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傻女人，我不会死
耶律恒仍保持着发呆的样子坐在那里，半响，唇角才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是的，我是疯了，如果没有疯又怎么会逼死自己的父皇……”说这句话时黑眸里有什么在朝外涌最后又被生生逼了回去。
“哈哈。”黑衣女子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在讽刺而是大声笑出来，只是这笑中却有着失去不在得的恨和痛。笑了很久很久才指着他：“我不管你爱谁！这件事弄完之后我就回祈国和你成亲！”
耶律恒动也不动的坐在那儿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女子狠狠擦了眼角的泪，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提醒又像警告的说出最后一句：“我马上会回来的，我回来之后若你还不能忘了那个女人！我一定会杀了她！”说到她这个字时语调骤然拨高，有点像一曲原本悠扬的琴声不知何时弦突然断开，那突兀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门重重打开又重重摔上，一室阴影。
耶律恒一个人孤独坐在那里，仿佛忘了时间，忘了一切，好久，才慢慢从怀中拿出一个碧绿的玉镯细细端详，视线像是粘在上面一样，怎样都移不开。
“小新……”
又一个秋天到来，满园枫叶金灿灿，耀目如阳。
就连空气里也带着一丝湿润甘甜，秋高气爽这句话然没错。
因为楼澜的回来府里格外热闹，大大小小的仆人很早就起身打扫，将里里外外弄得一尘不染，而华月也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至从那次被楼澜斥责回娘们好好反思之后，在重回楼府时她也和往日不一样，神气间不在带着不屑，而是亲近，所有人都说她变了。
“王爷回来了！”
不知是谁高喊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兴奋的涌到门口去迎接打了胜仗的楼澜，只见他身披红袍头戴银盔，英姿飒爽，眉目依旧俊俏只是神色看上去却有几分深重阴郁，但较之往日的冷若冰霜，现在看上去己经够好，可能只是因为打仗的时间拖得太长所以人有些疲惫罢了。
迎接之后自然是沐浴进食，做完这些时己是半夜。
“王爷，臣妾给你做了一碗燕窝粥，夜深天凉，喝喝温温身子。”
楼澜正欲批阅书上大本大本的折子就听到门口处传来华月体贴温柔的声音，眼皮抬也不抬便道：“恩。”
华月听到他批准眼中顿时闪过喜色，小心的端着那碗燕窝粥走进来放到他桌边，放下后又站在他书桌旁边，神色犹豫，好像有什么事想说又在考虑要不要说。
“说吧。”楼澜喝了一口燕窝粥，恩，粥香而糯甜，味道清淡，竟真的让他忘了一天的疲乏劳困，顺便眼角余光也瞥了一眼站在身边低眉顺耳的女子，比起之前的盛气凌人，如今的她身上多了几分恬静从容，看来，上次的教训对她来说起了作用。
华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思了思，道：“臣妾斗胆希望王爷将秋容放出来。”一句话令原本冷的气氛凝了凝。
楼澜没回话也没看她，只放下碗继续批阅折子起来，淡漠的神色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深知他的脾气，向来不喜说话，华月继续壮着胆子道：“虽然刺杀安宁的事情是她不对，但是王爷也并没有真正的证据就是秋容去刺杀的，而且……而且她失去腹中的孩子己经很痛苦，这些日子臣妾回来曾去看过她一次，人己经变得痴言乱语，王爷宽厚仁慈，念在她曾服侍过你一场的份上，放了她吧。”说完跪了下来，神色坚定，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从娘家回来之后她就决定和以前的人事物冰释前嫌。
秋天的夜晚有些冷，风吹在身上凉凉的。
“你如何说便如何说，府中妾室你是第一位进门的。”楼澜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懒懒道，他己经没有多的心思来管这些有的没的。
意外的听到他竟同意华月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开口让她退下时才激动的出声谢谢，刚走到门口时便又听到他淡漠的声音。
“本王不在的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这次打仗几乎用了近半年的时间，而他不在府里可府里的事仍处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和和睦睦，这些全是她的功劳，虽然对她并没有什么爱意但是也不能无视她的付出。
华月背部微挺，眸中开始湿润，只轻声回了一句：“为王爷做的一切都是臣妾应该的。”说完关门离开，离开时手捂住眼睛小声哭了出来，这是她嫁给他三年他第一次对她说谢谢，也是第一次同意她做的某个决定，原来，他并不是那种冷漠的无视任何人的男人，他会明白别人的良苦用心。
一方欢喜一方愁。
不同于楼澜的快速，查小新与沐春风是随后的第三天才回到祈国，一路颠簸让沐春风原本合愈的伤口又复杂，最严重的是这一路天气变化，他又了风寒加上心情时好时坏，等一回到沐府便吐身昏迷，急得沐王府上上下下乱成一团。
太医神色凝重的坐在床头为他把脉，而沐春风则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脸苍白如纸，连最基本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太医身边的几位也是一脸凝重担忧，查小新更是觉得心悬到了嗓子口，沐春风的伤是因为她而受的，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安心，更重要的是老祖宗，沐春风是她最疼爱的孙子，他有什么事，老祖宗万一伤心过度身体跨了这可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却犹如走在刀尖一般让人煎熬。
过了好久太医才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放开，无奈摇头，叹了口气：“哎，恕老夫无能为力，他寒气己汇聚心脏成疾，加上胸口的箭伤又和心脏连在一起，万一寒气扩展便会伤及心脉，到时……”说了一半的话让人莫名惶恐。
“当时怎么办！”老祖宗追问着，一张苍老的面容慢慢泛白，查小新流泪握住她的手怕她过于激动会晕过去。
“只怕，他活不过半年了，你们还是好好照顾他吧。”刚刚那一番话也只是劝慰他们，可是想到隐瞒不如直接，太医索性将事实真相说出来，然后告退，虽然做为大夫数十年，但是面对无能为力的场面和眼泪，还是不看为好。
他一走，老祖宗便抱住查小新小声抽泣起来，声音压抑，像是怕惊挠到昏迷的沐春风，查小新也哽咽流泪，二个柔弱无肋的女人此时除了拥抱在也不知如何做了。查小新毕竟理智些，稍稍压抑了下情绪便安慰哄着老祖宗离开，然后自己才重新回到房中。
刚走进去便看到沐春风对她露出淡雅好看的笑：“刚睁开眼就看你。”淡淡的语气蕴含着难以掩饰的幸福。
刚睁开眼就看到你。
多么温暖的一句话。
查小新表情怔了下然后眼睛又湿润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微笑，轻步走到他身边坐下握住他冰凉的手，心微微抽搐，皱眉道：“手怎么又放到被子外面？”说完便要将他手塞到被子里却被他一同将手拉到被子里。
“你的手也很冷。”他淡笑望她，手握着她一同在被中感受他身体的温暖。一双墨洗的眸凝视她，专一专注。
