或者出去之类的吗?”
“自然不会。”
“那你就不怕我逃跑吗?”
“若是你逃了,我出去寻你便是。”路云深一脸莫名其妙,“你想下山?”
孟想想回忆了一下山下的经历,急忙摇头:“不想不想!”
外边的人都太可怕了,还是这门派里的人正常些。
“还是不对,那你既然什么都不担心,为什么还这么急着跟我成亲?”
路云深低笑,看着她的眼神坦荡而真诚,说:“不冲突。”
“……”
好气啊。
要不是看你好看我就打你了。
“若是无聊可以去把客房的贺礼拆了,或是找人聊聊天,跟往常一样,不用拘谨。”路云深简单嘱咐了几句就忙着去书房了,饭都没来得及跟她一起吃。这几天除了婚事,还有堆积的一些门派琐事要处理。
孟想想吃饱了饭,撑着胳膊在院里晒太阳,看了一眼旁边的高墙。
算了算了,去拆贺礼。
孟想想推开木门,看着屋里满满的都是堆叠的礼盒纸袋,她突然感觉就像是满满一屋子的快递在等着她来解救,孟想想激动的搓手手,毕竟拆快递什么的最治愈了!
目光一闪,孟想想好像看见了秦鸣师兄的名字。她俯身把带着他名帖的小盒子拿起来,以她对这个二师兄的了解应该不会送什么很直男的东西…吧?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手链,银丝编织中间各有一个缠绕同心结,做工也很精美,旁边一个纸笺:永结同心。
手链倒是很好看,就是这个祝福真的……太官方了。其他人孟想想认识的就没几个了,但她一个一个拆过去,看得出来大家都是花了心思的,有些塞了她喜欢的零食糕点,有些是字画、扇面,有的是极日常的餐具、雨伞,还有有些发簪饰品,胭脂水粉什么的。
工程量比她想象中要大的多,孟想想从这边拆到另一半中途累得还吃了两盒绿豆糕。终于结束了,孟想想起身伸了个懒腰,满足!不得不说心情果然好多了。
她走出房间,捧着脑袋趴在石凳上继续发呆,侧头又看了眼高墙,感觉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爬上去!爬上去!
想了一下,门开着,老子为什么爬墙?没想明白。
管他呢,反正无聊。
爬就完了。
想到这里她进屋搬了把椅子,颤颤巍巍的顺着墙壁往上蹭。
“你在这干嘛?”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的正往墙头坐的她身子一歪。
吓死了!
她急忙稳住身体,看了下边的路云深一眼,面不改色的说:“晒太阳。”
阳光明媚,她坐在墙上荡着小腿看起来慵懒闲适。
“要下来吗?”路云深高大的身影站在下边朝她张开双臂。
她稍微紧张的看了看高高的墙面,假装淡定的点点头,毫不客气的顺势朝他的身上一跳。
孟想想轻轻用胳膊环着路云深的腰,修长的身影把她稳稳的扶住。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想你。”
“…???”
无视她的一脸茫然,路云深弯弯腰重新把她拥在怀里,孟想想的小脸正好埋在他的胸口。她侧头看着路云深笑得眉眼弯弯,平日里温润俊朗的五官看起来更是软了几分。
孟想想有些迷茫。
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这货迷惑了?
为什么对他从来没有生起过拒绝的念头呢?对于想不清楚的事情,她往往决定先不理会。安心的窝在他怀里被他抱着送回了房间,小厨房送来了些饭菜,路云深陪着她吃完了才离开。
吃过午饭,她突然感觉特别的困。
就转身直接回房间打了个盹。
短短几个时辰,她梦见自己凭三脚猫的功夫,偷偷溜出去跟修罗宫的人联系上了,目的是让她们刺杀路云深,她骗修罗宫的人说路云深受了伤,现在是绝佳的时机。那个宫主虽然将信将疑,还是找人来试探了一次路云深,然后答应与她合作。
路云深这个人也极自信,她想做什么都随她去,他相信自己不会出事,然而她根本就没想过要伤他性命,只是想早点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她趁路云深跟修罗宫交手的时候,冲出去替路云深挡了一剑,修罗宫这次刺杀失败,元气大伤。
她在路云深怀里大口的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呕出好多鲜血,染红了两人的外衣,还抬头笑着跟他说:“我赢了。”,接着在他怀里没了呼吸。路云深把她安葬之后,没有悲痛欲绝,只是平静的带人围剿修罗宫,然后离开了青城派。
最后的画面,是秦鸣在她墓碑前洒了一杯烈酒,放了一束菊花,风声呜鸣仿佛有人在喃喃自语:“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啊。”
孟想想从梦里惊醒,感觉自己冒了一身冷汗。
这大概就是前男友同志口中所说的真实到恐怖的梦吧,溜出去联系仇敌这个办法她真的考虑过,依照这些人的性格,事情也极有可能顺着梦里的路径发展,这明明是她想要的,她为什么会害怕这个梦成真呢?
而且这个修罗宫,好惨啊。
真的好惨啊,本来就被骗了还要被拉出来背锅。
孟想想甩开这些念头,既然是梦,那就是假的。既然现在路云深对她很好,她又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