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如我们睡觉
耶律恒想也不想便说:“救她。”说话间人己急步走到门口将她扶起,只见查小新紧皱着一张脸似在强忍痛楚,嘴里不断哼出声,看到这耶律恒忧心忡忡,当扫到从她下身涌出的血时握住查小新的双臂乍然收紧,一股戾气莫名的从眉宇间升起。
是谁,是谁将她打成这样!
床上女子见他凝视她时目光的柔和怜顿时醋意大发,来不及穿衣便跳下床讥讽道:“还说没有爱上她!没有爱上她怎么会在看到她晕倒就慌慌张张就跑下床只为看她如何!”字字句句都透出对他当初信誓旦旦说不会爱上她的鄙夷。
耶律恒沉默不语,只是眉峰却渐渐蹙起,心绪凌乱,这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的事她却要在此时此时刻一针见血的说出。
见他凝视她的眼神温度渐失,女子心一软,这才走到他身边温声相劝:“阿恒,杀了她,杀了她我一样能帮你破解楼澜的兵阵,一样能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说完观察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她懂他的,当他会不由自主的关心一个人那就说明他对对方开始有好感,她不能让任何人从他手中抢走阿恒,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对方!
气氛安静下,亦如夜一般死寂。
查小新蹙眉发出嘤嘤声,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唇更是连合都合不住。耶律恒刚刚冰冷的心瞬间又回温,不在犹豫,将她一把抱起朝床边走去。
那女子像没料到他竟会如此,一时愣住,反应过来时眼中柔情己不在而是如怨妇般狠狠吐出几字:“你到底杀不杀她!”
耶律恒将她安放在床上后,匿在阴影下的俊脸情绪不明唯有双目澄亮,他望着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人色的脸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你先走,我为她将伤医好。”
不等他说完女子便歇斯底里的打断:“不!我今天就要你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嫉妒和怨恨像毒蛇般紧紧箍住她的脖子无法呼吸,她无法忍受那个口口声声说只爱她的男人现在为了另一个女要赶自己走!
“她曾经救过我,我现在只是还她一个恩情。”不想和她继续在这个话题是说下去,他语气己变得平淡,手开始解开她身上的衣衫,当解到第三个盘扣时他叹了口气:“乖,你先回去。”无奈的,决绝的,祈求的语气中己经没有一丝温情。
女子僵站在原地久久不动,风吹乱发丝遮住她美丽的脸庞但却掩饰不住泪光闪烁,单薄的身子颤了颤,她倔强的笑出声,声音冷硬:“好,耶律恒,很好,你就好好救你的小情人吧,我保证她只要走出这个房子就会死于非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耶律恒为她解盘扣的手顿了顿,眸中情绪涌动渐渐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轻抚她紧皱的眉,喃喃道:“我为什么会救你,为什么……”
他应该,杀了她。
无关情义,但一个男人若想成功就要不择手段利用一切然后毁灭一切,以前他可以,可遇到她以后他渐渐犹豫。
就这样,他将门窗全部关闭好为她擦拭身体上的血迹,他身然明白那些血意味着什么,只是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处理这些事,但为她脱衣,清洗,清理,穿衣的整个过程中他眼中都没有任何不洁的情绪,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瓷器般认真细心,一直弄到下半夜才搞定。
“痛……痛……”查小新嘴里无意识的说着,眼皮因痛紧眯,手亦胡乱朝外伸像是在找寻解除痛意的源头。
正在清洗双手的耶律恒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将手从盆中拿出匆匆擦干,然后大步走到床边坐下一把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则伸到被中轻揉她的小腹,轻哄道:“还痛吗?”
只觉得肚子上像有一个暖暖的东西在揉动将痛意全部揉散,酥酥麻麻,异常舒服,查小新随着感觉摇头,紧皱的脸和眉亦舒展开,渐渐睡去。
烛火仍在摇曳,照印着耶律恒挺拔的身影,他一直守在床边轻揉她小腹偶尔在她疼痛时会出声安慰,英俊坚毅的脸颊晕染桔色烛火,温暖如阳。
而就在他专注的凝视查小新时,一直潜伏在窗边的那个人影才离开。
红色的门,红色的帘,红色的烛,大红色将这个夜熏成暧昧的颜色。
姚定心惊胆战的跪着,整个人几乎都和地毯贴在一起了,微微颤栗,是的,他在害怕,他在恐惧,从刚刚他将所看到的一切禀告王爷后,整整三个时辰,王爷便在没有说一个字,尽管是寒冬之夜他身上衣服己被汗湿透,燥热中又有阴森惧意。
深爱之人被另一个男人宽衣解带,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吧。
楼澜侧身站在窗边,红纱随风有一下没一下的飘飞拂过他轮廓绝美的脸颊,凸现出精致五官,凤目失神遥望远方,仔细看几乎能数清里面的每一条血丝,丝丝交织,织成了腥色的绝寂。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没有表情,只剩漂亮的躯壳。
他安静的可以和夜融合,就好像在近一点就消失在那团黑色里永不出现。
姚定由最初的忐忑紧张变成担忧不忍,他壮着胆子开口道:“王爷,不如,属下这就去杀了耶律恒!”
楼澜恍若未闻,眼神游离飘乎,失了魂魄。
“王爷!属下这就去杀了耶律恒然后将安宁姑娘接回楼府!”他在也不忍看到王爷孤身站在窗前的寂影,说完便要起身!终于,一个苍哑如叶碎的声音打断了他。
“不必。”
“王爷!”姚定心情复杂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可还是没说出口。
红帘一下下拂过楼澜的脸颊,如果现在有人去触碰一下就发现他的脸根本没有一丝温度,冷如冰霜,满腹心事化为芒刺深埋在心底,每时每刻都在痛。像历经沧海桑田过尽千帆后的清透淡然,他淡淡开口:“退下吧。”简短三字,深的像一巨石压在人心头。
姚定张了张嘴,心里有在多为他打抱不平的心情也都只好隐藏起来,默默离开。
夜风再吹时,空气中有一股清冽的酒香暗浮,像缕烟窜入鼻中,可渐渐的当吸到了肺又会化为烈火熊熊燃,那种感觉清晰深刻,让人生不如死。
楼澜一瓶接一瓶的喝,丝毫不停歇,苍白的脸因酒的烈起了淡淡薄晕,却更显眉宇间浓郁的悴色,像块阴影挥之不去,反随着时间的深渐渐深邃,直到刻入肌肤成了永恒的痕迹。
“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死也不离开。”她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眼神坚定。
“不痛。”她别过脸羞声道,被他拥住的身体轻轻颤抖。
“楼澜,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她慌乱着从身后抱住他不肯松开。
“我,我喜欢你亲我。”她眼神闪躲不敢看他,咬唇说出。
“楼澜,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她在挨打中哭喊着自己的名字,眼神由期望渐渐变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