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最后一天周五就这样到了，最后一天，公司全员加班到零点。经理说这是公司的规矩，是每个月的狂欢。上次月末最后一天，陆晓晓还在培训期，按时下班回家睡觉。
经理对晓晓说：“这样，你再去给吴老师打电话，说是新人，到现在没开单，经理破例给你一个五折，无论如何也得破零。”
“可是我们给他说的是昨天折扣就到期了。”陆晓晓为难地说出自己的鼓励。
“那你想不想破零？你来公司都俩月了，还没破零。”经理严肃地问道。
“想。”
“想，那你就死马当活马医。管它呢，你这是新的折扣券。你就说到现在还没有破零，经理破例给你一个五折优惠。条件是今天必须款项到位。”经理回答道。
“好。”
“那个歌手呢？还有你昨天开发的培训讲师，是吧？”
“对。”
“都去说说。你自己估摸情况，先赶意向高的说。”经理回答道。
“好。”
陆晓晓和吴老师沟通之后，对方表示给乐队成员打电话问一下。
晚上六点，陆晓晓给吴老师打电话，对方表示在价格方面其余成员都同意，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陆晓晓在微信上把公司营业执照、自己的位置发过去，并且邀请他视频通话，带他参观公司。
对方同意视频通话，陆晓晓带好耳机，把工位桌面简单清理一下，拨通电话。
接通电话后，晓晓打招呼道：“吴老师，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听得到。”吴老师梳着中分长发，留着胡子，周围的光线偏暗。他的身后是一个正方形的小窗户。
“吴老师，我和同事现在都还在公司里。”陆晓晓边说着，边把摄像头对准公司，转了转。
“你们还没下班啊？”吴老师问道。
“今天是最后一天大家都在联系客户的。”陆晓晓说着把摄像头对准自己的工位，说道：“这是我的工位，我最喜欢这个小风扇了。”晓晓说着拿着工位旁边的小风扇说道。
“你们办公室有多大啊？”吴老师问道。
“这一整层都是我们的办公室，还有一个办公室在另一个地方。我带你从公司门口开始逛逛吧。”陆晓晓说着往前台走，按照公司品牌墙为吴老师介绍公司的历史和荣誉。
“吴老师，这回您该放心了吧？”
“嗯嗯，那到时候合同还需要我过去签吗？公司在哪里来着？我看一下。”吴老师问道。
“我这边把合同给您寄过去，您签字就行了。”
“好。”吴老师回答道。
经理把公司的收款码发到晓晓的微信，发消息说：“让他打款。”
“吴老师，公司的收款码发过去了，您转完账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去会计部确认货款。”陆晓晓回答道。
“好。”吴老师挂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吴老师发来付款成功的截图。
在经理的陪同下，陆晓晓连忙去会计部确认款项到位，并且给予吴老师肯定的回复。
余经理鼓鼓掌，说道：“我们恭喜陆晓晓破零，到账****元。”随后，周围一片同事鼓掌喝彩。
“晓晓，继续加油哦~”对面的华姐鼓励道。
“一定会的，华姐。”第一次有这么多的人为陆晓晓鼓掌加油，晓晓很开心。
零点一过，月末最后一天在一片欢呼声中结束了。
大家陆陆续续下楼，一出门，寒风全往脖子鼻孔里灌。陆晓晓裹紧大衣，叫车回家，但是软件一直没叫到车。正巧余经理和同事商量着要去唱K，明天早上再回家，问晓晓打到车了没。
陆晓晓说还没有。余经理说：“我们等会儿去KTV，你去吗？”
“嗯，你们去吧，我估计等会儿就叫到车了。”陆晓晓回答道。
过了七八分钟，陆晓晓还没叫到车，转头一看同事还站在楼下。晓晓上前去问：“经理，你们咋还站在这里呢？”
“强子也要去，他还在上面处理事情。你咋还没坐上车呢？”余经理问道。
“没叫上车。我跟大家一起去KTV吧。”陆晓晓回答道。
“好。”经理回答道。
陆晓晓跟着同事一起去公司附近商场KTV。同事唱歌，陆晓晓听了会儿歌便半躺在沙发上打盹儿。
他们唱着歌，晓晓半睡半醒，突然感到很心酸，眼泪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正在唱着歌的那个同事来公司三年，在晓晓眼里，他的工作能力还是挺强的，也经常听到他开单的消息。可是上次聊天中，陆晓晓无意间听闻他吐槽自己的月薪只有几千块。
陆晓晓待在公司两个月了，只开了一个最小的单子，还是半价。她天天工作到九点多，周六也找客户资料，到现在手里还没有什么意向客户。公司也没有专门的广告制作岗位，陆晓晓既感觉高薪希望的渺茫，也没办法转岗制作广告。突然那一刻，她深刻地感受到底层人往上游的阻力。
第二天早上六点，工作人员走进包厢，说：“我们要打烊了。”
陆晓晓感到头昏脑涨，和一顺路的同事一起去地铁站坐车回家。她一到家就倒床上休息，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
晓晓玩耍休息一天，第二天下午找客户信息。晚上孙淼发消息问陆晓晓近况如何，晓晓回答他一切还好。
晓晓问：“你最近在做什么呢？”
“我最近在做另一个项目。不过我打算把这个项目做完就不创业了。”孙淼接着问：“你实习之后就一直留在北京吧？”
“嗯，说不准啦。现在这份工作老是要加班，每天回到家都十点多。而且我一个同事来公司两年多，天天加班，还只是几千块钱，关键是他开的单子还不少。”
“做销售就这样啦，工资有高有低。你有空的时候得多想想法子，脑子活一点自然比别人赚得多啊。”
“哎，说是那样说啦。平时就忙得不得了，更何况我确实比较中规中矩，脑子的确不是很活。”陆晓晓接话道。
“其实你不一定是想不出来法子，而是你太较真儿。”孙淼剖析到。
“嘿嘿，我就是比较较真儿，不屑于用那些不符合自己价值观的方法达到目的。”陆晓晓回答道。
“销售行业就是以目的为核心的，能达到目的就行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那就实习完换工作。”他建议道。
“嗯，到时候再说吧，我再试试看，说不定业绩就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